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旨》的出现,让政府的财政度支丧失掉了原本的客观、具体与全面。
再加上诸镇节度使往往身兼数职,各种权力掌握在手,使得这些地方沦为一个个的黑洞!
李林甫所接手的大唐,可绝不是什么苟延残喘、行将就木的皇朝末日,担任宰相长达十九年的时间,足够宇文融投胎转世又长成一个好汉。
结果最后国家沦落成这样子,还有人觉得李林甫是在苦心孤诣的装裱糊缝,这不有病这货唯一强于唐玄宗的一点,那就是该死的时候他死了。
至于如今这个世道,他该死的时候不死,张岱也得找机会弄死他。如果能够好事成双,那可就太好了!
当然这都是长远的打算,眼下他还得尽量筹措足够的物资向河南灾区输送。
一旁的郑岩听到张岱有这种需求,于是便也开口说道:“刑部诸仓也多有赃物久存,宗之你有何需求,可以造成一册,我来帮你盘查一下。”
张岱闻言更喜,果然朝中有人好做事。生在官宦之家,所能动用的社会资源也是非常丰富的。当然张岱也不是在给自己谋私,还是希望这一份便利能够更加有效的推动救灾事宜的步伐。
天色渐晚,李憕在将张岱所计划和筹备的事务查看一番后便先告辞离开,而郑岩则还跟张岱一起往康俗坊张家大宅而去。
“姑父是我亲长,若有事嘱,如果能做到,我当然不会推辞!”
张岱瞧他犹犹豫豫的,便又微笑说道。张家的这些亲友,除了张均夫妻外,他跟谁都乐意好好处。
“既然宗之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再犹豫了。虽是亲长,往日却有欠照拂。如今儿郎有力,便有事来求,着实惭愧。但此事除了六郎之外,我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选。”
郑岩闻言后便开口说道:“来自长安的王元宝,宗之想必应识。他今为诸权贵家操持飞钱事,据说此事还是得自宗之你的妙谋。”
如今飞钱在两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话题,只不过除了涉事几家外,其他人倒不知张岱在其中的地位如何。他替惠妃代持股份,除了他爷爷外,其他家人也都少知。
“我与王二确有几分交情,姑父有事付他”
张岱又笑语道。
“是这样的,日前家人欲在南市置业,因见王氏柜坊经营惨淡,所以有所规划。囤物用人,各类销,算起来也用了几万贯……”
郑岩讲起这事来,神情又变得有些尴尬。
你说的家人,不会是你吧
张岱瞧他这模样,心里便暗自吐槽一声,听到这里时便也有所了然。
日前南市商贾们眼见王元宝处境艰难,一个个都卯着劲儿想要落井下石,瓜分王元宝在南市的投资,但却没想到因为飞钱事又让王元宝起死回生。
这些南市商贾们的准备自然也都落空,一些更激进些的已经进行了许多前期的投资,这会儿自然也就要面临一个血本无归的情况。很显然,郑岩的家人、或者说他自己正面临这样一个窘境。
“我那家人囤货多浮华之物,当下时价行情本就大跌,若不入于闹市更难速销。所以我想请问宗之,能否告于王元宝一声,向他租使一个铺面用作短期的经营”
郑岩本身的官职也是在封禅时骤攫,人脉底蕴并不算深厚,而今老泰山初返朝班,更加不可能搭理他这投资血亏的小事,在得知张岱与王元宝的关系后,这才硬着头皮求上来。
他见张岱目露沉吟,又连忙说道:“此非家事,更加不应扰于宗之。若事可成,我也叮嘱我家人租钱使够,绝不让宗之你为难。若不可,也不必勉强,但也深谢宗之你舍言相助。”
张岱也算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张家的地位与日俱增,就连长辈都要客客气气求助于他。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之余,也看到了未来代替他老子执掌家事的希望。
“姑父既然开口,休说成或不成。我耶宦游于外,祖父母已有牵挂,总不能任由姑母归省也无欢颜,更增恩长忧怀。”
他想了想之后,便对郑岩说道。
“倒不是我,是我……唉,总之,多谢宗之、多谢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