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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4_第八章 未来儿媳妇(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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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顾不得炉火上的番薯,立刻跑进屋子。没多久香月就跑出来喊人去请太医,竟是大半夜的,温宪公主发烧了。

小孩子顽皮,冬日里也能玩一身汗。身边人稍有疏忽,热乎乎的身子在冷风口一吹,里头衣裳湿漉漉的捂半天,怎能不生病。这晚岚琪就是觉得女儿的身子越来越烫,顺手摸一把额头,惊觉她发烧了,才大半夜地折腾了太医来。

皇帝这晚在乾清宫,没翻牌子也没往后宫来。永和宫不曾让消息传过去惊扰圣驾,可乾清宫里的人却时刻盯着德妃娘娘这儿。大清早皇帝赶着上早朝前的半刻工夫跑来永和宫看了眼女儿,知道温宪没有大碍,才放心地去听政。

岚琪心里怪玄烨太偏心,咸福宫那边不定要怎么想这事儿,可又明白,玄烨若不喜欢何来的偏心,不让他来看一眼闺女,他这一整天都要心神不宁。

但因为岚琪有身孕,公主很快被太后接去照顾,毓溪则留在了永和宫里。小丫头很安静乖巧,就是不想回家,唯一向岚琪提的要求,便问能不能等公主身体好了让她们再一起玩几天。岚琪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忍心她回去又天天哭着学这学那,一时心软,答应她去跟家里说一声,让她在宫里过了腊月再回去。

冬云大抵知道主子说谁,可她不敢说出口,反问着是哪个她,果然让温贵妃很不耐烦地说:“还有谁?永和宫的那一个。”

“娘娘想做什么?”

“回答我!”温贵妃双眸嗜血般狠毒。

冬云吓得发抖,颤悠悠道:“只、只怕宫里,没有不嫉妒那一位的,您让奴婢说哪个好呀?”

永和宫里,岚琪早早就歇下了。今天温宪和毓溪在永和宫睡,两个小姐妹现在形影不离。毓溪是怕回家又要没日没夜地学习琴棋书画,乐得天天跟在温宪身后玩耍。她性子本就好,既知道要尊敬公主,又懂得公主年纪比自己小要谦让,那晚之后再没吵过架,几天不回家了一点也不想念额娘。今晚跟着温宪随岚琪起居,这会儿已经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当初温贵妃被八阿哥闹得发了癔症,并非外头瞎传编的谎话,她真真实实的神志不清。一年年过去,如见眼瞧着好些了,得失心巨大的落差再一次刺激了她,毫无征兆地仿佛突然又犯了病。不论是否有病,觉禅氏现在纯粹把她当病人看待,才不至于被气得半死。

温贵妃闹了一阵,疲软地安静下来。却是此刻咸福宫外说圣驾到了,连觉禅氏都觉得十分意外,只见皇帝大步走进来,真真实实地到了眼前。

玄烨见到憔悴的贵妃和满室的狼藉,不仅不以为意,脸上更有温和的笑容,宽慰她说:“太医会尽力照顾孩子,不要太担心。朕今天实在忙碌,这会儿抽空了一定要来看看你才好。至于昨晚,小梁子胆大包天没把话传到朕跟前,李总管已经打了他一顿,你也别生气了。”

原本见到皇帝,温贵妃该欣喜若狂。可屋子里摔摔打打的东西没来得及清理,她更是发髻散乱满面泪痕。即便皇帝此刻拂袖而去她都不会觉得奇怪,偏偏皇帝对此视而不见,依旧能温和地对她说话。可温贵妃没有感觉到任何欣慰和温暖,看着皇帝的笑容,她只觉得太假。

再有皇帝那番话,到后来说是梁公公的不好,却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德妃开脱。生怕她怪永和宫拦着圣驾,生怕她迁怒到乌雅岚琪。与其说皇帝特地跑来看她,不如说皇帝是为了德妃跑这一趟。不管是她还是别的什么人,说到底要紧的,是任何人都别欺负别冤枉了永和宫。

而比起温贵妃想要完全掌控觉禅氏,后者显然更了解她。此刻就知道要给贵妃一个台阶下,和气地说着:“娘娘一夜不眠,实在辛苦了,您先去休息一下。嫔妾守着小公主,若是前头传话说皇上要过来,嫔妾立刻就来叫您。现在您太憔悴了,只怕见了圣驾,皇上他……”

温贵妃立刻摸摸自己的脸,紧张地说:“这副模样不能见他,我这就去睡。”她急匆匆要下来,又想到什么,问觉禅氏,“你也没睡吧?”

