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最后停留在李晓明脸上,
他幽幽叹息道:“北边……慕容廆强势崛起,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迫使孔苌的数万大军,被牢牢牵制在幽冀边境,动弹不得!
如今……段匹磾这条丧家之犬,又带着几千骑兵南下,
眼看就要和厌次城里的邵续、段文鸯合流,给我军再添阻力!
南边……青州曹嶷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叛乱在即,随时可能捅我后心!
而我军近三万最精锐的骑兵主力……如今却被死死拖在这厌次城下,
与邵续、段文鸯进行着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对峙!”
石勒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住李晓明的双眼,有些自嘲地说道:“二卿啊二卿……
你们如今,还要让孤……操这厌次城周边……这些坞堡民众的心?”
“你们说,就眼下这个天塌地陷的鬼形势……哼哼”
石勒顿了顿,冷笑一声,
“先不说此间这些坞堡民众,对孤和大赵是何等敌视……”
二位信不信?
孤若是此刻把徐光、石虎、夔安三人召到面前,质问他们为何屠杀百姓……
他们的理由,只怕比你们二位还要充分!
“他们会说,这是为了震慑敌胆!
是为了战决,尽快拿下厌次,好腾出手来去对付慕容廆、去防备曹嶷!
是为了替大赵节省粮草!
甚至会说是那些刁民先袭击官军……”
石勒疲惫地靠回椅背,闭上双眼,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孤便是有那慈悲心肠……
在这等自顾不暇的关头,却哪里还顾及得了,这些‘愚昧逆民’的性命死活?”
石勒这充满残酷现实的一番话,如同给李晓明和刘征,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刘征被噎得张口结舌,虽然心里一万个不认同,却一时找不到有力的言辞来反驳。
他只能梗着脖子,勉强争取道:“大王,虽是形势危急,但……但也不必如此乱杀无辜啊!
嗯……或许可以想想……想想胜的办法?
趁段匹磾那个祸害的援军还没到,咱们集中力量,先全力攻下厌次城?
然后再……再派遣能说善辩、智计群之士,冒险北上,去与那慕容廆谈判周旋?
哪怕暂时许以厚利,先稳住北边?等腾出手来,再对付南边那个包藏祸心的曹嶷……”
李晓明心想:刘征这说的全是正确的废话啊!
若是有本事胜段文鸯和邵续,石勒还用得着在这里愁?
还用得着纵容石虎去干那绝户计?你这建议,说了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