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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搞刑侦 第40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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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庭渊的手里捧着一本书,啧了一声,径自上前去把书合起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男郎,您可不能再用眼了。”

连日过去,庭渊的眼睛非但没有好转,还有更坏的趋势,一到天色擦黑便连三步外的路都看不清楚。

昨天庭琢玉在府上,他不得已要去前厅一块用晚膳,在离席的时候,一头撞到了饭厅中的画栋上。

他没告诉他们个中缘由,只说是近来有些用眼过度了,庭琢玉便当做是寻常病症,让念奴去抓几味明目的药给他煎服。

庭渊被收了书,很不痛快地一摊手:“书也不让看,那你叫我做什么?我总不能和个闲人似的在这坐着吧。”

惊风推门而入,“赤风和飓风已经去追刺客了。”

伯景郁将弩箭递给他,“叛军用的。”

“可能是我们频繁出入官驿,引起了叛军的注意。”惊风问伯景郁:“殿下,接下来怎么办?去官驿?”

第274章 我脸皮薄

“等飓风和赤风回来,然后一起去官驿。”

梁有仪扬声去问,却了无回音,直到庭渊走到窗下,天光错漏,才知道原是疯长的藤蔓拂击窗纸。风声也可恶,格外喜欢捉弄可怜人。

庭渊回眼看他,声色如往常和他闲话时的一样:“六娘,你信我吗?”

梁有仪魂不守舍,难以分心去想他的话:“信你什么?”

“你若信我,便不要再烧这些画,也不要再找人陪你喝酒。”庭渊没有解释,只淡定地指了指画纸,再指了指门外。

梁有仪不明所以地抬眼望向他:“四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有仪痴痴地端详了半天,叹息道:“芒种的时候,我们去城郊看人春耕,我让他和田间劳作的老丈聊几句,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可那老丈压根不搭理我们,只说他现在没空。”

他瘫坐在地上:“我本想劝李郎君重新找个不做农活的老丈,他却突然和人较上劲了,我只好跟他一块在田间地头等那老丈做完活计。”

他忽地伸长脖子向外看了一眼,语气满是怀念:“那天的日头旖旎,花雀不知疲倦地叫了一整天。我们从日上三竿等到月轮现世,才等到那老丈收工,我们又跟到他家中去,花一钱银子吃了顿饭。”

他苦着一张脸,说的话却又把自己逗笑了,表情便极为古怪:“我从没吃过那样难吃的东西,又怕惹主人家不快,只能硬着头皮吃。李郎君也没吃过这样粗糙的饭食,他直接把碗搁下去了院中,他再回来的时候,那老丈已经把他的饭吃完了。”

梁有仪的泪水涟涟,已经止都止不住了,庭渊拿出丝帕,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丝帕片刻的功夫就被眼泪湿透了。

庭渊想起自己昨天撞在画柱上的事,便向他告辞道:“伯郎君,天色渐垂时,这眼睛的毛病就越发严重,我便不再多留了。”

伯景郁心中自然不舍,但仍是站起身替他推开门:“我也该回去了,那便一道吧。”

此时的金谷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伯景郁一直在用自己宽阔的身躯为他隔开往来喧哗的众人,正在此时,他看见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背影,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何愈从座位上转过身,对着伯景郁缱绻递话:“伯九郎。”

伯景郁很是意外的看了看他,拦下了打算说要先走一步的庭渊:“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良久,伯景郁不太放心地再问了一次:“阿渊确定三月后便能转好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不在别人的意愿下为其推命,惟愿也是此生最后一次了。”他摇摇手中的纸页,语气放松了一些:“如若不能,还有此方呢,伯郎君勿虑。”

伯景郁振作了精神,对他说道:“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曾经高烧不退,眼睛也到了不能视物的地步,睁也不能睁开,每天醒来与入眠,眼前都是一样的黑暗,大夫说再这么下去怕是眼睛就要先坏了。”

庭渊揪心地追问道:“然后呢?”

