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三征高句丽耗尽国力,唐太宗至死念念不忘辽东战事,就连唐高宗李治也对其屡屡用兵。
自万历年间抗倭援朝后,朝鲜朝堂更遍布大明的耳目。
光海君的一举一动,各党派的明爭暗斗,皆通过隱秘渠道源源不断传入紫禁城。
朱由校指节轻叩龙案,唇角泛起冷笑:这些藩邦小动作,又岂能逃过大明天子的法眼
“朕听闻朝鲜朝堂党派纷杂,不知洪卿一一属大北派,还是小北派亦或是...西人党”
洪瑞凤闻言,瞳孔微缩,显然未料到皇帝竟对朝鲜內政如此了解。
他略一迟疑,谨慎答道:“回陛下,臣乃一介外臣,只知奉国主之命行事,不敢妄涉党爭。”
朱由校轻笑一声,指尖轻敲御案:“哦可朕却听说,大北派亲近后金,小北派首鼠两端,唯有西人党尚存事大之心。”
他俯身向前,声音陡然转冷,“洪卿今日若不言明立场,朕如何信朝鲜『马首是瞻”之语”
朝鲜现在的朝局动盪。
国王光海君李琿通过政变夺取王位。
其父宣祖晚年偏爱次子永昌大君,导致光海君在权臣李尔瞻的支持下发动政变即位。
光海君统治期间手段残酷多疑,为巩固权力,曾处死异母弟永昌大君及侄儿綾昌君,此举引发朝鲜士林派的强烈不满。
在外交政策上,光海君推行“中立外交”,试图在明朝与后金(努尔哈赤)之间左右摇摆,以求自保。
然而,这种首鼠两端的態度也加剧了朝鲜內部的党爭与动盪。
如今的朝鲜国內政局暗流汹涌,朝堂之上党派林立,彼此倾轧。
大北派以领议政李尔瞻、左议政郑仁弘为首,全力支持光海君,主张亲后金,认为依附新兴的努尔哈赤势力才能保全朝鲜。
小北派则较为谨慎,虽不反对光海君,但对大北派的极端政策有所保留,右议政李贵便是其中代表,他们试图在夹缝中寻求平衡。
而西人党则旗帜鲜明地反对光海君,以金鎏、李元翼为首,坚持亲明立场,认为朝鲜世代臣服大明,不应背弃宗主国,
然而,由於光海君的残酷镇压,西人党势力日渐衰微,朝堂之上几乎再无立足之地。
三派明爭暗斗,使得朝鲜政局愈发动盪,而光海君则在这纷乱之中,竭力维持自己的统治。
被大明皇帝问及国政,洪瑞凤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朱由校询问洪瑞凤的立场,是因为他知道,此人慕汉,本就是西人党人土,而西人党被光海君压制,一直寻求復辟的机会。
他是要逼洪瑞凤摊牌。
大明皇帝的眼神锐利,洪瑞凤渐感压力,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小邦陪臣正是西人党之人。”
见此人愿意摊牌,朱由校也露出獠牙,说出他的目的。
“朝鲜国王得位不正,又残暴无比,此人不配为朝鲜国王。你为西人党之人,理应扶持明主继位。”
洪瑞凤闻言,浑身一震,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
殿內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朱由校继续道:“朕知西人党素来忠心事主,如今却被光海君打压殆尽。綾阳君李棕乃宣祖嫡孙,仁厚贤明,深得民心。尔等若能拥立新君,重振朝纲,大明自当鼎力相助。”
洪瑞凤终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陛下明鑑万里!光海君倒行逆施,国人怨声载道。
西人党虽遭迫害,然忠义之士犹在。若得天朝支持,臣等必效死力,匡扶社稷!”
朱由校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朕会命辽东暗中支援,待时机成熟,尔等可举义旗。”
皇帝目光如炬,话语中带著几分警告:“记住,大明要的,是一个忠心不二的朝鲜。”
“臣,谨遵圣諭!”
洪瑞凤重重叩首,心中已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