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振振有词？”齐怿修声音缓和些。</p>
“臣妾没有，皇上不要这样凶，臣妾怕。”沈初柳委屈的不行的样子。</p>
齐怿修笑了：“你怕？朕看这宫里头一号胆子大的就是你。”</p>
“皇上。”沈初柳苦着脸：“皇上就不要计较了，臣妾也好难过呀。”</p>
齐怿修看了她几眼，不如那天艳丽。</p>
初十的时候，齐怿修宣沈初柳去了太极宫。</p>
大白天的，沈初柳穿一身胭脂色襦裙，披着雪白的斗篷。百合髻上只用琉璃簪子和珍珠搭配。</p>
算是十分素净的去了太极宫。</p>
也没化妆。</p>
不过当然了，正是最好看的年纪，化不化妆她本身就很美了。</p>
“是不是贬还不是看皇上，皇上虽然看着是生气了，却轻轻揭过，这就是不怪她。不怪她，就是怪那老顺王妃的意思了。她当众被这般顶撞，最后连一句好话都没捞着。这不就说明她做错事了？”沉香道。</p>
“是啊，污蔑景美人是小，叫皇上没了面子是大。这回莹才人也是吃力不讨好了。”浮香道。</p>
“你们倒是看的清楚。不过莹才人要是真的投靠了冯太后，那也无妨。”意妃道。</p>
“娘娘说的是，娘娘累了吧？先歇会，奴婢叫人传膳去。”浮香笑道。</p>
出去之后浮香轻轻摇头。自家主子混成这样也真是怪不得谁。</p>
借着她，才好做事不是？</p>
知道自己有什么用处才好呢。</p>
回到了翠云轩，沈初柳换了一身家常衣裳就睡觉了，早上起得早，这会子没事，就睡觉吧。</p>
午时被叫醒，紫珠道：“凤藻宫散了之后，都各自回去了，皇上在皇后处。今日是要在那里过一日了。”</p>
“嗯，摆膳吧。”沈初柳道。</p>
再睁眼，是立春伺候，说是皇上叫景美人醒了再去御书房伺候就是了。</p>
齐怿修看她，确实也好看，只是……他更喜欢她那费尽心机的花样。</p>
“好了，叫你来是伺候笔墨的。不罚你，也不能轻松。今日上午下午都伺候笔墨。”齐怿修捏了捏她的脸道。</p>
“是，多谢皇上给臣妾这个好差事。”沈初柳笑盈盈的下来。</p>
说起来真是好差事呢，如今的皇帝可不许其他人来御书房伺候。</p>
唯有她一个人。</p>
她不能受委屈，受了委屈就要这样不肯忍让的顶回去。</p>
她说的没错，要是她就那么认了，过后他虽然不至于彻底冷落了她，可也绝不会再有如今的心思了。</p>
可皇帝的心思不许任何人猜到。</p>
他不可能承认的。</p>
“日后知道分寸！这回就算了，朕念你受委屈，不罚你了。”齐怿修道。</p>
她没站在冯氏这头，可如今……竟是说不清了。</p>
她想解释，又不敢解释，心里记得猫抓一样，只能等着日后找机会。</p>
出了凤藻宫，沈初柳擦了眼泪：“多谢妹妹仗义相助了。”</p>
“姐姐风采，无人能敌。”苏御女发自内心。</p>
“什么话，先回去吧，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妹妹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忘记的。”沈初柳道。</p>
那天的样子，他记忆深刻。</p>
她一身艳丽站在那，眉峰高挑，眼带怒火，绝美的面容上落下的眼泪都那么勾人。</p>
这两日他一直都想着那画面。</p>
她一声一声质问老顺王妃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凶，可……也确实很迷人。</p>
给他一种感觉，这女人就该是这样明艳张扬的样子。</p>
“皇上安。”沈初柳低头。</p>
“过来，朕叫你自己反省两日，反省的如何？”齐怿修道。</p>
沈初柳走过去：“臣妾没反省。臣妾没错。”</p>
“还敢说没错？宴会上跟长辈那么说话还有理？”齐怿修瞪眼皱眉。</p>
“是不该跟长辈那么说话，可要是不说话，皇上该嫌弃臣妾怂了。”沈初柳咬唇：“本来臣妾就没有错，身为天子嫔妃，维护自己的尊严和皇上的尊严是臣妾该做的，身为沈家女儿，维护家族的名誉也是臣妾该做的。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总是不能自降身份与那人争执。”</p>
李家正是如日中天的，疯了才会跟冯家站一起。</p>
就算是莹才人肯，李家也不会同意呀！</p>
真的站一起，皇上都不一定要这一胎了！</p>
宫中一时间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多做什么。</p>
翠云轩里也一切如旧。</p>
后宫中，嫔妃回去之后各有想法。</p>
意妃撑了一个早上有点累了，回去歪着道：“皇上就喜欢她厉害？”</p>
她心里清楚，同样的境遇，她做不到景美人那么据理力争还不怕得罪人。这源于家世，也是自己的脾气性格。</p>
可意妃毕竟跟着皇帝多年，也知道皇帝会喜欢这样的吧？</p>
“这一回，怕是景美人的凶名也传出去了。”浮香道：“不过，这又是维护皇室脸面，维护家族脸面，倒也不见得全是贬。”</p>
伺候笔墨这事简单，今日只是加上了伺候茶水。</p>
也是一样的，并不累。</p>
给皇帝倒茶的时候她自己也倒上了。</p>
一上午很轻松的就过去了。</p>
午膳之后，皇帝还是要歇会的，沈初柳很快就睡着了。</p>
“多谢皇上，皇上真好。”沈初柳笑起来。</p>
齐怿修将她拉在怀中：“今日为何如此素淡？”</p>
“想着皇上要问罪，臣妾没心情……”沈初柳撅嘴。</p>
“白瞎了朕给你的东西。”齐怿修哼道。</p>
“今日不打扮而已，下回皇上见着臣妾还打扮，不白给的。”沈初柳拉他的手：“臣妾这样也不丑呀。这样看一回不好吗？”</p>
苏御女一笑：“好，那姐姐慢行。”</p>
分开之后，紫珠和寄梅都是心有余悸：“主子，这后头不会还有事吧？皇上……生气了吧？”</p>
“生气是肯定，但是该说还是要说。我今日要是被吓住了，谁替我出头？”沈初柳道。</p>
紫珠咬唇：“主子受委屈了。”</p>
“有什么好委屈的，自己能处理的事，过后也有会有好处。这样的试探，我不打回去日后还有。”沈初柳冷笑：“皇上和李太后娘娘未必就不生气。我要是今日如个包子一样，他们更是要生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