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动荡!”说着,李世民冰冷的目光投向那上蹿下跳的崔干,竟是嘴角微微一笑弯,继续冷冷说道:“着免去侍御史之职,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还有礼部尚书崔敦礼,吏部侍郎王敬直。”
“两位爱卿关切国事,其心可勉。”
“然查案定罪,自有法度。”
“尔等既言需三司详查,此案便由三司依律严办!”
“尔等当静待结果,勿复多言!”
连下了三道旨意,李世民的目光总算变得些许温柔。
不过却又看向太子.....
略作斟酌,他又继续开口道:“太子李承乾,举荐得人,督责盐务,不畏艰难,查清积弊有功!”
“河东盐场恢复生产,安抚盐工事宜,仍由其全权负责!”
“务必尽快恢复盐利,解北疆军资之急!”
连续四道旨意,如同五道惊雷,劈在殿中众人心头!
杜荷面无人色,彻底瘫软,口中只剩下无意识的嗬嗬声。
崔敦礼,王敬直脸色铁青,躬身领旨,心中暗恨却不敢再置一词。
崔干面如死灰,叩首领罪。
而李承乾,心中巨石轰然落地!
“儿臣领旨!”李承乾强压住激荡的心潮,深深躬身,声音沉稳有力:“必不负父皇所托,定使河东盐利复通。”
“以纾国困,以安黎庶!”
李世民最后看了一眼御案上那染血的卷宗,眼中翻涌着震怒,痛心与一丝疲惫。
他缓缓挥了挥手。
张阿难尖细的声音响起:“退......朝......!”
群臣心思各异地躬身行礼,鱼贯退出这惊心动魄的两仪殿。
勋贵们步履沉重,世家官员面色阴郁。
李承乾站在原地,看着父皇在张阿难搀扶下转入后殿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被禁卫如同拖死狗般架走的杜荷,眼中寒光闪烁。
第一箭,盐税旧账,已然重创杜家,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接下来,该让杜楚明这条疯狗,在众目睽睽之下,见见血了!
而第三箭……那封致命的密信,已在弦上,引而不发!
甘露殿的沉郁仿佛也蔓延到了刑部大牢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