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阿帽在“七圣召唤”中展现出的、那堪比精密仪器的计算能力与战术规划所折服,破天荒地没有讲他那又冷又长的笑话,而是郑重地将其引为牌局上的知己。
阿帽,正在以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速度,被这个曾经带给他无尽痛苦的世界,重新温柔地接纳。
在这段共同冒险的时光里,左钰也没有闲着。他知道,阿帽的灵魂虽然纯净,但一张白纸,也最容易被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为了避免他重蹈覆辙,或者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再次利用,他必须为他建立起一套坚固的、属于自己的善恶观。
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当四人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烤熟的日落果时,左钰看似随意地,向阿帽提起了关于愚人众的话题。
他没有提及散兵,也没有提及那段被世界树抹去的、充满了背叛与仇恨的历史。他只是用一种平静的、讲述故事般的语气,向阿帽描述了愚人众执行官“博士”,多托雷的部分“事迹”。
“在愚人众执行官中,有一位代号为‘博士’的男人。他是一位对知识有着近乎疯狂的、偏执追求的学者。在他眼中,世间万物,包括生命本身,都只是可以用来进行实验的、冰冷的研究素材。”
左钰的目光投向跳动的火焰,那橙红色的光芒,在他的眼眸深处,映出了一幕幕冰冷的、充满了罪恶的画面。
“为了所谓的学术突破,他可以毫不在意地将活生生的人类,甚至是天真无邪的孩童,当成实验的小白鼠,在他们身上进行各种残酷的、违背人伦的改造实验。他享受着生命在痛苦中扭曲哀嚎的姿态,并将这一切,都美其名曰为‘探寻真理的必要牺牲’。”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深沉:“他甚至为了自己的研究,可以轻易地挑起一个地区的灾难,让无数无辜的民众流离失所,家破人亡。那些人的痛苦,那些人的哀嚎,在他看来,不过是实验记录上一行行冰冷的数据,是他学术生涯中一枚枚闪亮的勋章。”
派蒙和荧都安静地听着,她们想起了在须弥经历的一切,想起了那些被博士残害的民众,脸上都露出了愤慨与厌恶的神情。
而拥有着最纯净意识的阿帽,在听完左钰的讲述后,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紫色眼眸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纯粹的愤怒。
“这种人…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渣滓,也配被称为‘学者’吗?!”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紧紧地攥住了拳头,“他所探寻的,根本不是什么真理,只是满足自己变态欲望的借口!”
他抬起头,那双燃烧着义愤的紫色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他看着左钰,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充满了决心的语气,立下了自己的誓言。
“左钰,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遇到了那个叫‘博士’的家伙,我绝不会放过他!我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说得好!阿帽!”派蒙立刻飞到他的身边,义愤填膺地挥舞着小拳头,“到时候我们一起上,把那个坏蛋打得屁滚尿流!”
左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充满了戏剧性讽刺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世界树虽然抹去了“散兵”的存在,但为了维持历史的逻辑自洽,博士关于散兵的那部分记忆,同样也被修改了。如今的博士,完全不记得散兵的存在。
而眼前的阿帽,这个由“散兵”的躯壳与全新的灵魂构筑而成的新生者,正对那个曾经将他视为“失败品”、并间接导致了他数百年悲剧人生的“创造者”之一,燃起了最纯粹、最正义的憎恨。
一场由受害者对早已遗忘加害者的审判,即将在未来的某一天上演。这出由命运亲自编排的、充满了黑色幽默的荒诞剧,其剧本,正由他亲手写下了第一行。
“嗯,”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仿佛只是在赞同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我记住了。”
一个月后,须弥的雨林深处。
“左边!阿帽,用风涡卷起那些蕈兽,别让它们靠近柯莱!”
荧的喊声清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