觉禅氏摇头:“嫔妾时不时打个盹,嫔妾没有娘娘这样尽心,实在惭愧。”

温贵妃眼神忽闪,似乎有些心虚。她是不是一整晚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女儿,天知地知。匆匆往寝殿里去,再三叮嘱冬云,一会儿皇帝若来了要快些把她叫起来准备。可是疲倦的人忐忑不安地睡过去后,一觉到了下午,醒来时,咸福宫依旧还是之前的模样。

“皇上呢?”

妹妹是有眼色的聪明姑娘,又和姐姐亲昵,凑在姐姐耳边不知说什么,被岚琪拍了一下脑袋笑骂:“小丫头片子,不害臊吗?”

岚瑛是问她来了永和宫,皇上是不是就不方便来和姐姐在一起。这是她听额娘嘀咕过的话,这会儿问了心里才踏实。岚琪告诉她,皇帝今年封印的日子很晚,大概没什么工夫眷顾后宫,怕她寂寞,才让家里来人。

岚瑛依偎着姐姐羡慕道:“皇上对姐姐真是好,将来我的夫婿若也能这样疼我就好了。”

岚琪宠爱地说:“若是对你不好,姐姐给你做主。”

小姑娘嘿嘿一笑,得意扬扬:“所以呀,姑姑就说阿玛额娘多余操心的,我的亲姐姐是德妃娘娘,婆家还敢亏待我不成?”

女孩子冲母亲笑了笑,便有宫里的人来接她,几人拿了行李进宫去。妇人并没有下车,马车直接调头离宫而去。阿灵阿在旁打听了几句,才知道是皇帝下旨让德妃娘娘的妹妹进宫陪她过年。

阿灵阿突然觉得妹妹的忧虑不无道理,德妃失去了六阿哥,重心必然在四阿哥身上了。若顺利把妹妹送去皇帝身边,姐妹俩一同笼络住皇帝,再加上皇贵妃,其他皇子阿哥,还有什么前程?

不过是个小姑娘入宫陪姐姐过年,那些大臣就能翻出天来去想可能有的结果,当事人则完全没这些念头。来接二小姐的是紫玉,岚瑛欢欢喜喜地跟着她往永和宫来,路上说些姐姐近来如何的话。本好好走着,紫玉突然面色紧张,拉着岚瑛在边上等候,轻声道:“二小姐别抬头。”

眼前过来一乘软轿,岚瑛听紫玉的话没有抬头。可软轿到了跟前突然停下,里头的人发声:“是永和宫的人吧?”

紫玉赶紧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平贵人。”

只等冬云与他们母子解释,才晓得贵妃为什么变得戾气深重。提起来了,温贵妃自然要恨,冷哼道:“我们小公主那么可怜,太医都说不成了,皇上也不见紧张。她的女儿稍有些头疼脑热,那个着急呀,合着我生的孩子,不是他们爱新觉罗的种吗?”

