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朕,笨手笨脚的。苏文,把这盒蜜饯送到长乐宫,就说陛下谢太后赏赐。”
银刀被悄悄送回窦家,当晚就传来赵绾“畏罪自杀”的消息。刘彻看着奏报,把茶盏摔得粉碎:“她这是在警告朕!”
田蚡趁机入宫:“陛下,窦家势大,不如先忍忍,等您羽翼丰满……”
“忍?”刘彻抓起案上的棋盘,棋子撒了一地,“朕忍了十六年!从太子到皇帝,哪一步不是她安排?现在她连朕用谁做御史大夫都要管!”
他看着满地的棋子,突然灵光一闪:“田蚡,你去办件事。把那些被贬的窦家旧部都找出来,给他们点甜头,让他们去告窦婴贪赃枉法。”
田蚡愣住:“陛下,窦婴是您表叔,又是窦家的人……”
“就是要让他做靶子!”刘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窦太后不是最护短吗?那就让她看看,她护着的人是怎么贪赃枉法的。”
一场围绕着棋子的暗战,在未央宫和长乐宫之间悄然展开。刘彻知道,他这步棋很险,但他别无选择。要想亲政,就必须先拔掉窦太后的爪牙。
第四章建元新政太后杀招
建元三年,刘彻顶着窦太后的压力,颁布了“算缗令”,向商人征税。这触动了窦家的利益——窦氏子弟多与商人勾结。窦太后在长乐宫召见刘彻,案上摆着两卷竹简:一卷是《商君书》,另一卷是《史记·货殖列传》。
“彻儿,”窦太后抚摸着竹简,“商鞅变法,秦国富强了,可商鞅自己呢?车裂而死。商人逐利,是国家的蛀虫,可你偏偏要向他们征税,这不是与民争利吗?”
刘彻梗着脖子:“汉初轻徭薄赋,商人却囤货居奇,物价飞涨!不征税,哪来的钱养兵?哪来的钱治水?”
“养兵?治水?”窦太后突然提高声音,“你是不是又听了那些儒生的话,想学秦始皇搞大工程?哀家告诉你,不行!”
两人争执不下,窦太后突然捂住心口,侍女们惊呼着扶她躺下。太医诊断为“急火攻心”,需要静养。刘彻守在床边,看着祖母苍白的脸,心里第一次有些动摇——她毕竟是他的亲祖母。
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被骗了。窦太后“病重”期间,暗中指使窦婴弹劾田蚡,又让御史搜集刘彻“重用酷吏、苛待百姓”的证据。长安城里流言四起,说皇帝年少轻狂,不如太后贤明。
“陛下,再这样下去,您的皇位不保啊!”田蚡跪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
刘彻站在未央宫的高台上,望着长乐宫的方向。夕阳把两座宫殿染成血色,像极了他和祖母之间那场无声的战争。他想起王臧临死前说的话:“陛下,要想做个好皇帝,就得先学会狠心。”
“狠心吗?”他喃喃自语,握紧了拳头,“那就让她看看,朕有多狠心。”
第五章金屋藏暗箭发
建元六年的夏天,窦太后真的病倒了。刘彻亲自去长乐宫侍疾,端汤喂药,表现得孝顺无比。窦太后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彻儿,你终于长大了……”
刘彻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情绪。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他一边在祖母床前尽孝,一边让田蚡联络各地郡守,搜集窦家子弟的罪证。
七月初七,七夕节。刘彻在未央宫设宴,邀请窦太后前来。窦太后坐着软轿来了,精神好了许多,还赏了刘彻一块玉璧。席间,刘彻突然拿出一叠奏折:“祖母,这是各地送来的奏报,说窦家子弟在封地横行霸道,鱼肉百姓……”
窦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彻儿,今天是七夕,说这些干什么?”
“因为不能再等了!”刘彻猛地站起来,“祖母,窦家已经成了国家的蛀虫!如果不整治,将来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窦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要逼死哀家!”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卫尉带着羽林卫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陛下!抓到一个想混进宫的刺客,搜出了这个!”
密信上是窦婴的笔迹,写着“今夜动手,废帝另立”。刘彻接过信,递给窦太后:“祖母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