”
林穗穗拍拍裤腿站直起来:“袁同志有事?”
她认得这姑娘,上次跟着沈曼宁开车来接她的那个闺蜜,说话时总拿眼角扫人。
袁莉莉打量她磨破的袖口,嘴角往上挑:“听说你住在陆家保姆房?”
她故意把“保姆房”三个字咬得黏糊糊的,车铃铛被她捏得“叮当”响:“怎么,乡下人就爱往城里亲戚家钻?”
林穗穗突然笑了,眼尾扫过对方崭新的的确良衬衫:“我又没住你家,钻谁家里,关你什么事?”
袁莉莉的笑脸僵住,车铃铛“当啷”砸在腿上:“你别太得意!”
她跺脚时皮鞋跟碾到宣传栏贴纸:“别以为傍上陆家就能翻身,你就是个乡下人,别到处招摇过市,丢了陆家的脸!”
“是吗?曼宁不是也乡下来的吗?你怎么还跟她做了朋友?”林穗穗突然往前半步,挑眉问她:“那你跟沈曼宁一起玩,当好朋友,丢不丢你的人啊?”
宣传栏的纸被风吹得哗哗响,袁莉莉的卷发乱了一缕。
她本来只是想随口挑衅林穗穗这个不安分守己的人一下,却没想到她根本不是省油的灯!
袁莉莉吃瘪,现在又着急去上工,只是狠狠瞪了林穗穗一眼。
“穷酸样!”她跨上自行车:“看你还琢磨食堂招工,你一个乡巴佬来的,谁收你?”
“还是那句话。”林穗穗笑着道:“我做什么,关你屁事?你太平洋警察吗管得那么宽?”
太平洋?她、她怎么知道太平洋?
袁莉莉气得不轻,扶着自行车的手一软,车都差点倒了。
再一抬头,林穗穗已经迈着步子往食堂走了,背脊挺得笔直。
阳光穿过梧桐树,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影。
“呸!”袁莉莉啐了口,车铃铛被她捏得几乎要碎:“乡巴佬,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