温贵妃年纪见长,说话也比从前来得冲。阿灵阿心里叹了叹,他本有事要与贵妃商议,此刻也不管她了,自顾自说道:“额娘年老,弟媳妇不经事,家里不能没有个做主的女人,那么大的家业要有人管着。可臣每日为朝务分身无暇,实在管不过来。若要续弦娶继室,又恐遭人诟病无情无义,发妻尸骨未寒就迎新人进门。可家里实在不能缺个当家主母,想来求娘娘一个恩典。”

温贵妃冷哼:“说白了,哥哥就是不想把当家的位置拱手让给弟弟吧。”

阿灵阿不言语,贵妃便道:“原本是很容易的事,我跟皇上提一提,让皇上给你指婚。哥哥你正当盛年,应该再娶继室续弦,可是啊……”她凄厉地一笑,“可是我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哥哥不知道吗?我这个贵妃,还不如一个小贵人得意。”

阿灵阿皱眉头,刚要开口,温贵妃示意冬云把老夫人带出去,留下他们兄妹俩。她目色幽冷,一阵阵地冒着杀意,轻声吩咐:“哥哥替我把德妃解决了,没有了她,我就能跟皇上说上话。莫说给你指婚撑起家业,你在朝廷上的事,也会更如意。我们十阿哥的前途,也会和现在大不同。”

彼时岚琪叮嘱她们不要乱说话,特别是将来做福晋这种话,心里想想还成,绝不能宣之于口。但私下静心来想,她的确是疏忽了。皇贵妃的脾气就那样,并非自己一定要让着她,尊卑有别不说,毓溪会被万里挑一地选进来,也是皇贵妃前后花费了好多心思。如今小丫头却和自己腻在一起,来日若真因此和皇贵妃疏远,反是她的罪过。

但大人们的心思复杂,孩子要简单得多,毓溪陪着皇贵妃一样能玩得高兴。对孩子来说,既然都不是自己的亲额娘,只要开心就行了,哪儿能想到自己将来要和她们婆媳相处。再者,在承乾宫能等到四阿哥,这也是让她高兴的事。

傍晚四阿哥下学归来,看到毓溪在这里,面上淡淡的并不热情。皇贵妃让儿子和毓溪玩一会儿,人家正经地说:“额娘,我已经过了玩耍的年纪,上了书房就不能玩耍了。”

胤禛说完这些就往自己的屋子去,毓溪跑上前几步,可是不敢追过去,眼巴巴地望着四阿哥离开。身后皇贵妃跟过来,搂着她问:“毓溪喜欢和四阿哥玩是不是?”

毓溪噘着嘴点点头,小声说:“可是四阿哥不喜欢和毓溪玩。”

主的命是救过来了,可太医还是不松口,不敢保证公主一定能康复。对于襁褓里的生命而言,接下去的就是等待死亡。

温贵妃一直不像个母亲,不论是最早对八阿哥,还是对亲生子十阿哥。她至今不懂怎么照顾孩子,只有孩子高兴的时候才会和他们玩闹一下。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把乳母嬷嬷们推在前面。就连配殿里的觉禅贵人,都比她会料理孩子的事。

这一晚觉禅氏自然也没有合眼,这会儿进门来,香荷捧着食盘,里头一碗白粥并几样小菜。觉禅氏来劝温贵妃:“娘娘用些早膳吧,不然身子要撑不住了。”

温贵妃没有在孩子身边,只是独自蜷缩在窗下。听见觉禅氏的声音,抬起憔悴的双眼,青黑的眼袋和充血的眼眸,让她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嗓音也有些沙哑,干涩地出声:“皇上……来了吗?”

觉禅氏心中无奈,只好温和地说:“万岁爷上朝去了,这会儿怕是不能过来。话已经传到前头去,下了朝大概就会来。”

小姑娘欢天喜地,孩子的本性露出来,笑得很是灿烂。而她比温宪坐得住,陪着岚琪玩耍解闷,就是看着大人们剪窗花也能安静地待一两个时辰。岚琪剪一枚窗花就给她讲一个故事,毓溪听得津津有味。等环春她们伺候主子吃安胎药,小姑娘便像模像样地给递手巾拿糖果,小小年纪很会照顾人。绿珠笑着说:“毓溪小姐瞧着,就跟娘娘的亲闺女似的。”

岚琪则开玩笑说:“你们这样说,等温宪听见了又该吃醋,那个小醋缸子比她额娘还厉害。”