伯景郁看出了他的紧张,欣然笑道:“然后我阿娘花重金,在一个游方的郎中手里购得了这个药方,吃了三天,眼睛就好了。”

伯景郁大感意外,小心地向他询问:“那阿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庭渊一五一十地温声和他解释:“李郎君回宫一事对六娘是个晴天霹雳,我于心不忍,便推算了李郎君的命数说予他听。”

伯景郁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他狠狠咳了几声,边压着自己起伏的胸口边问:“推算命数还有这样的天罚?那阿渊也为我推算过命数,岂不是...”

庭渊不忍让他错解自责,赶忙打断了他:“是伯郎君自己找上我的,便不用我去分担因果。”

伯景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咳势渐弱,他长舒了口气说道:“其实梁男郎何必为此事难过消沉,宫中行事虽有不便的地方,但在宫外购产居住的也大有人在,本就不用如牛郎织男一样一年一会啊。”

伯景郁疾步走到他跟前,来来回回地看了他的眼睛,才回礼道:“我听说阿渊不安康。”

他语气严肃,庭渊没忍住,掩口而笑。

伯景郁更加着急了,强硬的声调中透着十成十的怜惜:“你笑什么?你以为喝药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庭渊看他真的有些恼了,便起身把门关上,软声对他道:“伯郎君,我这个病不须用药,三个月一过,自然就好了。”

伯景郁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却是为何?”

见庭渊又重新转回头,他才顽笑着说:“我等着伙计给我抓药的时候,伯郎君从楼上下来了,他一见我便指着我问道:‘你是跟在庭男郎身边的那个侍男,叫念奴对吧?’”

庭渊的确有些纳闷了:“他怎么会认得你?”

念奴的手从上往下一压:“我也疑惑呢,明明我和伯郎君就见过两三回,他却一下就把我认出来了。”

庭渊搪塞着应了两声:“然后呢?”

“他问我来药店做什么,我说男郎眼睛不舒服,他立马变成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然后想了一下,便说他那有个很管用的药方,让我回来就请您去金谷楼,他亲自带过来。”

庭渊顾不上听他的气话,只认真地把所剩无几的画纸一张一张的捡起归纳好。

梁有仪挪到他面前,趁他不备便去扯画,庭渊也没来得及松开手,最顶上的一张描摹了李邀云模样的,栩栩如生的肖像画便被在他二人手中撕成了两半。

梁有仪还没有解气,他左手拿过半张画,右手抄起火折子就把盆中的火重新点燃,看也不看地把画扔了进去。

火苗舔上白净的画纸,三两下便把它吞入腹中。

他拍掌大笑,却还是意犹未尽的,跪坐着便要继续来拿庭渊手中的画。

念奴对此早有对策,他眼眸中清波荡漾,问道:“男郎猜猜我今天去杏林抓药的时候,碰见谁了?”

庭渊歪着身子搭在软椅上:“你既然这么问了,那这个人我也认识,能让你这么高兴的,我猜是赵五郎。”

念奴白净无瑕的脸烧起难堪的薄红:“不是,是伯九郎君。”

庭渊心头一动,故作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念奴又凑了上来:“还是伯郎君先认出的我呢。”

若非是他反应快,他们就被刺客成功袭击了。

伯景郁赌不起,自然是要去官驿,起码官驿那边侍卫多,里三层外三层,叛军想要成功刺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伯景郁去看庭渊,“你有没有伤到?”

庭渊摇头:“我没事,你带着我躲得及时。”

午后时分日头暄暄,莺酣燕懒,念奴大咧咧地推开了房门:“男郎,平肝明目的药已经送到东厨去熬着了,过一会端过来给您喝。”

庭渊笑得哀婉:“春梦秋云,聚散都容易,李郎君和你的缘分远不会止步于此。多的话,我不能再同你说了。”

他在梁有仪面前跪坐下来,伸手把他裙摆上压出来的褶皱捋平,如同拂去了前尘旧事中不足为道的一粒芥子。

“殿下,是我,你们没事吧?”

