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打火机就是铁证,妈的,铁证如山!我就不信还定不了你们。
拿捏了祝一凡的聂风云,深陷在宽大冰冷的办公椅里,脊梁骨仿佛被无形的千钧重担压得佝偻。屏幕上幽冷的蓝光无声舔舐着他苍白疲惫的脸颊,如同一把冰冷的解剖刀,耐心地、一层层剥离他精心构筑的伪装。指间香烟燃尽的灼痛让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面前烟灰缸里堆积如小坟丘的烟蒂,赫然是祭奠,祭奠被尼古丁和虚伪谎言反复灼烧、一寸寸焚尽的时光。
空气粘稠滞重如凝固的油脂,浓烈的烟草气息深处,一股源自骨髓、挥之不去的铁锈血腥味顽固地弥漫着:那是记忆深处花炮厂爆炸翻腾的硝烟尘土,是单龙残骸被打捞出漆黑淤泥时散发出的、属于死亡的浓烈气息。“终于…不再漂泊,‘归位’的感觉…真好!”他喉间滚出低沉的自嘲,尾音随即被四周庞大的虚无吞噬殆尽。
祝一凡带着一身凛然怒火决绝离去的背影,像一记无声却极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更抽在郑铮那看似无懈可击的棋盘布局之上。这条寻求合作的明路,已被祝一凡的脊梁彻底堵死。他只能转向阴影覆盖的侧翼。指尖划过冰冷的通讯录屏幕,最终悬停、落下,落在那串代表市局法医老赵的号码上。
单龙!
这个不久前刚从东湖底冰冷淤泥中被打捞出、勉强拼凑出人形的“无名氏”,终于被老赵手中那把专业而无情的解剖刀,赋予了名字。一个骤然刺穿岁月尘封、狠狠楔入聂风云记忆深渊的名字。老赵传来的尸检报告连同那份冰冷的鉴定结论,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单龙死于八年前。这消息,如同一枚投入死寂深潭的重磅炸弹,在他疲惫浑浊的心湖里瞬间掀起了滔天浊浪与刺骨坚冰。八年前…那不正是在那场裹挟着滔天罪恶、最终却被无形巨手强行摁入湖跺历史烂泥潭的“花炮厂特大走私案”案发后的次年?
两个时间点,精准咬合,严丝合缝!这绝非命运的偶然玩笑,更像是一曲血腥续章,在暗处被精心谱写、冷酷上演!聂风云的手指痉挛般砸在冰冷的键盘上,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偏执,强行激活了沉睡在庞大数据库深处的档案巨兽。光标闪烁,键入关键词:“单龙”、“花炮厂走私案”。
指尖悬停在回车键上,微微颤抖,仿佛已提前感知到那即将扑面而来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凛冽寒潮。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数秒迟疑过后,他猛地按下!如同扣动抵住自己太阳穴的扳机。
屏幕瞬间跳转,档案页面加载。分管领导一栏,两个猩红刺目的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他试图维持的最后一丝冷静表象:藏钟!
进度条艰难地、如同垂死蠕虫般向前蠕动。
终于,查询结果弹出:
一片刺眼的、令人绝望的空白!
聂风云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呼吸在那一瞬彻底停滞。一股混杂着硝烟血腥的刺骨寒气,如同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顺着他的脊椎骨缝飞速向上钻爬,直冲天灵盖!头皮炸裂般的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
“不…不可能!”他几乎是嘶吼出声,声音干涩扭曲得如同砂纸摩擦,“这特么是老子当年豁出命钉死的案子!每一份带血的口供、每一块嵌进同袍骨肉的弹片、每一滴溅在卷宗上的泪……都他妈刻在老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