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之前好，到底胎中不足，补养就费劲了。”宁妃道。</p>
“是啊，这怀胎时候的问题，确实是要补许久的。”何昭仪道。</p>
太后哼了一声：“真是那玫修仪不好，好好的孩子，叫她毁了。”</p>
太后如今是死活看不惯玫修仪的。</p>
玫修仪今日也没来，还禁足呢。</p>
“你们都坐吧，今儿天寒，上些降糖茶给她们暖身子。”太后摆手。</p>
很快，满屋子就都是姜糖茶的味道了，到是不难闻。</p>
跟之前的药味混合起来，莫名有种还不错的感觉。</p>
“之前姌儿办赏花宴，瞧见有出色的女孩子没？”太后问。</p>
二公主就笑道：“有有有，好多都不错。样貌出众，知书达理。等来年选秀后，估摸就能叫他们几个都有媳妇了。”</p>
可太后给免了。</p>
首当其冲，想到的就是景贵妃。</p>
景贵妃自己身子还没好，要是略过了她叫旁人侍疾，对她声誉不好。</p>
要是不略过她，她伺候半日就要自己病倒，也不好听。</p>
太后索性不想惹事了，就叫免了。</p>
人年纪大了，三灾两病免不了。太后今年身子格外不好。</p>
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隔些时候就不舒服。</p>
偏是到了冬日里，十三皇子也是，一日都离不得太医。</p>
这祖孙两代成日家见太医，整个慈安宫都弥漫着一股子药味。</p>
今年，十三皇子自己都要学着喝药了。</p>
沈初柳回了玉芙宫，坐在温暖的榻上舒口气：“还是咱们这里舒服，太后娘娘那太热了。”</p>
不光是太热了，一开始闻着姜糖茶和药味是好闻的，可闻久了就闷得头疼。尤其是冬日里嫔妃们都带香的，混合在一起，一时还不觉得，时间久了简直窒息。</p>
沈初柳这里，只放着些新鲜的花儿，香味似有若无的。</p>
好闻的很。</p>
沈初柳又特地叫人拿来了玫瑰香露，滴了几滴在手腕上，不多时散开。周身就是一股子淡淡的香气了。</p>
皇帝便也起身，带着众人告退了。</p>
太后也确实年纪大了。身子是真的不好了。</p>
她年轻时候过的艰难，被暗害过多次，身子其实落下不好暗伤。</p>
虽然一直调理，可毕竟越是老了，毛病越是就找来了。</p>
自然越来越不好的。</p>
“琰儿就是小孩子，贪吃，贪玩儿。”沈初柳笑了笑。</p>
“由着他贪，他老子还年轻，怎么也叫他贪吃贪玩几年。哎，这人长大了就不好。皇帝还小的时候，也贪吃，只是不肯说，哀家有时候没摸准了，他还要别扭一下。”太后笑道。</p>
皇帝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儿子可不记得。”</p>
众人都笑了笑。</p>
皇后道：“琰儿这样性子好，真性情。也不是做了太子，就非得死板起来。好吃好玩，正事儿不耽误就好了。没得年纪轻轻，变成个老学究就没意思了。”</p>
“总是一日比一日好的。”皇后道。</p>
太后点点头，这话是中肯的。</p>
能活下来多一天，就意味着他能熬过去多一天，过了三岁之后，就能好不少。</p>
说话间，皇帝和太子来了。</p>
众人忙都请安。</p>
腊月中旬的时候，传来消息，朝国立太子了。</p>
立的正是明妃的儿子。</p>
那孩子也不足十岁，就已经被立太子了。</p>
更是压倒了所有朝国本国贵女们生的皇子。</p>
因此事，齐怿修也叫人送贺礼去。</p>
“哀家是最不喜欢瞧见孩子不健康。哎……”越老越是见不得。</p>
当年韩氏生的，怡充媛生的，都是不健康的孩子，都没养活。</p>
如今十三皇子也不敢说就能养活了。</p>
她如何不担心？</p>
养着养着，一年多了，总有感情的。</p>
“那就好，该是定的时候了。哀家也不知还能活多久，能瞧见太子大婚就不错了。”太后感慨。</p>
“瞧您说的，您还不得瞧见十三皇子大婚啊？”二公主笑道。</p>
“哎，那孩子……成日病着。”太后摇摇头。</p>
“祖母放心吧，我看着，十三弟倒像是好多了。如今吃的多了。”大公主道。</p>
去年她也见过的，那时候十三皇子就跟随时要断气一样。</p>
只皇后来就算。</p>
倒是沈初柳提议叫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也轮换着来。</p>
还有大公主二公主。</p>
太后准了，所以这几日，这几个都在宫中进出。</p>
见太后好多了，众人面上都是放了点心的样子。</p>
也是惨。</p>
明明两岁的孩子了，还像是个一岁的。</p>
皇后来，瞧见太后脸色不大好，仔细询问了太医，得知不算太严重，她也松口气。</p>
又过一会，妃位和九嫔上的人都来了，下面的婕妤和美人，皇后就说不必来。</p>
众人按理说，是要给太后侍疾的。</p>
于是，她就在这个香味里睡着了。</p>
齐琰忙活完了来用膳，就见沈初柳刚醒。</p>
于是笑呵呵：“儿子还以为是哪里的玫瑰仙子呢。”</p>
沈初柳撩了一下眼皮子：“起开，仙子不喜欢你这样的，太嫩。仙子喜欢你爹那样的。”</p>
太医也已经跟齐怿修说了，要好生调理的。</p>
虽然没说别的，齐怿修也是清楚，太后毕竟老了……</p>
众人各自回去，齐琰没跟着沈初柳，他跟着皇帝去了。</p>
还有事呢。</p>
皇帝如今教他看很多东西，所以他每天除了念书之外，要看要学的也不少。</p>
“嗯，有理。”太后笑着点头。</p>
太后心里叹气，能好吃好玩的孩子，都是有人保护的好。</p>
当年她还是李妃的时候，齐怿修怎么能好吃好玩，还不叫人嫌弃？</p>
如今的齐琰，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当年的齐怿修却要小心被人害，小心被人算计，小心惹怒了人。</p>
察觉太后走神了，皇后主动提起今日太后也累了，不如好生歇着？</p>
皇帝抬手免了。</p>
问询过太后之后坐着说话。</p>
“这姜糖茶味道可真是不轻，快别给朕这个，朕喝点茶就行了。”齐怿修摆手。</p>
“那父皇喝茶吧，儿臣倒是觉得这个好，暖身子。”齐琰笑道。</p>
“这父子两个口味可不一样。”太后笑道。</p>
之前齐琰做太子，朝国也送了。</p>
不过因为明妃出自朝国，所以送的贺礼双倍。</p>
荣宁也顺带将一些东西送回去，其实她有什么呢，只是送去叫她的母亲知道她还好就算了。</p>
天气寒冷，皇后急着去太后那。</p>
太后又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