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魔力,既让他憎恨,又让他恐惧。
他甚至开始病态地想象,当漕运断绝的消息传来时,慕容嫣在凤寰宫中会是什么反应?
是会惊慌失措?还是依旧慵懒地偎在那个叫林臻的男人怀里,任由那五丈长的拖尾铺满地面,仿佛外界天塌地陷也与她无关?
这种想象让他不寒而栗。
不,他绝不允许!他一定要看到那个女人崩溃的样子!
机会终于来了。
王七爷派人传来密信,称一切已安排妥当,三日后子时,运河徐州段的关键闸口“清晏闸”将因“意外”崩塌,同时,一支满载军粮的船队将在微山湖水域遭遇“神秘水匪”。
信中还附上了一小片撕裂的、带有特殊印记的丝绸,称此乃行动信号,亦是世家与高句丽盟约的见证。
捏着那片冰凉的丝绸,朴永忠激动得浑身发抖。
成功了!计划已经启动!他仿佛已经听到了运河决堤的轰鸣和粮船沉没的哀鸣!
然而,他并不知道,几乎就在他收到这片丝绸的同时,一份更为详细的密报,已经摆在了凤寰宫慕容嫣的案头。
密报不仅包含了朴永忠与王七爷的全部计划,甚至连那“清晏闸”何时被做手脚、微山湖“水匪”的真实身份,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凤寰宫暖阁内,地龙烧得暖融,空气中弥漫着安神的苏合香。
慕容嫣刚刚沐浴过,长发微湿,身穿着干燥舒适的黑金苏锦神凤降世裙,正慵懒地趴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
林臻侧坐在榻边,手中拿着一盒散发着清冽香气的膏脂,正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后背和肩颈。他的动作专注而熟练,指尖力度恰到好处。
神凤降世裙在温馨的烛光下,流淌着静谧的华光。
极致玄黑的苏锦底料吸吮着暖意,色泽沉静,织入的金色棉绒与真金线泛着柔和的暗金波光。
睡裙之上,那只擎天巨凤在室内敛去所有锋芒,凤羽线条柔和华美。宽大轻盈的喇叭袖一只软软垂落榻边,另一只则搭在林臻正在忙碌的手腕旁。
她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在光下温润。
那长达五丈的苏锦拖尾,迤逦地铺满了榻前昂贵的地毯,墨金色泽与温暖的室内氛围奇异地融合。
暗卫统领无声地呈上密报,然后垂首退至珠帘外。
林臻停下按摩,拿起密报,快速浏览后,眼神一冷,但他并未立刻说话,而是先拿起温热的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才将密报递到慕容嫣面前。
慕容嫣连眼皮都未抬,只是懒懒地哼了一声:“念给朕听,夫君。”
林臻便低声将密报内容,清晰而平稳地念了出来。从朴永忠与王七爷的密谋,到“清晏闸”和微山湖的计划,一字不落。
听完,慕容嫣依旧保持着趴卧的姿势,只是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仿佛听到了一件无聊的琐事。“釜底抽薪?倒是比放火长了点脑子。”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像是快要睡着了。
“嫣儿,如何处置?是否要提前拿下?”林臻问道,语气中杀机隐现。
慕容嫣终于动了动,她翻过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宽大的喇叭袖随之舒展。
她没有回答林臻的问题,反而伸出戴着墨玉扳指的手,轻轻拽了拽林臻的衣袖。
“夫君,继续按,朕觉得左边肩胛骨
林臻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笑意,他重新坐下,指尖精准地找到她所说的位置,继续轻柔地按摩起来。“好。”
慕容嫣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林臻以为她快要睡着时,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慵懒却字字清晰:
“传令给徐州刺史和漕运总督,清晏闸让他们提前‘修’好,要修得比以往更结实,微山湖那边让水师扮成商船在预定地点等着,‘水匪’来了就给朕一网打尽,记住要活口。”
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