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门帘被陆尧掀开的刹那，一股凛冽的杀气顺着缝隙灌进来，带着山野间特有的腥气，瞬间压得人呼吸一滞。

门外的空地上，二十多位北渊族人呈半圆状围拢，人人身着鞣制紧实的兽皮，兽皮边缘还挂着未褪尽的兽毛，腰间别着石矛或骨刀。

石矛的矛头打磨得锃亮，刃口泛着淡红色的光芒，似是用特殊矿石经过特殊方式锤炼而得；

骨刀则泛着乳白色的光泽，隐约能看到刀刃上残留的细小红色齿痕，像是用异兽的獠牙锻造而成。

阿婆站在族人中间，花白的头发散乱，衣襟上沾着草屑与泥土，显然是一路急赶过来的。

而她身旁的青年，比陆尧高出近半个头，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臂上的图案，那是一幅熊类的异兽图案，像是纹上去一般清晰真实。

熊头狰狞，爪子张开，纹路里似乎还渗着淡淡的血气，在阳光下微微跳动，透着一股蛮横的压迫感。

青年手里握着一柄半人高的石斧，斧身是深灰色的岩石，斧刃却泛着与矛头相似的红光。

刃口锋利得能映出人影，斧柄缠着黑色的兽筋，握在手里显得格外沉稳。

估计他就是阿芽口中的“哲哥”，看样子在族人中有着不小的威望。

“阿芽，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阿婆看到躲在陆尧身后的阿芽，声音陡然尖利起来，满脸透着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他一定是外族奸细！不然怎么能悄无声息破咱们北渊的结界？你忘了祖训里写的‘外族人入渊者，杀无赦’吗？你爹娘就是因为心软，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阿哲的目光先落在阿芽身上，看到她下意识往陆尧身后缩了缩，眼神里还带着对陆尧的担忧。

阿哲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左臂上的熊兽图案红光又亮了几分。

他将石斧往地上重重一拄，“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麻，目光如淬了冰般转向陆尧：“你就是那个闯进来的外人？”

石斧刃口正对着陆尧胸口，红光在刃口流转，带着若有若无的威压，却又不同于常规法宝的元能波动，更像是某种野兽的气息，粗粝而凶狠。

“北渊结界千年没出过差错，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阿哲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你是不是巫族的奸细？”

周围的族人纷纷举起武器，石矛的尖端对准陆尧的要害，骨刀则微微抬起，刃口反射的晨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有几位族人甚至微微弓起身子，他们身上几乎都有各种异兽图纹，有的是青狼，有的是苍鹰，有的是巨蟒。

此时兽状纹路也跟着亮起微光，几人周身的气息渐渐与图案上的异兽重合，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哲哥，他不是奸细！”阿芽连忙从陆尧身后跑出来，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我救他的时候，检查过他的元泉，很干净，没有邪气！他是昏迷在结界边的，肯定是意外闯入，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带着急切，双手还下意识地护着陆尧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恳求。

在北渊，阿芽的“萤火圣光”能辨别人心善恶，从未出过错，族人们听到她的话，举着武器的手都顿了顿，看向陆尧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迟疑。

阿哲却像是没听见，他死死盯着阿芽护着陆尧的手，左臂上的黑熊图腾红光暴涨，连周身的肌肉都隐隐绷紧，仿佛随时都会化身黑熊扑上来：“阿芽，你忘了族规第一条？北渊族人不得引外族人入北渊，违者同罚！”

他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一丝痛心：“你爹娘当年就是因为放了一个外族奸细进来，才引来那场祸乱......最后身死，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阿芽的肩膀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紧紧抿着，想说什么，却最终低下头，手指死死攥着兽皮裙的边缘。

“当年之祸”是北渊的禁忌，族里没人敢轻易提及，连她也只知道爹娘后来为了保护族人而死，具体细节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