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蕙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可不是嘛。」
她看向杜尚若,眼里满是羡慕:「还是你这里好,有小韩帮你打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不用操这多心。」
杜尚若见上官蕙愁眉不展,便提议道:「你要是人手不够,赵秀才倒是可以借你用几天,帮你理理账目。」
上官蕙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可太好了!姐姐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要是赵秀才肯来,我至少能少熬两个通宵!」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攥紧了手里的食盒,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先不说这个,我有要事跟你说!这事比我那边的账册要紧多了!」
杜尚若见她神色异常,便知定是关乎沈侍中的事,便暂时放下赵秀才的事,领着她往後院走:「先坐,怎麽了?」
上官蕙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从衣襟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纸边都被攥得有些发皱,她小心翼翼地展开,递到杜尚若面前时。
「你看这个!自那天小韩跟我说了以後,我特意让家里的侍卫去查沈家的动静,终於找到沈侍中的把柄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激动:「之前锦记背後的人,确实是沈侍中身边的亲信!而且不止锦记那点事,沈侍中这几年借着掌管粮饷调配的便利,暗地里贪了至少五万两!还跟城南几家粮商丶布商勾着,其中包括锦记。他把官府查抄的官田低价买下来,再高价卖给那些想置地的乡绅。」
「这纸条上记的,就是他去年跟那些商户交易的账目流水,连日期带银数,都写得清清楚楚!」
杜尚若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纸面时不由得发紧,上面的字迹工整,密密麻麻记着日期丶金额与商户姓名。她越看心越沉,没想到沈侍中竟胆大到这种地步,连粮饷都敢动手脚。
韩卢凑过来一同查看,半晌後才沉声道:「周大人一开始怕是被捏住了软肋,要麽是家人被沈侍中控制,要麽是收了他的脏银,才敢在公堂上颠倒黑白,想把事情压下来。不过现在有了这账本,他之前的包庇,倒也能成为佐证。」
上官蕙端起凉茶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才勉强压下心头的躁动,她放下茶杯时,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他最近在筹划着把贪污的银两转移到城外,也是因为要运银子,动静大了些,才被我们的人盯上。若是能捉住他转移银两的现行,再加上这账本,就能彻底扳倒他!」
她看向杜尚若和韩卢,眼神坚定:「我已经让侍卫盯着他的府邸了,只要时机合适,我们就把这些证据递给御史台,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杜尚若皱了皱眉,有些担心:「这事会不会太冒险?沈侍中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庞大,若是没能一次扳倒他,日後他定会疯狂报复。」
她不怕自己出事,却怕牵连到韩卢和上官蕙。
上官蕙摇了摇头:「姐姐放心,御史台的李御史与我父亲是旧交,只要证据确凿,李御史定然会上书弹劾沈侍中。而且沈侍中贪污粮饷之事,本就触犯了龙颜,圣上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姑息!」
杜尚若将纸条小心折好,放回上官蕙手中:「事关紧要,千万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