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

这个计划太恶毒了！

这是要把姜建国一家，往死里整啊！

她有些害怕，有些犹豫。

许富贵看出了她的迟疑，加了最后一味猛药。

“淮茹，你別忘了，你儿子棒梗，还在里面受苦。你想不想让他早点出来”

“你想不想，让你自己，让你两个女儿，也过上娄晓娥那样的好日子吃肉，穿新衣服，戴洋手錶”

“只要扳倒了姜建国，傻柱还不是对你言听计从这院里，不还是你说了算”

“富贵，险中求。干不干，你自己选。”

说完，许富贵不再多言，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脑子里，一边是许富贵描绘的美好未来，另一边，是姜晨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她挣扎著，犹豫著。

……

杨卫国厂长要高升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红星轧钢厂飞快地传开。

据说，是因为红星厂在杨厂长的带领下，近年来成绩斐然，尤其是节能炉和洗衣机两个项目，不仅解决了职工的生活难题，更是在广交会上大放异彩，为国家赚取了大量宝贵的外匯。

上级领导龙顏大悦，特批將杨卫国调往沪市，担任一家规模更大、级別更高的国家重点机械厂的厂长。

这可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厂里的人，无不羡慕，纷纷上门道贺。

杨卫国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这个“高升”，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劳，都要记在一个人头上。

那就是姜晨。

没有姜晨，就没有节能炉，没有洗衣机。

没有姜晨，红星轧钢厂现在可能还在为完不成生產任务而发愁。

可以说，是姜晨一个人，硬生生把红星厂，也把他杨卫国，抬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所以，在临走前，他最想请吃饭，最想感谢的，就是姜晨。

可没等他开口，姜晨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杨厂长，恭喜高升啊。”电话那头，传来姜晨带著笑意的声音。

“建国，你可別拿我开涮了。”杨卫国苦笑著说道，“我这点成绩算什么，还不都是沾了你的光。要说感谢，该我感谢你才对。”

“咱们俩谁跟谁，说这些就见外了。”姜晨笑道，“明晚有空吗我做东，给你践行。地方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