因为温宪公主的病不要紧,大家也没太紧张。毓溪小姐活泼可爱哄得岚琪很高兴,环春她们乐意看到主子笑,当然都更喜欢毓溪小姐。只是永和宫里这样的温馨叫旁人看不下去,皇贵妃听说毓溪一直跟着岚琪,且十分亲昵,心里就不大舒服了。

她挑中了毓溪做儿媳妇,如今虽不曾言明,宫里宫外的人早已心里都明白,乌拉那拉家是必然要出一个皇子福晋了。虽然人人都更渴望毓庆宫太子妃的位置,可那是塔尖儿上的存在,争得头破血流都未必能有,指不定还要因此错失其他的良机。故而像皇贵妃这样主动向乌拉那拉家暗示的,他们怎能不牢牢抓住机会。

这日下午承乾宫就来人接毓溪小姐过去,岚琪没在意,倒是紫玉的一句话提醒了她。紫玉没好气地说:“皇贵妃娘娘可真小气,什么都怕主子和她抢,连毓溪小姐都不放过。难道是怕将来小姐成了四阿哥的福晋,不和她这个婆婆亲吗?”

两个小丫头依偎在身边,岚琪就会想起胤禛和胤祚跟她睡的光景。那热乎乎的感觉仿佛刻进了骨子里,才会叫她独自一个人时备感寂寞凄凉。但是比起这深宫里其他女人,她已经是最幸运的一个。

门外头是香月和紫玉值夜,两人烤着火炉。香月不知哪儿弄来的番薯,紫玉说吃多了胀气,香月笑嘻嘻道:“明儿一天一夜我都休息呢,不到外头来,在我自己屋子里待着怕什么?”

紫玉管不住她,由着她拨弄炉火。看着番薯想起之前和梁公公一起值夜,因为太冷了,梁公公说想一口热乎乎的番薯吃,可惜在宫里不能吃这些东西怕御前失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过。

这会儿姐妹俩说起来,提到梁公公被打了一顿板子的事,紫玉叹息:“小公主生病是可怜的,就盼着贵妃娘娘别再瞎折腾了。好容易平贵人最近不见踪影了,贵妃娘娘别又来闹咱们。”

话音才落,突然听得里头主子在喊:“来人。”

“你在照顾贵妃?”玄烨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觉禅氏,随口便说,“好好照顾贵妃,贵妃身体一直都不好,不要让她太辛苦。”

毫无意义的叮嘱,这样的场景只是看起来温馨和谐,实则每一个人心里都冷冰冰的。觉禅氏无所谓,皇帝也无所谓,只有温贵妃,是绝望的。

觉禅氏本以为圣驾离开后,温贵妃还会再闹一通,可她却让自己去看顾小公主。她犹豫再三地离开后,守着公主一直留心正殿里的动静。之后直到天黑入夜也没见什么吵闹,总算稍稍舒了口气。再看孩子弱小的生命摇摇欲坠,心中很是不忍。

正殿里,宫女进进出出把寝殿打扫干净。温贵妃盘膝坐在炕上看着她们走来走去,好半天总算清净。冬云送来热水让主子洗把脸,她没有拒绝,只是拭过脸后,重重地把手巾丢入水盆,水花四溅差点迷了冬云的眼睛。她才睁开眼,主子不知几时,已凑到了面前。

“娘娘……”冬云被吓了一跳,捧着水盆朝后退,局促地喊小宫女来拿走。但一转身,就被主子拉到了面前,语调幽幽十分骇人。贵妃在问她:“这宫里,哪些人容不得她?”

静悄悄的寝殿里,传出幽怨的发问,许久才有人回答她:“娘娘,皇上在乾清宫,七八个大臣在那里,听说到这会儿了连午膳都没传。”

寝殿又陷入寂静,觉禅氏手里捧着茶没敢往里走,只听一声冷笑响起,才稍稍走近几步。便见温贵妃痛苦地狰狞着笑容:“七八个大臣算什么,小公主的性命又算什么?就是闹时疫,就是远隔千里,因为四阿哥病了,他就能不顾路途遥远不顾生命安危跑回来,你们告诉我,七八个大臣算什么?”

