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此地”!”
一皇帝继续道:“更甚者,荷兰人在爪硅强征人头税,交不出税银者,全家被拴在炮口轰成碎肉。而那些隨军的牧师,每次屠城前都要高唱圣诗!”
朱由校一把住徐光启的官袍前襟,冷笑道:“卿以为龙华民们献上的《坤舆万国全图》真是为助大明开阔眼界那图上標註的港口、矿脉,早被他们用暗语传给母国舰队!”
皇帝眼中寒光森然:“泰西诸国视殖民如猎鹿,先派传教士为嚮导,再以商队为诱饵,待摸清虚实便露出獠牙。徐卿今日若仍不信一一”
他突然掀开御案下的暗格,拋出一串用麻绳穿著的焦黑指骨。
“这是锦衣卫从西堂地窖挖出的!数十具童尸的指骨全被製成念珠,传教士称此为『殉道圣物”!”
徐光启终於瘫倒在地,耳边迴荡著皇帝最后的詰问:“现在,卿还敢说这些捧著圣经的人,与屠刀上的血渍无关么”
“朕最后问一次。”
朱由校眼神冷冽,夹带杀气。
“徐卿是要继续做夷人的保教勋爵,还是当大明的兵部郎中“
徐光启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想起三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坤舆万国全图》时,那个坚信“西学可补王化”的年轻进士。
此刻御前金砖映出的,却是个被圣经蒙住双眼的愚夫。
“臣”
他重重叩首,玉带扣在地面撞出裂痕。
“愿为陛下铸红夷大炮以御外侮,引番薯玉米以活黎民一一从此再不踏教堂半步!”
朱由校闻言,神色稍雾,负手而立道:“徐卿能明白这个道理,朕心甚慰。西学之算术、历法、火器,確有可取之处,朕命你主持督造火炮,正是要取其精华。但天主教蛊惑人心、包藏祸心,绝不可任其蔓延。”
他转身从御案取出一卷奏章,递给徐光启:“这是朕擬的《防夷条议》,凡传教土入境,须由兵部勘合,不得私建教堂;所携书籍需经翰林院查验,凡涉圣经福音者尽数焚毁。你既通晓拉丁文字,便替朕盯著他们一一若有人敢暗中传教,立斩不救!”
见徐光启恭敬接过,皇帝又意味深长道:“邓玉函精於铸炮,朕许他入工部任职;罗雅谷擅治天文,可留钦天监译书。但若让朕知道他们私下发展教眾“-徐卿应当明白,红夷大炮的炮口,既能轰建奴,也能轰教堂。”
徐光启知晓了皇帝的態度,也明白了皇帝的底线,当即表態道:“臣,谨记陛下教诲。”
“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猫。但事情,还是有底线在的。”
“臣明白了。”
说服了徐光启之后,朱由校对著隨侍身侧的魏朝喊道:“召內阁首辅方从哲,群辅李汝华,前来问话。”
“奴婢遵命!”
魏朝愣神片刻,这才命人前去召见方从哲与李汝华。
方才他在东暖阁屏息凝神,耳畔迴荡著皇帝掷地有声的詰问。
原来陛下早先命他调阅的《佛郎机殖民事略》《吕宋屠华案瀆》等密档,竟在此刻化作刀刀见血的利刃。
魏朝想起自己搬运档案时,曾警见某页边角有御笔硃批『夷狄禽兽,其貌异而心同”,当时只当是寻常批註,此刻才惊觉陛下早已將泰西诸国的殖民脉络嚼碎了咽进骨血里。
若朱由校能听见魏朝的心声,怕是要冷笑斥骂这奴才见识短浅。
宫廷密档里那些零星的佛郎机见闻,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与徐光启所言,大多是他后世得到的消息。
西方那些人是什么鸟样,他岂非不知
他前世从歷史课本上见过鸦片战爭的硝烟,见过圆明园冲天烈火里举著圣经的英法联军,更清楚所谓『西夷善人』在殖民地的累累白骨。
这个时空,他绝对不会让此事重现!
神州不会陆沉,韃清休想据我华夏,至於充满血泪的近代史,他要在这个时空,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