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齐带回过家里，也不知道他住哪，司徒尚齐是个会计师，严密的生活作风严丝密缝，他没必要让林菀知道自己的住处，林菀也没要求过。

    保持清楚的界限，让他们两个曾经在一起相处过很长一个时期。

    今天天气很阴沉，白天就像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纱，他们敲开了司徒尚齐家的门，佣人在女主人的默许下，招呼他们一行人进屋。

    客厅里没开主灯，只角落落地灯洒下一圈昏黄，勉强勾勒出阮奕菲蜷在沙发里的轮廓。影子在她身后拉得很长，颤巍的，像随时要碎裂。空气里残留着晚餐时昂贵的雪茄气味，此刻却混进了一丝香水也压不住的绝望。她又在那里坐了一夜，指尖冰凉，眼泪早已流干，只在眼底留下两道干涸的痕迹。

    站在玄关的阴影里，丁胜垂着眼看。他看得太久，目光几乎要在那昏沉光晕和阮奕菲瘦削的肩线上烙出洞来。直到窗外天际透出一点惨淡的灰白，他才动了动僵直的指关节，失声地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