觉禅氏手里的茶碗牢牢捧着没动,可殿内还是响起了瓷器碎裂的声音。睡醒了的人力气大得很,凡她伸手可及之处,摆设的任何东西都被掀在了地上。恐怖的声音刺激了孩子们,十阿哥在他自己的屋子里抱着奶娘哭,连摇篮里的小公主也发出了孱弱的哭声。

温贵妃似乎被惊醒了,但抱起女儿只是哭,一遍遍地说着:“额娘没用,额娘不能把你阿玛等来,不能让阿玛来看看你,你的阿玛好狠心啊……”

众人见她这样折腾孱弱的婴儿,都吓得不管不顾地冲上来要分开她们母女。小公主被额娘这一闹,脸色都发青了,温贵妃却只顾着自己蜷缩在一旁难过。觉禅氏顾惜小生命,吩咐冬云:“把公主送去别的屋子,你们尽心照顾,娘娘这里我会看着的。”

岚琪却叹息:“话虽如此,可姐姐还是给你添麻烦了。阿玛给你选婆家诸多顾忌

,照我看,人家真心实意待你好,才是最重要的。”

小妹妹腻歪着姐姐,很认真地说:“因为姐姐,我已经不用入宫做宫女,少了十几年的辛苦。也能早早嫁人生子,不至于将来出了宫连婆家都找不到,这都是姐姐的功劳。所以不管将来我的婆家是哪里的,我都不会给姐姐丢脸,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岚琪又欣慰又喜欢,搂着妹妹说:“我上辈子一定积德无数,才有你们做家人。瑛儿,姐姐一定让阿玛给你挑个好夫家,让我的妹夫替我好好心疼你。”

姐妹俩说不尽的体己话,午膳前景阳宫、钟粹宫、长春宫等都送了些东西来,说请德妃家的二小姐在宫里好好玩儿。岚琪本该自己领着妹妹去各处行礼谢恩,但她有身孕不宜走动,让环春领着去又不大放心。不怕她们人前失礼,是怕遇见不讲理的,没必要横生枝节。便与环春商议,过几日在永和宫摆几桌席面,请各宫来坐坐,妹妹只要时时刻刻跟着自己就成了。

岚瑛见紫玉跪下去,愣了一愣后赶紧也跪下。平贵人打量了岚瑛,瞧着与自己一般年纪,只是她已然是皇帝的妃嫔,浓妆艳抹。轿子外的人,则娇嫩秀气,身上鲜红的氅衣在这雪地里十分耀眼,直叫人眼前一亮。

本以为平贵人会为难她们,但不多久轿子又走开了。紫玉舒了口气,赶紧搀扶岚瑛起来,嘀嘀咕咕着:“这位是平贵人,赫舍里皇后的亲妹妹,位分虽不高,在宫里却一向是横着走的。好些日子不见她出来了,偏偏这会儿撞见。她若是为难二小姐您,奴婢真不晓得怎么好了。”

岚瑛不大懂这些,只跟着紫玉继续往永和宫去,说着:“额娘叫我千万不能给娘娘添麻烦,她真为难我,我也会忍耐的。”

紫玉笑道:“您二位,才真像亲姐妹呢。”

等岚瑛到了姐姐跟前,岚琪好不欢喜。过年还早,这会儿就把妹妹接来,难免有些扎眼,好在其他各宫也有这个恩典,就看各自请什么人来、几时来。她家额娘要在族里料理过年祭祖的事,不能进宫天天陪着她,只有岚瑛最合适。

阿灵阿看着贵妃,冷静地问:“娘娘从前不是叮嘱臣,尽可能不要伤害德妃?您说德妃不会和您为敌,不是说对您而言,德妃也是一个依靠吗?”

