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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搞刑侦 第39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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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在他脚边蹲下,抬头仰视他:“阿兄,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硬抗的时候,群策群力才能拨云见日。”

“唉,事情比我先前想的要棘手许多。”庭琢玉怅然地摇摇头:“伯州有几家晾晒布匹的染坊,是挂在披金坊名下的,但上京城的账簿中没有对这几间染坊做任何记录,自然也从来没有为它们缴纳户税地税,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

杜蕴嗫嚅了半天,试着问道:“若是我们补足税款,哪怕多交一些呢?”

“不可能的,他们只留了一日期限,我们根本不清楚那边的几间染坊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现在也不是缴税的季节,便是拿着钱去仓部司门口,他们也不会收的。”

本朝重农抑商的思想根深蒂固,商税作为一种常税,对其税目和标准有严格标准,此外还专门设立了监管体系。

庭琢玉在外人面前还能强撑着镇定和他们谈话,待到人一一散了,他才精疲力竭地闭上了双眼,坐而假寐。彷如行尸走肉般路过后堂的时候,看见阿娘和小妹都还在豁亮的灯火下等他。

庭渊忙不迭地去接他,小心地扶他在杜蕴旁边坐下:“阿兄,你还好吗?”

庭琢玉缓慢地点点头:“是阿兄无能,连累你和阿娘为我担惊受怕。”

一听这话庭渊眼眶就酸了,他声音颤抖着去安慰他:“阿兄哪里的话,小妹只恨我不能帮你分忧。”

杜蕴已经抽抽搭搭地又哭了起来。

杜蕴眉峰紧缩作沉思状,对庭渊的问话置若罔闻,没有回应的问话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堂中分外尴尬。

庭渊心急如焚,只能压下不适,继续毕恭毕敬地问他:“刚刚跟在阿兄身后进来的,是伯州那边来的人吗?”

杜蕴冷眼瞥了瞥他,嘴角甚至生出了嗤笑:“是披金坊的几位账房先生,你去店铺里挑绫罗绸缎的时候,就没留意过吗?竟能问出这种话来。”

庭渊当然认出了为首的那个账房先生,还知道他姓张,家中有个刚出嫁的可爱小男郎,陈掌柜在他大喜之前,用进货的成本价格卖了他两匹浮光锦。

“阿娘教训得是,是我眼拙了。”见他终于肯说话了,庭渊便又换个说法问了一遍:“这回闹的动静这样大,还是请您和我说一说吧,说不定我也能想出办法呢。”

一更的时候,庭渊正在秉烛走动,豆烛如萤火跳动,府门外一阵喧哗,杜蕴率先出现了,他眼睛红肿,手中的丝帕纹理也变形了,似乎是刚刚哭过。

随后,庭琢玉也走了进来,他脸色煞白,嘴唇开裂,发冠也微倾,但却始终肃然,与他十分亲近的庭渊看得出来,此刻的他说是强弩之末也不为过。

只是他连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庭琢玉便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一把:“阿渊,你先扶阿娘回房中休息,我与他们商议些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门外又三三两两的走进来了一众人。庭渊紧咬着嘴唇,上去搀住了杜蕴:“阿娘,我先送你回房吧。”

杜蕴全身虚软无力,便没有抗拒他扶着自己。

陈掌柜看他一副不由分说的样子,咽了咽口水,正颜厉色:“男郎且坐着,我这就去安排。披金坊能在上京屹立不倒,也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庭渊紧紧盯着陈掌柜召来的几个其貌不扬的人,又等着陈掌柜把自己要办的事传达给他们。

接下来能做的便只剩下等待了,虽然有陈掌柜这么打包票说这些人绝对机灵可靠,但庭渊也不敢轻易放下心来。

他伫立在窗边,看着他们融入人群中的背影,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陈掌柜,我阿爹还在时的总账,可还有未结清的?”

陈掌柜沉吟良久,先捧一句才答:“男郎思虑得周全,只是,确实没有了,最后一笔在大前年也已经清了。”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今天的庭渊与往日的低眉顺眼模样截然不同,他喘匀一口气,便单刀直入地问人:“阿娘,家中的总账本会留存多少年?”

