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姑娘肌肤白如雪瓷,一双清澈的眸子之中,带着几分水雾,分外惹人怜爱。
“陛下,您……您松手。”锦宁轻声开口了。
萧熠拧眉:“松手?松手方便你逃吗?”
当裴大姑娘的时候,锦宁总是故意压低声线,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端庄一些。
可此时。
锦宁说起话来的时候,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娇气。
就好似,雨后的芍药一样,娇气的让人心颤。
“陛下,您抓疼我了。”锦宁继续道。
萧熠闻言,这才松了松手,眼前姑娘略微抬起手腕,楹紫色的袖子,自然滑落,露出了一节带着红痕的手腕。
萧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也没多用力,这姑娘,怎么这般娇气?
“陛下,您……怎么在这?”锦宁眨了眨眼睛,状似好奇地问道。
她可不想和萧熠继续刚才那个,她“逃走”的话题。
看萧熠这模样便知道,那日国公府上,她跑路的事情给萧熠气了个不轻。
也是。
萧熠好歹也是个帝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么事情能超出他的掌控呢?
偏生有那么一个变数,三番两次的,从他的眼皮子下溜走,让他寻也寻不到。
其实……这倒也不是寻不到。
而是,萧熠根本就没想过,那个素来行止端庄,把他当成长辈一样敬重的裴锦宁,已经被他扣在荒芜的废殿之中,与所与求。
他也从未盯着未来的太子妃,仔细端详过。
他更想不到,有一个人会如锦宁一样大胆,明知道他在找她,却明晃晃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好比。
烛火被点亮后,总留下离着烛火最近的一点位置,不会被光照到一样。
萧熠轻嗤了一声,将锦宁拉到桌旁,示意锦宁坐下。
锦宁虽然坐下了,可萧熠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锦宁:“……”
她知道,萧熠这是怕她跑了。
萧熠也不说话,只用一双冷厉深邃的眸子,盯着锦宁。
到底是帝王,不说话的时候,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和不怒自威的气息。
锦宁觉得气氛有些压抑,这会儿便道:“陛下,这可是月老祠,您来这做什么?难道也想求姻缘吗?”
萧熠注意到,年轻姑娘言语之中的“也”字。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他虽然没想过,强迫这姑娘入宫,可这姑娘一边舍了帝王,一边当着帝王的面,毫不避讳地来谈起来月老祠求姻缘的事情。
是不是,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所以,你是来这求姻缘的吗?”萧熠睥了锦宁一眼问道。
锦宁心中点头,是啊,是来求姻缘的,求的就是和您的姻缘。
不管是假意还是真情,她都盼着,两个人能成一对儿佳偶。
想到这,锦宁又忍不住地想起徐皇后,若徐皇后知道……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该是何种表情?会不会后悔,昔日对她的所作所为?
当然,徐皇后尽可以不后悔,但她却不可以,如前世一样,被任何人如同蝼蚁一样的,踩死了。
锦宁自然不能将真相告诉萧熠。
她只是微微垂头下来。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怎么可能轻易的让萧熠,察觉到她的心思?
萧熠瞧见锦宁这般模样,便以为,自己猜对了。
萧熠似笑非笑地问:“和谁一起来的?让孤瞧瞧,是个怎样的人。”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这姑娘,放弃旁人都求之不得的,入宫为妃的机会?
锦宁连忙道:“自……自己。”
锦宁知道,自己这是在欺君。
但,欺君的事情,她做的多了,也不差这一句话。
她总不能让萧熠知道,她是和孟鹿山一起来的,孟鹿山将她当成可以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她总不能背后捅孟鹿山两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