温贵妃眼神定定的,昔日种种从眼前晃过。可她真心付出的时候,谁正眼来看她了?那个人人都道贤德温柔的乌雅氏,当初正眼看她了吗?到如今,更是因为她的存在,自己一无所有。反正人人都嫉妒她,谁能想到,到底是谁要害她。

“哥哥,你不去做,也就别指望我能帮家里什么了。从前我不想帮,现在我想帮也不能帮,咱们都看着办吧。”温贵妃冲兄长一笑,起身唤冬云来,“送客。”

阿灵阿走出咸福宫,一路心事重重地往宫外去。这一年朝廷和后宫都发生了很多事,明珠失去了长子是个沉重的打击,赫舍里家的小女儿在后宫屡屡做出丢脸的事,他家的贵妃一直虚有其名,如今小公主的生命也岌岌可危。算下来,只有皇帝外祖家顺风顺水。毫无疑问,德妃的存在,无形中支持了承乾宫的地位。皇帝爱屋及乌,又是亲表妹,这两个女人绑在一起,怎能不一手遮天。

阿灵阿一边想着,一边从宫里出来,正好一架马车停在宫门前,车上跳下个年轻的女孩子,生得很是漂亮可爱。车上一位稳重的妇人探出脑袋嗔怪:“进了宫要守规矩,别蹦蹦跳跳的。若敢给娘娘添麻烦,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皇贵妃笑道:“他是个书呆子,咱们不理他。回头娘娘把其他公主请来承乾宫陪你,咱们热热闹闹地玩,看他馋不馋。”

毓溪这才甜甜地笑着:“等五公主病好了,也要和公主一起玩。”

之后的日子,乌拉那拉家的小姐便一直住在承乾宫。几天后温宪的病好了,太后怕孩子虚弱出来疯玩一阵又病倒,下了狠心不让她出门,非要过了小年才行。那些天便有其他公主来承乾宫,或是景阳宫、钟粹宫等把毓溪接过去。这些家常小事,也无人在意。

腊月里宫中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大内关防比以往更严谨,不愿惹麻烦。阿灵阿这次只带了老母亲入宫,母子俩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也省得一道道门询查。因此温贵妃见了他们时,冷笑道:“你们这样子进来,人家越发要说我咸福宫落魄了。其他宫里娘家送东西进来,各宫各院都有一份,咱们往年不是也这样?今年哥哥你死了媳妇,就不惦记妹子了?”

家里人都习惯了贵妃的脾气,这么多年过来,早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们也非真的空手,几张大额的银票还是拿得出来。可温贵妃又数落他们:“这么大的数额,我怎么花?难不成银票还能撕开来用?”

“大概。”温贵妃似乎只听进了这个字眼,冷笑着,“昨晚女儿要死了他也不来,今天命救过来了,他还会来吗?”

觉禅氏尽量解释着昨晚的事,说:“听闻皇上这几日连着劳累,昨天难得睡好了。底下的人都不敢惊动圣驾,但时刻都观望着咱们这儿的事。说到底是那些奴才瞒着,并不是德妃娘娘不让皇上来,或皇上不想来。”

温贵妃猛然抬头,暗沉的眼睛里露出凶戾的质疑,一字一顿地问觉禅氏:“你是在帮德妃说话吗?那一回后,你们还在继续往来吗?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你现在一心一意都要帮着她?”

觉禅氏闻言便跪下,面不改色地回应她:“那一次娘娘召嫔妾过去,是改几件袍子。娘娘她节俭,不想因为怀孕又折腾内务府为她重新做衣裳,嫔妾帮着改了几件衣服而已。至于之后的日子,嫔妾日夜都在咸福宫,或偶尔为您出去办差事,都在您眼前,哪来的工夫与德妃娘娘往来?至于好处,那日为娘娘改衣裳,娘娘赏了两把簪子,还在嫔妾屋子里。”

温贵妃听得仔细,见她滴水不漏,心想的确如此。那回德妃虽然把她喊去了,但之后觉禅氏几乎每天都在自己跟前,偶尔出去办几件事。也没听她手下的人来传话说觉禅贵人和德妃有所接触。刚才那些话,的确是冤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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