杜蕴没来得及为他的直白感到意外,便被他的庄重神情压迫得下意识地答话:“最长的会留存十年,如有未结清的账,便单独留下,其余烧毁。”

庭渊眼珠一转便算出了时间,鸦睫黯然地低垂,暗自懊恼:阿爹过世得早,现在找肯定是找不到总账了。

云散风流的刹那,犹如醍醐灌顶,转机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伯州染坊的人不可能为了和庭家撕破脸就把自己的吃饭的碗砸了,既然他们想趁此时机另换炉灶,那我们便直接釜底抽薪。”

回到院中,庭渊无精打采地坐了一会,便起身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算好干支,开始行卜、排卦、纳甲、定六亲。

他起第一个卦,问阿兄今日商谈结果如何:得天山遁卦,九三,系遁,有疾厉。

处遁之道在于贵速而远,九三以刚居阳,当位得正,上无正应,下比二柔,被二柔所牵系,使遁无法速远。遁而不速,所以危厉。

庭渊怔怔地看了许久,无限神伤:看来阿兄此行势必是无功而返了,说不定还要受一番折辱,早知便不让他去了。

他又枯坐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起第二卦问此事何解,热风透过逼仄的窗门挤进来吹在他脸上。

夜雾空寂,庭府上下烧灯续昼,亮了一整夜也未曾熄灭,烛泪就这样在更漏声里缓缓地流淌。

庭渊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桌案上放满了推演要用到的东西:铜钱、龟壳、蓍草、莁竹筹策,连最基本的六十四卦分宫图,到天星图、方圆图,乃至河图洛书一应俱全。

金乌从层层帷幕中升起,念奴彻夜未眠,直到庭琢玉的院子中传出响动,他按照庭渊额吩咐去把他喊了起来,自己才回屋睡下。

庭渊睡得很浅,他没在榻上多耽搁一息,随便擦了擦脸,便去了庭琢玉的院子,果不其然,他神色恹恹,一看就知道没睡好。

面对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伯景郁选择了按照庭渊的想法行动。

他告知惊风:“立刻通知霜风,顺应民意,明日恢复正常的进出城,不加任何的限制,并将昨夜的事情与老百姓原原本本地讲清楚,安抚老百姓的情绪。”

惊风有些担忧:“如此岂不是功亏一篑。”

第268章 安抚民心

“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陈掌柜捋了两下胡须,徐徐道:“郎君从伯州回来后,便说那边的人蠢蠢欲动的,可能会阻挠我们换标行的事。此外,郎君也没有向我说更多了,是否有应对之策,我也不敢胡乱猜测。”

庭渊对伯州异动和换标行的事一概不知,便又让陈掌柜给他一五一十地讲来,待听明白后,他紧紧闭着眼,极力忍耐着:“阿兄此事处理得极为不妥。”

对这种话,陈掌柜一个外人自然是不敢附和的,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权当做没听到,没说一个字。

庭渊也知道自己阿兄年少有为,难免生出骄纵之心,在处理一些事上不时的就会有些固执,只是他没想到连这样不合理的事都没有人提前劝上一劝。

庭家和伯州染坊合作多年,伯州的人既然敢直接闹到上京,手里的东西定然是有些棘手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的疏漏留下的把柄。

若是此事真的被他们检举到衙署,那后果便真的不堪设想了,轻则关停店铺,重则查抄家产,披金坊还有无来日,就要由别人的心情决定了。

庭琢玉狠狠地一砸拳:“这帮狼子野心的东西,全怪我自己瞎了眼。若是能捱过这个难关,我必定要让伯州染坊的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

庭渊恍恍惚惚地朝外走去:“绝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想想办法。”

事情已经发生,能够想的就是尽快地挽回。

针对昨日的事情,也该由齐天王出面将事情的缘由讲清楚,让老百姓知道发生了什么,稳住他们的情绪。

庭琢玉不得不勉强坐直了身子,一手揽住庭渊的肩膀拍了两下,另一手放在桌上去牵杜蕴。

“你们别哭啊,还有明天一天的回旋余地呢,就这么不相信我?”

杜蕴哭得更凶了,他看也没看庭琢玉朝他伸出的手,用丝帕遮住脸,啜泣止都止不住。

庭渊狠狠吸了吸鼻子,提出自己的疑问:“阿兄,他们果真有能交给衙署的东西吗?会不会是用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来诓骗阿兄?”

庭琢玉却全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只是无奈地看着哭泣的杜蕴。

一声长叹在后堂中消弭,杜蕴说道:“伯州那边的人说琢玉行事从来不和他们商量,又不知从哪搜罗了些证据,说明天一天是最后期限,要是谈不拢,便将东西交给衙署处置。若是真的走到这一步,便很难收场了。”

庭渊的瞳孔缩了一瞬,惊声道:“交给衙署?究竟是什么证据?”