门外是惊风的声音。

伯景郁道:“没事。”

梁有仪缓了好一会,继续说道:“李郎君饿着肚子在院中调试琴弦,谁知吃完饭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老丈已经沉沉睡过去了。他睡相有多安稳,李郎君便有多生气。”

他小声的呜咽了一会,便搂住庭渊嚎啕大哭起来,他的手指也像刚从冰水里抽出来一样凉:“四娘,我心里闷堵得要死,像穿着外衣沐浴,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庭渊拍着他的背,心情复杂,却又极有耐心的哄着他:“不怕,我在这陪着你呢。”

梁有仪抽噎着一哽一哽的:“他今天便回宫中去了,我也没有勇气去送一送。我最后悔的是,昨天无理取闹,惹得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混不讲理。”

窗外有身影闪过,幕帘也随之摇动,让人疑心是故人归来。

何愈偏头扶了一下鬓发间的朱钗:“我阿娘新得了两对耳珰,莹润可爱,让我去府上拜会的时候带上一对敬赠令堂。”

他娇俏的样子让庭渊都我见犹怜,伯景郁却只是全无反应的冷淡回应:“多谢令慈美意,东西带到了就好,辛苦你跑一趟。”

庭渊唇瓣紧闭:“听上去,令堂倒是对伯郎君很是上心。”

伯景郁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是我没有同你说过,我阿娘经常来般若寺看我。”

但转眼他又怅然若失的补充:“但他同我说话的时候很少,大多只是远远的站在院中,看看我便走了。”

庭渊似乎被点了一下,但等他想要细思下去,脑海中却又是一片混沌,无从发力了,他沉吟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天空中昏昏沉沉,疏影穹光斑驳地撒在白壁上,蕙风消逝在天地相接的尽头处。

庭渊被他的比喻逗得乐不可支:“伯郎君有所不知,六娘和家里人关系亲密无间,他阿爹的心愿一直是招婿上门,只怕李郎君舍不下的东西还是太多了。”

伯景郁愣了片刻,过了半天也仍旧有些神思未定:“李郎君未必不会接受。”

庭渊也没注意到伯景郁走神了,他的目光一直牢牢地停在他拿出来的那张纸上,终于,他下定决心去拉了拉那张纸:“不过伯郎君一片好意,我还是收下吧。”

伯景郁连忙缩回手,悉心叮嘱他道:“这张药方虽不能治本,但也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庭渊“嗯”了一声,指尖轻颤着妥帖地把纸叠好,眼神并不敢看人。

庭渊有些犹疑,不知道要不要对他说实话。

伯景郁等了等也没听见他回答,便平复了心气对他说:“若是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页纸,小心地在桌上铺开给他看:“但要把这个拿去,这药方对付眼疾有奇效。你让侍男照着这上面的剂量去抓药,一天一次温水送服。”

纸上的字迹舒展有型,飘逸自如,庭渊一眼就认出来是伯景郁亲笔所书。

窗外的香风轻易地吹在庭渊的脖颈上,他原本微凝着的黛眉松开了:“伯郎君,这个病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只是我妄自窥视天机的后果。”

庭渊有些哭笑不得的,只怕再灵验的药石也对他的眼睛无解。

念奴对伯景郁认出自己这件事很有好感,便试探着帮他多说了一句话:“伯郎君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看着也挺诚挚的,男郎还是去见一见吧?”

庭渊低默一息,开口说:“去,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金谷楼和往常一样,甜腻的香雾萦绕着廊檐四角,艳阳的浮光与澹澹的莲池对照,亮得十分晃眼。

庭渊刚坐下,伯景郁也推开门进来了,他便站起身敛裙一礼:“问伯郎君安。”

庭渊后退两步,把画藏到了身后,伸长手臂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脑袋,梁有仪无助地扑腾两下:“庭四娘,你给我放开。”

庭渊感受着自掌心处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量:“六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也不能拿这些东西撒气,你现在倒是可以把它烧得眼不见心不烦,可日后...”

“日后?哪来的日后?”梁有仪狠狠一甩头,抓住了庭渊的手腕,用力把他扯到了自己眼前,他的眼睛里全是因爱生出的恨:“你不懂宫中是什么地方吗?那个琴呆子,他怎么可能再想起我?”

有痛感自膝盖传来,但庭渊并不生气,他不忍看梁有仪的狼狈模样,便把画放到了中间。

最上面的一幅画卷,是李邀云坐在琴前,他对面是一个托着脑袋睡觉的老翁,他的脸上有层极力压抑着的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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