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立夏见小虎也在，“小艾没来？”
小虎：“在家收拾东西，我们后天一早去羊城。”
“路上小心点。”立夏道，“钱放好。”
小虎点点头：“我知道，姐夫。我先回去了，姐。”
“回去吧。”小寒也没留他，等他走了，才跟立夏说，小虎要搞批发。
“她和爷爷买菜，娘做饭。”小虎道,“爹没心眼，娘笨,有时候生意好，一抽屉钱都不知道抽两张藏起来。”
小寒：“不敢吧。”
“娘不敢，爹也敢。他就是怕奶奶查账的时候查出来。”小虎道,“爷爷奶奶那么大年龄,店里那么多衣服，价格还都不一样，别说她，会计都不一定能算出一天赚多少钱。”
小寒很好奇,“你怎么知道？”
“爹想给娃娃买个银锁,找我要钱。”小虎说出来，不禁翻个白眼，“我让他找奶奶拿，奶奶说金银手饰店卖的不好，找街坊四邻问哪里有打银锁的,还要给娃娃打一副手镯和脚镯，娃娃满百天送过来。”
小寒张了张嘴，担忧道，“你弄这么大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会。”小虎道，“我们是薄利多销，又不是囤积居奇、买空卖空，没人管我们。再说，有夏大伯那么一尊大佛，也没地痞流氓敢找我们麻烦。”
小寒犹豫片刻，“明年不准再做。”
“明年我是老师，你给我再多钱，我也不干。”小虎道，“大明哥说，真能干好就把小姑一家带过来。”
小寒对两个便宜姑姑印象挺好，“路上注意安全。我再给你拿五百，多了我现在也没有。”
韩高氏能看出来，小虎故意的，但她也找人打听过，他们如今住的两间两层小楼涨了不少，别说给一千，给两千，她还能赚一间，就给小虎一千。
小虎放暑假就给小寒送过来。
小寒听说他找韩高氏要六千，却只能给她五千，不禁想笑，“天天扯谎，哪天翻车了，奶奶不指着你的鼻子骂，我的五千块全给你。”
“你们不说，我和二姐不说，她不会知道的。”小虎道，“姐和姐夫工资高，这个钱也用不着，回头借给二姐吧。”
小寒：“小艾要干什么？”
周琰笑笑，收回手就看向他儿子，“告诉你干爸，我们来干什么。”
“干爹——”
周琰：“叫干爸。”
“干爹。”小少年固执道。
周琰扬起巴掌，吓唬他，“不听话我打你啊。”
娃娃咧嘴笑笑，还伸出小手要抓立夏。
立夏腾出一只手往后伸，小寒朝他手上拍一下，“好好开车。”
“好的，夫人。”妻儿在车上，立夏也不敢乱来，老老实实开到家。停好车就想抱娃娃，身边多出个大娃娃，抱着立夏的腿就喊，“干爹！”
立夏朝他脸上拧一把，“叫干爸。”
“干爹。”大娃娃固执道。
小寒把钱装包里面，坐上车就忍不住说，“一年接三四个这样的广告，都不用拍戏了。”
“你不拍戏，也别想接到广告。”立夏道，“我总感觉这个广告效果不会太好。”
小寒：“肯定没你师弟那次好。他那个赶巧了，广告登上朝廷台，我的剧播了，还爆了。”
“是呀。”立夏一边开车一边说，“回头我送你去制作中心看看？”
小寒想一下，“你帮我问问吧。”
副厂长一想，“你这个主意不错。”
“所以要加孩子？”小寒问。
副厂长摇摇头，“反响好的话，下次再加。再说，场地都租好了，今天不拍得浪费不少钱，我回去没法交差。”
“那就开始吧。”小寒走到导演面前，问她身上的衣服合不合适。
小寒今天穿的是白色薄毛衣和灰色裤子，简单大方，还不喧宾夺主，导演打眼一瞧，就说不错。
“他喜欢往你怀里钻。”小寒道。
立夏叹气，“好吧，听夫人的，我去洗澡。”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那个奶粉厂厂长要是联系你，跟他说安排在周末。”
“你陪我过去？”小寒好奇地问。
立夏点点头，“不行？”
“行啊。”小寒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你姐夫说得对。”小寒倒是不意外立夏会提到这一点，“城中没地方，将来办奥运肯定是往周边拓展。对了，上个月国家还要在五道口那边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试验区，以后发展好了，那边的房价肯定会涨。”
小艾道：“问题能发展好吗？”
“你俩啊。能不能问问你大伯不就知道了。”樊春梅道。
小虎猛然惊醒，“对，大伯，大伯——”
“别喊，出去了。”立夏想他一个肯定答案，但他还是说，“发展不起来，在那边也合算。大明弄一套小院子，把老人孩子接过来，老人看着孩子上学，他媳妇也能出摊。两口子分开干，最多三年，就能挣一间店面。”
立夏静静地听她说完，就说，“这么聪明还当什么老师，做生意得了。”