杜蕴看他反应这么大,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很不耐烦:“琢玉只说家中经营一定没有犯法条的地方,别的便什么也不跟我说了。”

杜蕴愈发烦躁,心头火一股脑的宣泄出来,他抱怨道:“你与其在这诘难我,不如去前厅听听怎么样了。”

庭渊是万万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庭琢玉的逆鳞的,他得到答案,便讪讪地退出后堂:“我去东厨看看晚膳好了没有。”

庭渊没忘记吩咐一旁的侍男:“去把刚刚的菜热了,再做几道清淡的菜,送到娘子房中来。”

他们走到后堂,杜蕴便停住了脚步,怎么说都不愿意回房,庭渊只能把他扶到堂中的座位上坐下,又亲自去倒了一杯热茶,将茶盖碗半揭开,放到他手边。

他想起来刚刚吩咐侍男的话,又担心他们把膳食送错地方,便又跑到东厨去提醒侍男。

庭渊忙前忙后的,杜蕴却只是撑着自己的额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不停的叹息着。

庭渊垂着手站在他侧边,犹豫了半天,还是轻声乖顺地问道:“阿娘,您和阿兄很少和我说店铺的事,但这回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庭渊颓然轻叹,手把三枚从家中带过来的铜钱攥的死死的。

皇城巍峨,云霞欲烧,尘埃在明明暗暗的阳光中翻滚,第一个人回来得比他想的还要快。

他声音不大,却越来越笃定。

杜蕴听得云里雾里,但听庭渊的说法又好像他已经有了主意,便只能耐着性子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庭渊却没答话,他毫无顾忌地站起身,惜字如金:“我去店里一趟。”

当他和陈掌柜细细说了他的想法后,陈掌柜有些难以克化地搓了搓手:“这剩下不到一天的功夫,来得及吗?”

庭渊很有礼貌地对他缓缓点头:“陈掌柜既然知道时间紧迫,便不要再浪费了,快想想怎么才能弄到准确无误的消息。”

庭渊喉间似乎有气血上涌,他没有管它,只拍了拍自己心口。山风蛊卦,巽下艮上,初六,干父之蛊,有子,考无咎。厉,终吉。

既是吉卦,那此事便还有回旋余地。

正如冰冻三尺而非一日之寒,蛊祸也会在一代人之后才显现出来,看来这是阿爹时就留下的隐患了,值得庆幸的是时间不长,祸未深而易治。

他凭借本能的力量撑起身子,看蓍草和莁竹筹策散落了一地,顾不上心疼视若珍宝的图纸,便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杜蕴院中:“阿娘,阿娘。”

杜蕴的眼角还带着泪痕,看见庭渊趔趄的样子,刻意与他错开了眼神:“还不到自乱阵脚的时候,你着急忙慌的成何体统。”

庭渊替他挑了一身山矾色的衣衫,既显矜贵,又衬得他眼下的乌青色不是那么明显。庭琢玉的手在在袖袍里交握着,任由小妹替自己穿戴整伯。

庭渊的手心里满是细汗,却还要佯做轻松地和他说话:“阿兄放心的去,便是没有和他们谈到一块,也不要紧,总会想出别的办法。”

杜蕴在一旁站着送他:“琢玉,若是他们的要求不过分,你便应允了吧。将把柄留下,安分守己的把染坊办好,换标行的话、报复的话都莫要再提了。”

庭琢玉理了理思绪,轻描淡写地接下庭渊的话:“你照顾好阿娘,别的不用你们担心,我自有分寸。”

庭渊似懂非懂地凝视着他,点了点头。

伯景郁觉得庭渊说得很对,他们做了这么多,就是希望西州的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

不必在此时逞一时的意气。

惊风按照伯景郁的意思,前往官驿找霜风。

如今西州城内的情况已经被他们彻底控制住,州衙的官员有梁世丰的举报,几乎全数被控制。

梅花会狗急跳墙,干出了冲关的事情,老底被揭露,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庭渊稳住阵脚,站起来说道:“陈掌柜,我还是先回家中,店面这边就要您多看顾着些了,有什么情况及时来给府上传个信。”

陈掌柜站起身送他,沉着地应道:“男郎宽心,店铺这边就交给我了,您见着郎君了,也让他不必太过着急,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便派个人来叫我过去。”

庭渊对他拱拱手,又赶回了庭府。

黄昏时东风入户,前厅中花影摇动,零星乱舞。府上如往常一样准备好了晚膳,数道菜式不一的佳肴摆在了庭渊眼前。

庭渊静坐不语,菜肴都放凉了也没动一筷子。侍男不明情况,想上前去撤下菜肴回锅热一遍,却被庭渊屏退了:“不必了,等阿娘和阿兄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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