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她宁君厉害的，多了去了。
“妈妈，你是最厉害的！”
圆圆牵起宁君的手，扬起小脸看着她，认真说。
宁君扯出一抹笑容：“谢谢你啊闺女！”
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乔申示意他说，听罢，乔申眼神复杂：“老乔，你为什么要帮助宁君？”
老乔道：“老爷您是知道的，在我去远赴千里去投奔您之前，我是有个女儿的，她若是还活着，成就应该和宁君差不多，她也很喜欢做生意，也很有天赋……所以我听到宁君的事迹，就想到了我的女儿。”
“老爷，给宁君一次机会，也是给我们姑娘一次机会。”
“华国人会比您想象的更加优秀。”
乔申陷入沉思之中。
“这个厂子叫做向阳饼干厂，老板是个女性，很年轻，也很有抱负。”乔申幽幽说道。
老者跟在乔申身边几十年，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乔申长大的，对他再了解不过：“那您是在顾虑什么？”
乔申道：“我刚才让人调查了，向阳饼干厂和骄阳饼干厂都属于灿阳饼干厂，这是一个系列的生产线，宁君年轻轻轻，能将一家濒临倒闭的厂子发展到如今这种局面，实力不容小觑，但可惜啊，她的思想和眼界似乎被禁锢住了，只顾得上眼前的这点小利益，没有想到往别处发展。”
如今的华国就是一块美味的蛋糕，谁先下手，谁就能多吃 ，谁要是晚一步，别说最底下的蛋糕胚了，连点渣渣都尝不到。
“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故步自封的人。”乔申说道。
“乔申是个成熟的商人，他要考虑的事情比我们全面多了。”
宾馆内。
乔申正在享用美味的茶味蛋糕。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侯在他的身边，笑道：“老爷、您有看重哪个厂子吗？“
“一个也没有。”
别人怎么做的他不知道，但他看到宁君的规划之后，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知道拼命竖大拇指。
他很想告诉圆圆，她的妈妈有多优秀，但他不能说，因为这是机密，除了宁君和宋川，还有他之外，谁都不能告诉。
宋先生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提防同行之间的非常手段竞争。
“一会导演就来了，圆圆和姜老要不要去看看？”
师徒俩都没见过拍摄gg，高兴答应。
带队的老师十分抱歉，赶紧和马秘书道歉，说立刻去哄，但马秘书早有准备，让人搬出来三箱蛋糕，每个小孩子发了一个。
香香甜甜的蛋糕立刻俘获了小孩子们的欢心，哭声止住了。
“圆圆来啦。”
马秘书看到圆圆，立刻走过来，把手里的蛋糕递给她，“这是你最爱的红茶味，专门给你留的！”
“谢谢马叔叔！”
圆圆把胶卷装进相机，头也不抬道：“师父，我喜欢吃红茶味道的小蛋糕。”
姜老没吃过红茶味的蛋糕，但知道圆圆的妈妈厂子里就做，但宁君他们一直生产的都是小蛋糕，巴掌大的那种，大蛋糕他们能行吗？
“行的，妈妈一定行的！”圆圆攥紧拳头说，大眼睛亮的吓人。
姜老被小徒弟这幅突然打鸡血的样子吓得一愣，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对，你妈妈一定行的！”
圆圆拿起相机，对着师父咔嚓一声。
几个人没想到宁君这么牙尖嘴利，灰溜溜的走了。
宁君冷哼一声，眼底腾起熊熊火光。
你们说我不行，我偏要行给你们看！
宁君拿出纸笔，把乔先生列举的有关她的问题，一字不差的记在本子上，回去拿给宋川看，她理不清没关系，还有亲亲丈夫呢！
宋川看完，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给宁君写了一份生意规划报告，第二天宁君起来，就看到了摆在她枕头边的厚厚一层纸，上面用隽秀的字迹写的密密麻麻，她只看了开头的几句话，就有一种豁然顿开的感觉。
一个星期之后，名单公布。
宁君赫然在列。
接下来，乔申会和二十个人单独交谈，指出他们生意上的不足，进行改正再进步。
令人惊讶的是，每个人的缺点都会被公布出来。
而在这之中，宁君的问题是最大的。
而配图，正是乔申。
“按说乔申这种级别的华侨回国，就产生很大的影响，但是只有这一家小报社登出了这个消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独占乔申投资，就是，乔申自己主导的，一来是想要低调回国，二来，也是对各个老板的一种考验。”宋川说道。
马秘书不懂：“什么考验？”
宁君也看向宋川，等着他解释。
圆圆噔噔噔跳下椅子，把一杯茶送到宋川手边，“爸爸喝茶润润喉咙！”
