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脸上薄施脂粉,在烛光下显得楚楚可怜。
她手中还捧着一卷看似古旧的书籍。
“参见亲王殿下。”她盈盈下拜,声音柔媚,带着一丝刻意的颤抖。
“内亲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林臻语气平淡,目光落在书案上的公文,并未看她。
樱花内亲王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书卷呈上,柔声道:“殿下外臣近日研读汉籍,遇到些许难解之处,心中困惑,夜不能寐听闻殿下博学,故而冒昧前来,想请殿下指点一二。”
她说着,抬起眼帘,眼中水光潋滟,充满了仰慕与祈求。
林臻扫了一眼那书卷,是常见的《论语》,心中冷笑一声。
倭国贵族习汉文已久,这等基础典籍岂会深夜难解?
这借口,实在拙劣。
他已然明白,这绝非请教,而是昨夜慕容嫣那番“恩典”之后,此女按捺不住的、更为直接的试探与勾引。
“内亲王过谦了。”林臻神色不变,语气疏离,“《论语》乃启蒙之书,以亲王之聪慧,何须本王指点?若真有疑难,明日可寻礼部博士解惑。夜深人静,你我孤男寡女,恐惹非议,内亲王请回吧。”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毫不留情面。
樱花内亲王没料到林臻如此直接冷淡,脸色瞬间白了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甘。
她咬了咬下唇,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又向前逼近了一步,几乎要靠在书案边缘,声音愈发娇柔,带着哭腔:
“殿下您就如此厌恶外臣吗?”她眼圈一红,泪水似落未落,“外臣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对殿下对天朝文化心生向往只想能留在殿下身边哪怕为奴为婢端茶递水也能也能时时聆听殿下教诲学习一二便心满意足了。”
她的话语,充满了自贬与哀求,眼神却大胆地、直勾勾地望着林臻,试图传递某种暧昧的信号。
她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让和服的领口似乎不经意地松开了些许。
这近乎赤裸的勾引,让林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与不耐。
他霍然起身,身形挺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之前仅有的一丝温和荡然无存。
“内亲王!”他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本王乃大乾亲王,女帝之夫!你身为倭国使臣,当知礼义廉耻!此番言行,已属僭越!若再纠缠,休怪本王以律法论处!”
他的斥责,如同冰水,浇灭了樱花内亲王所有的幻想。
她吓得踉跄后退两步,脸上血色尽失,泪水终于滚落下来,是羞愤,是绝望,更是恐惧。
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心如铁石,对他而言,除了慕容嫣,世间所有女子,皆如尘土。
“殿下恕罪外臣告退。”她语无伦次,几乎是逃也似的,掩面奔出了书房。
林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眉头紧紧皱起。
他并非不懂风情,也并非对美色毫无感知。
平心而论,樱花内亲王确实美丽,带着异域风情,那份柔弱与仰慕,若在别时别地,或许能激起男子一丝怜惜。
但此刻,他心中只有厌烦。他看得清清楚楚,此女所谓的“学习文化”,不过是幌子,其真正目的,无非是想通过接近他,获取大乾的机密,或是为自己、为倭国谋取利益。
这种充满算计的“痴心”,令他作呕。
更重要的是,他心中唯有慕容嫣一人。
那个时而杀伐果断、时而娇憨可爱、与他并肩执掌天下的女子,早已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任何其他女子,在他眼中,都黯然失色。
想到慕容嫣,林臻心中的烦躁瞬间被一股暖流取代。
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充满令人不愉快气息的书房。
“备灯,去寝殿。”他对门外吩咐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