“嫌累，跟小艾一样。”小寒道，“再说了，上这么多年学，也不是很缺钱，找个轻轻松松的工作，自己舒服，还能照顾家人，挺好的。我爷爷奶奶那么大年纪，我爹娘也五十岁了，他忙得脚不沾地，四个老人出点什么事，我们不过去，就得小艾伺候。”
立夏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娃娃乖不乖？”走过去就要抱他。
“你身上都是汗味。”小寒连忙拦住，“洗洗澡再抱他。”
立夏：“隔着衣服呢。”
小寒乐了，“回头等我拍广告，给她买个小彩电，让她搁店里看。”
“你接到广告了？”小虎忙问。
小寒：“对。你先别说，哪天我领她过去，让她自己选。”
“她能乐疯。”小虎说着，听到车子响，“应该是姐夫下班了。”
小寒站起来，看到立夏进来，“今天这么早？”
“不用，我找奶奶要。”小虎道，“这一年多赚的钱都在她手里，那么大年纪，房子还是他们的名，也不知道还要钱干什么。”
第174章 干儿子
小寒笑着说,“手里有钱心踏实。”
“那不是一笔小钱。”小虎道，“说出来你别不信,从去年到现在有一年半,咱爹和咱娘看店,他们两口子手里难有一百块。”
小寒惊讶,“奶奶天天看着他俩,不做饭买菜？”
“让二姐跟大明哥一块去买房子。”小虎道，“房子看好，我们就去羊城批发电子产品，顺利的话今年暑假就能赚上来。”
小寒：“你当自己印钞啊？”
“我搞批发。”小虎道。
小寒睁大眼，“你，搞批发？”
“对。”小虎笑着说，“我和二姐、大明哥和小明哥轮着去羊城，不间断，首都这么大，一个小商贩赚他一百，一百个就是一万。”
“干爸不顺嘴。”小孩皱了皱鼻子，很不高兴。
小寒开口道，“他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是找我吧？”
立夏弯腰抱起他，“你老子呢？”
“屋里。”小孩指着影壁，话音落下，周琰出现在影壁边。
立夏：“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娃娃还这么小，没想到你会带他出去。”周琰伸出手，“娃娃，让伯伯抱抱。”
娃娃看他一下，就收回视线。
“你们主任知道我是谁吗？”立夏问。
小寒笑道：“虽然我们以前的主任调走了，新来的这个还没当一年，也知道你的大名。”
“那我就真去了。”立夏道。
小寒点点头，“放心。他要是问你是谁，你说是我爱人，他还不搭理你，我就去人艺上班。”
立夏张嘴想说什么，回头一看，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娃娃，听到妈妈的话了吧，你以后可要给我作证。”
副厂长不懂，为了更好，又见小寒还拎着一套衣服，就让导演拍两支，他们回去选一支。
导演还是小寒介绍的，自然没问题。于是就用眼神询问小寒，小寒都收人家的钱了，自然要把事做到最好，便说可以。
两套衣服，两支广告，拍五次，十一点就拍好了。副厂长本以为得拍到天黑，这么快结束，整个人都不敢相信，一个劲问导演，“这么快行吗？”
“可以。”导演道，“上次拍春秋服饰厂的广告，换好几套衣服，也没用一天。”
华星奶粉厂厂长正是看到春秋服饰厂的广告效益，才决定找演员拍广告——赌一把。导演这么一说，副厂长放心了，当场就把尾款给小寒。
九月十八，周日，天有些凉，风有点大，小寒就给娃娃穿上薄袄，又给他戴着毛线帽子，立夏开他爸的车载着妻儿去片场。
今天车间主任没过来，是副厂长和一个小寒不认识的工作人员，俩人见立夏把车停在旁边，有些惊讶，迎上去就忍不住问，“你们家的车？”
“我爸的。”小寒下来就把娃娃递给立夏。
副厂长惊讶道：“怎么把孩子抱来了？我们不用孩子。”
“他离不开我。”小寒笑着说，“你们真需要也不能用他。他还太小，连坐都坐不稳，起码得找个能抱着奶瓶自己喝奶的。”
小虎知道孙大明一个月能赚多少钱，算一下，“我回头就跟他说。”
“差多少让他找你奶奶借。”立夏道，“给她利息，你奶奶一准借。”
说到这个，小虎也想到借小寒的钱还没还。并不是小虎忘了，而是韩高氏给五千，他先给小艾两千。缺了两千，算上去年暑假他摆地摊的时候攒的私房钱，也不够小寒的，就决定再摆一个暑假地摊，攒够了一块还她。
立夏提到利息，小虎觉得不用等到暑假。他到家就跟韩高氏，让韩高氏再给小寒一千。原本说好五千，突然多一千，韩高氏不大乐意。
小虎就说，小寒现在不拍戏，也没广告代言，孩子还用尿不湿，将来还吃奶粉，手里连一点钱也没有，你也不说多给她点，以后再想找她要东西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