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中写道,“治法不在驱邪,而在阻断传播链。”
数日后,贺兰氏回报:女童并非盲眼,而是双眼虹膜被人用药水浸泡致变色失明;其所奏曲调,实为一种古老催眠术“九转迷魂引”的变体,配合空气中飘散的微量“梦引散”,可激活听者潜意识中对“母性”与“救赎”的渴望。更惊人的是,所有做梦之人,脑电图均显示同一区域异常放电??正是当年太平公主在交州枯井中受蜕形蛊侵蚀的位置。
她终于明白:他们在复制她的痛苦。
他们将她被蛊、被控、被塑造成“皿一候选”的全过程,提炼成一套可批量投放的心理武器。而那女童,不过是另一个“陈禾”??被洗去记忆,灌入使命,成为行走的播种机。
太平公主下令封锁消息,将女童秘密接入大明宫疗养院,由贺兰氏施行“记忆剥离术”??通过特定音律与药物组合,剥离人为植入的记忆层,试图唤醒其本真身份。三日之后,女童在昏睡中呓语:“我不是皿八……我是……我是她妹妹……阿芜……”
太平公主心头剧震。
阿芜?陈禾乳名正是“阿芜”,取自“太平安乐,草木无伤”之意。
难道这孩子真是陈禾胞妹?为何从未听她提起?
她立即调阅户籍档案,却发现永徽六年陇西陈氏户册中,仅有“陈禾”一人登记,其父母早亡,无兄弟姊妹记载。疑云顿起。
她亲赴疗养院,坐在床边握住女童的手。那手冰冷颤抖,却在触及她肌肤瞬间微微发热。“阿芜,”她轻声说,“你记得姐姐最后说了什么吗?”
女童嘴唇翕动:“她说……‘容器不必完整,裂痕即是入口’……还说……你要小心镜子……真正的照心台,不在宫里……在人心最暗处……”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闪电劈下,正击中刚建成的“醒墟台”顶端铜雀。雷火四溅,台内机关受损,原本用于演示幻象生成原理的光学装置突然失控,两面铜镜角度偏移,竟将月光折射成一只展翅巨凤的影子,投射在长安东市坊墙上,持续整整半炷香时间。
百姓哗然,纷纷跪拜,称“凤主显灵”。
太平公主怒极反笑:“他们连天象都能利用?”
孙思恭匆匆赶来,脸色惨白:“殿下,天文监刚刚发现,近三月来,冬至前后月相轨迹异常,似受某种地下阵法牵引。敦煌那边也传来消息,第237窟壁画上的七盏灯,昨夜第六盏莫名熄灭,而第七盏火焰暴涨三倍,温度高达沸水难近。”
“阵法?”太平公主眼神骤冷,“你是说,他们在用整个西域的地脉,构筑一座巨型‘魂契祭坛’?”
“恐怕如此。”孙思恭低声道,“而且……根据星图推演,若庚子冬至之夜,月全食与地磁反转同时发生,再配合七处‘皿’位共鸣,则有可能触发‘意识跃迁’??让某个个体的精神,跨越肉体限制,寄生于千万人共同信念之中,成为‘不死之神’。”
太平公主霍然起身:“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在乎有没有真的‘第八皿’。他们要的是全民相信‘第八皿存在’,然后借这份信仰之力,托举一个虚影成神?”
“正是。”
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