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怀的脸颊肌肉抽搐着,想不到做了这么多算计,最终还是落得这般下场。
他知道,一旦被押送回去,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当,此刻他还不想死,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液也要争取。
“我说林北啊,”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咱们两家之前,好歹也算有过交情……你就真忍心,看着我这条老命交代在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林北的表情,见对方无动于衷,便重重叹了口气。
“我苦心经营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有了轧钢厂这份家业,转眼间……转眼间就让你给整了个稀碎!
厂子没了,人也成了过街老鼠,我真是……”
他抬手揉了揉眼角,哭丧了半天,也不见半滴眼泪。
林北边上静静地看着,如此拙劣的演技,岂能被骗过去。
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每一份“苦果”,都源于他亲手种下的“恶因”。
见林北依旧不为所动,秦德怀颤抖着,小心翼翼地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三根金条。
黄金这个东西,没有人不想要,谁看见都得起了贪念。
“放过我吧……”他几乎是哀求着,将金条往前递了递,声音带着蛊惑。
“以前……以前我是没得选择,被逼无奈啊!现在……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度晚年,这些够买我这条命了吧?”
“呵呵……”林北笑了,老东西还真舍得下血本。
“当你为了为了抢黄金,联合土匪袭击淘金客,让四十多条人命惨死荒山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报应?”
“当你为了侵吞佟家家产,设局绑架佟秋成的儿子儿媳,拿到赎金还残忍撕票,让人家破人亡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报应?!”
“当你为了私利,出卖同胞,给鬼子当走狗,害得多少仁人志士惨遭毒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报应?”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连三岁小孩都听过!”
林北步步紧逼,想到这些真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畜生。
“你还想做好人?你去跟公安局的同志说!你去跟老金沟那些死难者的家属说!去跟佟老板说!
看看他们,给不给你这个‘做好人’的机会!”
秦德怀脸上的表情渐渐僵硬,取而代之的是被撕破伪装后的狰狞与愤怒!
很明显林北铁了心,要跟他作对到底,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更别说他是个大活人。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面目扭曲,眼神透露着狠毒。
“既然你非要我死,不肯给我一条活路,那咱们就谁都别想活!”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军用手雷,用牙齿狠狠咬掉拉环,保险片“叮”的一声弹飞!
他放声大笑着,手仅仅攥着手雷,用尽全身力气,发了疯似的朝林北冲了上去。
要死,也要拉上林北当垫背的。
“找死!”
面对这个疯子,林北眼中寒光爆射,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前一步!
就在秦德怀冲至身前不足一米,手里的杀猪刀抬起。
手起刀落,快如闪电。
“噗嗤!”
一声利刃切过骨肉的闷响!
秦德怀只觉得手腕一凉,随即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
他那只紧握着手雷的右手,齐腕而断,喷洒着鲜血,离开了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林北的右脚猛地踹出,狠狠地踹在他的胸口!
“砰!”
秦德怀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而那支断手还保持着紧握的姿势,手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轰隆——!!”
手雷爆炸了,断手被炸成了肉沫。
硝烟和尘土缓缓散开。
林北持刀而立,眼睛死死盯着地上躺着的秦德怀。
“你最好放聪明些,虽然我不能杀你,但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