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浑身浴血的同伴。
“欢迎来到血色赌局,”
戴晓芸的鬼魂舔了舔嘴唇,“输的人要永远留在这里。”
陈雨桐握紧怀里的铜镜,镜面上倒映出自己决绝的脸。
她知道,今夜子时,要么揭开所有真相,要么成为黄泉镜下一个囚徒。
陈雨桐的指甲深深掐进黄月冰冷的手臂,看着戴晓芸鬼魂手中的卷棒在空气中滋滋冒火。
三个浑身浴血的少女幽灵分列两侧,李某的指尖滴着火锅红油,刘某的电动车链条在地面拖出蜿蜒血痕。
“想救她?”
戴晓芸的鬼魂歪头冷笑,“先赢了我们的赌局。”
李承道突然踉跄着挡在陈雨桐面前,他的道袍已被黑血浸透,右眼的眼罩下渗出暗红色液体,整个人显得虚弱却又无比坚定:“赌什么?”
“一命换一命。”
戴晓芸的鬼魂伸出腐烂的手指,“你替她受刑,我放她离开。”
陈雨桐还没反应过来,李承道已将她推向身后。
道士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溃烂的符咒,决然道:“动手吧。”
“承道!”
陈雨桐尖叫着扑过去,却被刘某的链条缠住脚踝。
她眼睁睁看见卷棒的尖端触碰到李承道的皮肤,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炸开。
道士的身体剧烈抽搐,灰白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无数个扭曲的戴晓芸。
“不要!”
陈雨桐抓起地上的骨灰盒砸向鬼魂。
戴晓芸出刺耳的尖啸,骨灰扬起的瞬间,黄月的遗体突然化作黑雾消散。
陈雨桐感到手腕一紧,被李承道拽进了旁边的太平间。
“快!”
道士将她推进冰柜,自己则用身体抵住不断晃动的铁门,“带着黄月的骨灰去找她母亲,地址在日记最后一页!”
陈雨桐在黑暗中摸索,手指触到日记本最后一页的地址:衡阳市衡山县白果镇。
她刚要说话,冰柜突然剧烈震动。
透过门缝,她看见李承道的身体被铁链穿透,黄泉镜悬浮在半空,镜面映出四个少女的扭曲笑脸。
“记住!”
道士的声音带着血沫,“子时前必须让黄月入土为安!”
冰柜突然被某种力量掀开,陈雨桐抱着骨灰盒滚下台阶。
她看见李承道的道袍被撕成碎片,露出布满符咒的躯体。
当镜光将道士的灵魂吸入镜面时,他最后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陈雨桐手中的日记本上。
“跑!”
陈雨桐听见身后传来李某的狞笑,“看看你能逃到几时!”
衡山县的长途客车上,陈雨桐蜷缩在后排座位抖。
她的手机在凌晨三点彻底没电,背包里的骨灰盒散着诡异的寒意。
司机后视镜里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直到看见对方制服上的工牌——“戴氏殡葬服务”
。
“到了。”
司机突然刹车,将她扔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
陈雨桐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村落,村口老槐树上挂着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晃,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白果镇的夜晚静得可怕。
陈雨桐循着狗吠声找到村尾的土坯房,敲门时闻到浓重的中药味。
开门的女人骨瘦如柴,头白得刺眼,看见她怀里的骨灰盒突然瘫倒在地。
“小月……”
女人颤抖着抚摸骨灰盒上的烫金字,泪水夺眶而出,“我的小月……”
陈雨桐跟着女人走进昏暗的屋子,墙上挂满泛黄的奖状。
“市级三好学生”
“作文比赛一等奖”
的证书旁,贴着张全家福——年轻的黄明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妻子笑得温柔,那画面与如今的悲惨形成鲜明对比。
“我是陈雨桐,”
她轻声说,“您女儿的事……”
“我知道。”
女人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沾着血沫,眼神里满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