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将方才的一切都听在耳中，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抽搐。

玉罗冕见状，心中叹息，上前劝慰道：“大哥……小刚的事，到此为止吧。”

“从今往后，我们就当……就当您从未有过这个儿子。”

“一切，随他去吧……”

玉元震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长长地、重重地吐出一口积郁在胸口的浊气。

“好……随他吧。”

“就当我玉元震……从没生过这个儿子。”

…

……

蓝电霸王宗的山门之外。

数辆装饰精美、由健硕角马拉动的豪华马车静静停候。

凌清玥与眼眶通红、却带着解脱与希望光芒的黄莹莹站在车旁。

凌清玥看着黄莹莹，声音清冷而郑重，“莹莹，你的族人，仙灵阁已为你解救出来。”

“作为回报，也是你获得新生的代价——从今往后，你需终身侍奉冰雪之神，将你的信仰、你的灵魂、你的一切，皆奉献于神座之前。”

“你，可明白了？”

黄莹莹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双膝跪地，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声音却无比坚定：

“莹莹明白！莹莹对天起誓，此生此世，必将身心皆奉献于冰雪之神，忠心不二，永世侍奉，若有违背，神魂俱灭，永堕轮回之外！”

“嗯……”凌清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缓和，“记住你今日的誓言。上车吧，我们……回家。”

众人依次登上马车。

车夫轻轻挥动马鞭，几辆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路面，向着远方那座象征着新生与希望的仙灵城，平稳而坚定地驶去。

而就在仙灵阁的马车离去不久，扬起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另一股更为汹涌的人潮便已从山道下方席卷而来。

黑压压的人群，足有四五百之众，他们大多衣衫简朴，面容因长期劳作而显得粗糙，此刻却被巨大的悲愤与痛苦扭曲。

他们手中高举着用粗布或旧纸糊成的横幅，上面用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字迹写着：

【杀人偿命！还我儿子！】

【邪书害人，蓝电霸王宗罪责难逃！】

【交出玉小刚，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