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垣站在苏庆方家门口,指节叩门的力道还残留在指尖,门板那端始终只有沉闷的空响,没有半点人声回应。
他贴着门缝仔细听了片刻,屋内静得连电器运行的细微嗡鸣都没有,只有楼道里老旧声控灯偶尔因窗外风吹动杂物而亮起,又很快暗下去,将他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确认房子里确实没有人后,林垣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片寂静的楼道。
眼下当面接触的机会已经落空,想要继续追查这条线索,只能换些迂回的手段来摸清苏庆方的底细——他的行踪轨迹、社交关系,甚至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往,都得一点点挖出来。
走出居民楼单元门,午后的阳光带着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把小区里的绿植晒得蔫蔫的,叶片上的水珠很快就蒸成了一层薄雾。
林垣找了个避开人群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过,很快拨通了秦天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自己找到苏庆方住所、却扑了个空的情况清晰地告知了对方,连楼道里的环境、房门的状态都简单提了一句,确保信息没有遗漏。
电话那头的秦天听到消息时,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他几乎是立刻提高了音量:“你找到他住的地方了?这么快?”
语气里满是不敢相信——从林垣提出要追查苏庆方这条线,到现在不过短短十几个小时,这个度远远出了他的预期,一开始他甚至以为林垣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但随着林垣在电话里条理清晰地介绍自己的追查思路,从最初的线索碎片到锁定地址的关键节点,秦天的震惊渐渐变成了对林垣侦查方向的惊叹。
谁能想到,他们之前翻遍了卷宗都没找到突破口的案子,竟然能通过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顺藤摸瓜找到嫌疑人的踪迹?这简直出了常规侦查的逻辑,却又偏偏在林垣的推导下显得环环相扣。
挂了林垣的电话,秦天立刻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调出了手头所有可用的人力名单。
他一边安排人手往苏庆方所在的小区赶,准备在周边布控,监视苏庆方的动向,一边又没放弃自己原本跟进的线索——他很清楚,林垣找到的传说虽然提供了方向,但终究只是间接的推测,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支撑。
想要给苏庆方定罪,必须得有铁证,而监控录像就是最直接的证据之一,哪怕只有一帧画面能拍到苏庆方与案件相关的痕迹,也比空泛的猜测更有说服力。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下属反复强调:“不能只靠那些没定论的说法,法律讲的是证据链,用猜测定罪既不合理,也不合法,必须把监控这条线盯死了。”
秦天的办事效率一向值得信赖,从他安排任务到人手到位,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
裴文伟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副驾驶上坐着张伟,两人沿着小区周边的道路慢慢行驶,目光仔细扫视着路边的停车位。
这片老小区周边的基础设施本就不完善,停车位更是一位难求,路边随处可见违停的车辆,想要找一个既能停车、又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并不容易。
裴文伟握着方向盘,在几条小巷里绕了两圈,终于在距离苏庆方所在单元楼大约一百五十米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被两棵老树挡住大半车身的空位。
他小心地将车倒进去,停稳后抬头看了一眼,正好能透过车窗,清晰地看到苏庆方住的那栋楼的楼道口,连有人进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他们还带来了苏庆方的信息和照片,林垣看了一下,几乎是与那些老人说的一致。
林垣在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了裴文伟的车缓缓驶来,他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车子里还残留着空调的凉意,与外面的湿热形成了鲜明对比。
裴文伟侧过头,简单跟林垣说了下后续的布控计划,张伟则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简易的小区周边地图,在上面标出了几个需要重点留意的路口。
林垣看着窗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