翌日，果然如同宋川猜想，各大报纸都报道了乔申携亿万资产回国，要投资国内生意的消息。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条重要消息。
乔申将选出二十个生意人，作为重点培养的对象，谁能让乔申最满意，将会得到他的投资。
消息一出，宁君在宋川和圆圆的鼓励下，立刻去报了名，
报名地点是在外宾宾馆的院子里，人山人海的，宁君等了三个多小时。
向阳饼干厂。
听完宋川的话，宁君叹气：“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我目前只生产糕点，没有在其他领域涉猎过。”
宋川倒是觉得不一定：“乔申带着那么多钱回国，可见对此事的决心，据我所知，国内还没有一个人附和他要求的，就上午那些围在他身边的老板，他一个都没有看上，既然无此，那我猜，他会将自己回国投资的消息彻底公布出去。”
宁君更加没有信心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竞争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老者笑道：“那您可以给宁小姐一些尝试的机会。”
“没时间了，国门开放，大量的外国人涌入，给她尝试的机会，一年？还是三年？甚至是五六年？用我祖父的话来说就是，到时候黄花菜都凉啦，我虽然想要投资国内生意，但我也是个商人，没有获利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乔申吃了一口蛋糕，唇齿间香味蔓延。
可惜，时局没有给宁君机会。
老者想了想：“我倒是有个办法。”
老者安慰道：“国家刚刚改革开放，正处在百废俱兴的，刚刚起步的时候，给他们点时间，他们会变得成熟的。老爷，您既然没有看上的厂子，那我们会先回去吧，夫人一直在打电话过来。”
乔申瞥了老者一眼：“谁说我要回去了？你尝尝这蛋糕怎么样。”
他从箱子里挑了半天，拿出一个自己最不喜欢的茉莉花茶味道的。
老者也不喜欢茉莉花茶，苦着脸接过，小小的挖了一勺，可尝过之后的反应和乔申一样。
“太好吃啦！”
宁君专门腾出了一个车间，进行拍摄。
圆圆和姜老找了个位置，小徒弟非常大方的将红茶蛋糕分享给老师父。
很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宁君带着导演团队来了。
圆圆看向小朋友们，“叔叔，他们是干什么的呀？”
“你妈妈准备拍摄gg，提高咱们厂子的知名度。”
说起这件事，马秘书就想起了乔申的豪迈。
二十个人，他每人给了二百万。
让大家利用这二百万，去改正，去发展。
当天下午，姜老和圆圆就去了向阳饼干厂。
厂子里今天今天尤其热闹，有很多的小孩子。
圆圆才八岁，也是个小孩子。
但这群孩子最大的五岁。
孩子们初到陌生的环境，有惶恐和不安，吓得嗷嗷大哭，有一个哭，就跟连环反应似的，都哭了。
她一把抱住宋川，重重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大笑着跑进了书房。
宋川笑着摇头，躺在床上准备眯一会。
圆圆相机的胶卷用完了，自觉的来找师父。
姜老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带着小徒弟差点把店里的胶卷给搬空。
“圆圆，你喜欢吃什么样的蛋糕，我让你师兄去定做一个。”这几天姜老一直在筹备寿宴的事情，虽然有徒弟们，他不用帮忙，但他惦记着小徒弟呀，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按照小徒弟的喜好来。
宁君站在布告栏前，眉头紧锁，心一寸寸的沉入谷底。
“她就是宁君？还是个女的呢。”
“女的就不该做生意，她们眼界短，就只有那么一丁点，乔先生看的可真准。”
“大妹子啊，我看你还是回家看孩子做饭吧，做生意这样的困难事情，就交给我们男人来做吧！”
宁君回头，笑中带着几分锐利：“做生意困难，交给你们男人去做？你们怎么那么好呀，要不然连生孩子你们也替我们吧，这可比做生意难，鬼门关走一遭呢，你们肯定会答应的吧。”
宋川揉揉闺女的小脑袋，缓缓道。
“你们觉得作为一个老板，最重要的是什么？”
马秘书先回答：“掌控力，掌控厂子的能力。”
宁君却有不一样的想法：“赚钱能力。”
宋川摇头：“不，是眼界。一个商人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如同坐井观天的青蛙、，做不出什么大生意，相反，如果一个人时刻关注国内外的消息，从中筛选出对自己有用的，利用国内外的信息差和资源，他的生意将会越来越大，甚至还会与国外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