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有人以唇喂给她水。
只不过喂完了水之后,唇舌并未离开,而是浅浅地在唇瓣上与她摩挲。
她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烛钰正看着她,隽美的眉眼近在咫尺。
玉笺脑子仍钝钝的,整颗脑袋都在发热,下意识地想躲,脸埋在他颈窝里,耳根红的要滴血。
可鼻息间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夹杂着清冽仙气的血腥味。
她愣住,混沌的睡意瞬间被驱散。
“殿下,你又流血了?”
玉笺全然没有了男女大防的意识,抬手就要拉烛钰的衣襟,而他非但不躲,反而向后微仰身子配合着她的动作。
指尖触到一抹温热的湿粘,她呼吸一窒,瞳孔收缩,“怎么会这样?”
烛钰任由她摆布,眼底含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两人距离极近,她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绷带下渗出的血色。崩裂的伤口在他苍白的肌肤上蜿蜒,破坏了原本的无暇光洁,却平添了一份凌虐美感。
玉笺忍不住伸手,却又虚虚停在空气里不敢真的摸上去。
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心疼,“殿下,你的伤口怎么又严重了?疼吗?”
玉珩隐匿身形,一动不动地钉在原地。
清隽无双的面孔在瞬间被抽走了全部生机,血色尽褪,只余下一片骇人的苍白,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他近乎自虐般看着她关心另一个人,看着她指尖无措地颤抖,为旁人红了眼。
眼中浮出钝痛与怔忪。
每一眼都像是在折磨自己。
烛钰靠在榻上,脸色是失血后的苍白,连任谁看都是一副重伤未愈的脆弱模样。
然而,他抬起眼,望向门侧,漆黑的眼眸中却是极致的满足。
的确如烛钰所说,她眼里只有他。
焦急与心疼那样明显。
而玉珩,只能作为一个看不见的旁观者,连现身都不敢。
玉笺又问,“殿下疼吗?”
玉珩倏然垂下眼,长睫遮掩住眸中翻涌的阴翳。
即便有所损伤,他也是烛龙之躯,与玄铁无异,历经雷劫与缚龙阵都未令他折腰,此刻这点皮肉之苦,又怎么可能说疼。
果然,烛钰确实没有说疼。
只是声音比刚刚同他说话时低哑了一些,尾音气若游丝,“我没事,玉笺不必担心。”
说完垂下眼睫,嘴唇微抿,像竭力忍着疼痛。
玉笺更揪心了,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一会儿问“伤口不愈是不是要上药?血止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