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前往各个改造中心。
张亮所在的小组被分配到原先是学校的建筑里,现在墙上挂的不再是地图和名人画像,而是枭雄的大幅肖像和写有教义语录的条幅。
"
重复我的话,"
一个极端分子的牧师用木棍敲打着黑板,"
怀疑是心灵的污垢,服从是智慧的洁净。
"
人们像学童一样机械地重复着。
牧师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逡巡,寻找任何不情愿的迹象。
昨天,面包师雅各布因为重复时声音太小,被罚站在烈日下朗诵教义六小时,直到中暑昏倒。
午餐是一碗稀薄的豆汤和一块黑面包。
人们沉默地吃着,不敢交谈。
最初的几天,还有人偷偷议论,直到三个年轻人在食堂被拖走,罪名是"
传播旧思想"
。
再没人见过他们。
下午的"
生产技能重训"
更令人绝望。
有人被分配到纺织组,必须按照严格到毫米的规格织布。
任何偏差都意味着没有晚餐。
六十岁的陶艺大师埃尔文被迫学习制作统一规格的陶碗,当他第七个作品因"
不符合标准"
被砸碎时,人们看见他眼中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傍晚回到被重新分配的集体宿舍时,一名少女的手指因长时间织布而抽筋。
二十个女人挤在一个曾经是富裕人家卧室的房间里,睡在草垫上。
唯一的好处是,集体生活让监视变得更容易——牧师这样解释。
夜里,当守卫的脚步声远去,睡在旁边的米拉悄悄碰了碰同伴的手。
这个十六岁的女孩曾是铁匠的女儿,现在她父亲被派往城外的矿场"
学习劳动的价值"
。
"
莱娜女士被抓了,"
她呼吸般轻的声音几乎难以辨认,"
他们说她用旧方法治病。
"
少女的心沉了下去。
莱娜是城里最好的药剂师,她的草药知识传承自祖母。
上周她还冒险为她母亲熬了一剂退烧药——按照新规,所有疾病必须由"
净化医师"
用标准药物治疗。
第二天清晨的集会比平时更早。
广场中央立起了一个木制平台,人们被命令围坐在周围。
枭雄没有出现,代替他的是净化委员会的副手瓦拉,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老女人。
"
今天,你们将见证纯净之光如何净化顽固的灵魂,"
她宣布道,声音尖锐得刺耳,"
带上来!
"
四名战士拖着莱娜走上平台。
少女几乎认不出她了——她的灰色制服被撕破,脸上布满淤青,曾经精心打理的银现在乱蓬蓬地结着血块。
但她的眼神依然清澈,直视前方,没有屈服。
老女人拿出一卷羊皮纸,高声宣读:"
药剂师莱娜·德·莫尔,违反净化教义第七条、第九条和第十三条,私自使用未经批准的药物治疗患者,传播旧时代的迷信,并拒绝忏悔。
"
她转向莱娜:"
你最后一次机会,是否承认你的罪行,请求净化之光的宽恕?"
广场安静得能听见旗帜在风中拍打的声音。
莱娜慢慢抬起头,她的声音因干渴而嘶哑,但异常清晰:"
我治疗了三十年的病人,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如果这就是犯罪,那么我……"
老女人的手势打断了她的言。
两名战士将莱娜绑在平台中央的柱子上,撕开她后背的衣物。
第三名战士拿出了一条镶嵌金属片的皮鞭。
"
二十下净化之鞭,"
老女人宣布,"
愿它能驱散她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