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在粘稠的、充满尖叫记忆的精神流质里“挖矿”
。
裕仁刚用虚无的意识镐刨开一块凝固着南京城下哭泣孩童面孔的岩石,溅了自己一身冰冷怨毒的“精神泔水”
,正被随之而来的痛苦幻象(比如被迫循环观看自己昭和年代所有演讲的慢动作鬼畜版)折磨得意识抽搐。
“八嘎呀路!
这比火星挖矿还折磨人!”
未仁的意念在粘稠的业力中艰难翻滚,试图屏蔽那无处不在的、自己演讲时特有的尖锐鼻音无限循环。
旁边的东条英机更惨,意识体已经变成了一团在哀嚎、暴行幻影和虚无绝望之间反复拉伸变形的橡皮泥,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无意义的“呃…啊…嗬…”
背景音效。
就在这时,前方的“精神岩壁”
突然一阵蠕动,伴随着“噗嗤”
一声不太雅观的撕裂声,一个身影猛地从里面“挤”
了出来,还带出了一股陈年阴沟混合劣质香烛的怪味。
这身影穿着破破烂烂、沾满不明黑色污渍的南宋官服,头戴一顶歪歪扭扭的乌纱帽,脸色青白浮肿,活像在水里泡了八百年的馒头。
他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虽然那里可能只是个空洞),嘴里念念叨叨:“哎哟喂,可算爬出来了!
那拨皮地狱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剥个皮磨磨蹭蹭八百年,公文流程还没走完!
害得我找领导签字都迷路了!”
未仁和东条英机被这突如其来的“访客”
惊呆了,连痛苦幻象都暂停了半拍。
眼前这鬼魂…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过时的腐朽气息?而且他说的是…汉语?
那鬼魂也终于注意到了眼前两位“矿工”
。
他眯缝着那双透着世故圆滑(以及长期在地府基层摸爬滚打磨练出的疲惫)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被业力流质包裹、形象狼狈不堪的裕仁和东条。
“嚯!”
鬼魂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瞧瞧这是谁?这不是隔壁‘大东亚共荣圈’的邻居吗?怎么着,裕仁老弟?您这…也下来体验生活了?啧啧啧,看这造型,挺…别致啊!
比我们那拨皮地狱的‘新鬼体验套餐’可刺激多了!”
他故意把“大东亚共荣圈”
几个字拉得老长,满是揶揄。
未仁的意识体瞬间沸腾了!
被岳飞钉着也就罢了,被自己的分身信息折磨也忍了,现在居然被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穿着古装的、满口跑火车的鬼魂嘲讽?!
“放肆!”
未仁的意念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业力层中烫出滋滋的意念火花,“朕乃天皇!
尔是何方宵小?竟敢口出狂言!
你这等腌臜鬼物,也配与朕言语?看你穿着,莫非是支那…呃…中华古代的什么小吏?”
“小吏?!”
那鬼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或者说踩了尾巴的鬼),乌纱帽都气歪了半边,“瞎了你的…呃…意识体!
本官乃大宋高宗皇帝御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朝一品大学士——秦桧!
秦会之!”
他挺了挺干瘪的胸膛,努力想摆出点官威,可惜那身破官服和浮肿的脸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秦桧?”
未仁的意识体愣了一下,随即爆出更强烈的意念狂潮,混杂着鄙夷和一种“五十步笑百步”
的优越感,“哈哈哈哈!
朕当是谁!
原来是害死岳飞的奸贼!
千古罪人!
你这种货色,也敢嘲笑朕?朕乃万世一系的天照大神后裔!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跳梁小丑!”
“跳梁小丑?!”
秦桧气得鬼影都开始闪烁,像接触不良的灯泡,“我秦会之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位极人臣!
你?一个搞砸了侵略战争,把整个国家拖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