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嗯？”
李悄然闭着眼睛，靠在闻晨钟的怀里。
“有没有好一些？”
李悄然依旧一动也不想动，连回答的时候都是懒洋洋的：“好点了。”
闻晨钟疼惜地顺了顺她的头发，将她肩上的包放到自己肩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腿弯处，单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李悄然。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李悄然赶紧抱住闻晨钟的脖子。
“走吧，我们回家。”
“好。”
李悄然实在是太累了，靠在闻晨钟的肩膀上，闭眼假寐。
看着李悄然离开的背影，李栗妍顿时气炸了，但又说不出什么话。
李悄然觉得李栗妍缺点自信，所以老是在她面前炫耀以此来获得优越感。
只可惜，李悄然总能出其不意，让李栗妍自己气得半死。
黄适宜见李悄然走了，收拾东西的手重新动起来，她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了。
李悄然来到地下车库，闻晨钟如往常一样，在电梯门口等着李悄然。
“哦，我工作做完了啊。”
“做完了不会找事情做吗？”
盛气凌人用来形容现在的李栗妍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她那么针对自己，图什么呢？
展示自己的话语权？
同为实习生她要什么话语权。
“先生，已经给夫人换好了。”
闻晨钟点了点头:“嗯，辛苦了。”
闻晨钟开门，重新走进去。
昏黄的夜灯依旧在床头亮着，床上人由于劳累过度，正在酣睡。
他在床边蹲下，看着床上的人无声叹气。
闻晨钟还是第一次卸妆，之前，李悄然卸妆的时候，他在旁边看过，也记得一些步骤。
眉毛、鼻子、嘴唇……卸妆的纸巾一一从上面轻轻擦过。
“管家找个女佣上来，帮夫人换衣服。”
闻晨钟出了门，依旧轻声地对着手机说道。
不一会儿，两个女佣匆匆地走了上来。
闻晨钟尽量放轻了脚步走路，生怕走得重些会让李悄然醒过来。
但几天都处于劳累状态，李悄然睡得很沉，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闻晨钟轻轻将李悄然放在床上，脱下她的外套和一些累赘的衣服，又拉过被子为她盖上。
闻晨钟弯腰抹黑脱下了她的鞋。
李悄然有些体寒，冬天的时候，脚总是很冷。
此时，他内心隐隐生出让李悄然不去公司的念头。
等回到燕子楼中时，李悄然已经熟睡。
“去到地下车库。”
闻晨钟放轻声音对驾驶座的王虎说。
“好的，老板。”王虎同样轻声回复。
因此，李悄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也不在意李栗妍到底是怎么看她的。
“那你们可真慢，我和郑锋早就好弄了。”
李栗妍带着玩笑炫耀着，特别是在自己没有做什么，任务就轻轻松松地完成下，她显得尤为得意。
“嗯。”
李悄然平静的模样，让李栗妍觉得自己有些吃力不讨好，在李悄然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
闻晨钟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轻柔地按着能缓解疲惫的穴位。
闻晨钟按摩的手法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李悄然觉得身上的疲惫感减轻了很多。
慢慢的，在闻晨钟舒适地按摩下，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睡了过去。
李悄然脸上疲惫的神色像一个钩子，狠狠勾住闻晨钟的心脏，来回拉扯。
闻晨钟抚上李悄然的脸庞，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皮肤。
闻晨钟温柔一笑，缓步向车子走去。
将李悄然小心放在座位上后，闻晨钟才坐进去，等两人都坐好之后，车子缓缓启动。
车里的光暗下，李悄然靠在闻晨钟的怀里，放松着自己。
闻晨钟温暖的手按着李悄然的太阳穴，轻柔地为她按摩。
按了一会儿，闻晨钟又在李悄然的眉心处按摩着，之后，又按了按她的肩膀和手臂。
电梯门一打开，李悄然就走上去，整个人靠在闻晨钟的怀里。
“闻晨钟，上班好累啊。”李悄然抱怨道。
以前，李悄然扛着画架去很远的地方采风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这么累。
现在，只是上了几天班，李悄然就觉得身心俱疲，整个人都要累瘫了。
果然人在做自己不喜欢的、又不得不做的东西最累。
“哦。”李悄然不冷不淡地回答。
听李悄然这么一说，李栗妍还以为李悄然会立马坐回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但我不是一个没事找事儿的人，你是你就多干点吧。”
说完，李悄然走得更快了。
“诶，你……”
闻晨钟将李悄然的手机调至静音状态，接着，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现在不过晚上六点半，闻晨钟怕她夜里醒来，就吩咐王嫂做了一些菜留着。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在李悄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晚安，然然。”
“先生。”
“夫人的脚冷，要用热毛巾多擦几遍。”
女佣恭敬回答:“好的，先生。”
在女佣进去给李悄然换衣服期间，闻晨钟就在门口守着。
他低眼，眼里倒映着暗下的楼底，思绪在眼中不断翻涌。
在闻晨钟的手臂不小心碰到李悄然的脚时，那种冷直直地刺激到骨头里。
闻晨钟掌心握住她的脚，冷得他直皱眉。
闻晨钟去卫生间拿来沾了热水的毛巾，擦了擦李悄然的脚，捂暖了，才将她的脚放进被子里。
床头，一盏夜灯亮着。
借着这一点光，闻晨钟轻手轻脚地为李悄然卸了脸上的妆容。
闻晨钟拿来一床厚毯子，盖在李悄然的身上，又拿出手机让人把地下车库和电梯的灯关掉。
“老板，到了。”
闻晨钟：“嗯。”
车门打开，闻晨钟抱着李悄然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坐上电梯。
在南方，李悄然的身高不算太矮，但在身高185的闻晨钟怀里，她像是一个缩小的小人儿。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李悄然关了电脑，带上包准备要走。
“下班这么准时的吗？那些老员工都还没走呢，你个新人就想走了？”
李栗妍阴阳怪气地对已经站起来的李悄然说。
而李栗妍的话，也让已经在收拾东西的黄适宜停顿了正在收拾的手。
晚一些，她可能要挤不上出租屋的公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