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一直在他们的规则里打转。”赵牧语气依旧懒散,话语却如刀锋般犀利,“他们用经义压你,你若也跟着去故纸堆里打转,便正中了其下怀。“
“殿下,要职破局之道,在于别跟着他们的拍子跳舞。”
“他们谈虚的,殿下就把实账拍在桌上。”
“郑元寿说海运耗费巨大,殿下就把漕运历年损耗,贪墨,延误导致的损失,列个清清楚楚的账目给他看!”
“然后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海运耗费大,还是漕运的沉没成本更大!”
“如果他说海运招寇,殿下就完全可以把敖彪伏法,敖猛受创!”
“甚至南海商路初步肃清的消息放出去!”
“再去问问他,是堵不如疏,还是要因噎废食?”
“如果,他说殿下是被人......比如我赵牧给蛊惑了!”赵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点下就把我在岭南助你稳定市场,在漓江助官府疏通航道,甚至……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帮了些许受灾百姓的事情,不经意地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最后问问他们,我这商贾对殿下的蛊惑,究竟是利国还是害民?”
李承乾心头的阴霾被这番言辞利落地劈开一道缝隙。
久违的清明与底气重新涌了上来。
赵牧的话,没有引经据典的空洞争论,句句直指要害。
全是他想听却无人能给的破局之法。
“可是……父皇那里……”李承乾仍有顾虑。
“陛下是明君,他要看的是结果,是利弊,是江山社稷的稳固,而不是听两边吵架。”赵牧重新靠回软榻,恢复了那副慵懒姿态,“殿下需要做的,不是去说服那些老顽固,而是做出实实在在的政绩。”
“只要能让陛下和朝中有识之士看到海运不仅能带来真金白银。”
“甚至还能稳定边疆,惠及百姓。”
“到时候,不用殿下你去争,陛下和朝中自会有所决断!”
顿了顿,赵牧又补充道:“至于那些暗地里的手段,比如派几个上不得台面的死士沿途截杀之类……自有其应对之法,殿下不必过于忧心。”
“倒是殿下你,身在高位,其实却更需注意安全,提防某些人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