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乔不明所以地看看她，又使眼色给陈璟一，他只是耸耸肩，无奈的样子。
靠不住。
晏乔还是跟了出去，提着裙摆，穿过人流，两人走到甲板上，挨着栏杆，闲适的海风徐徐拂面，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断断续续。
沉静了好一会儿。
晏乔忍不住开口：“有……什么事吗？”
裙身展露，做工精细，纱间布满的细钻闪烁，璀璨亮眼，有种梦幻般的虚无缥缈感，光是制衣过程就耗了晏乔六个月，如果不是她不卖，这件衣服的估价上千万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章妍当即傻了眼，从不动声色的偷看，到毫无察觉地看呆，不敢置信地盯向晏乔，“这是你设计的？”
晏乔当她这副表情是很喜欢，心里也沉了块石头，“对啊……”
常年混迹在各种上流圈子，章妍在奢侈品这个领域当然是识货的，不说这件裙子采用到的材料何等昂贵，光是设计就足够抬出天价。
章妍最不缺的就是奢侈品，但这件裙子的设计真的美到她心坎上了，说不喜欢是假的，除了单方面的个人情绪，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讨厌晏乔。
拿礼物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先抽出手递给了晏乔一个礼袋，那是陈璟一要送的礼，但她接过手就下意识去递给章妍。
小姑娘不接。
晏乔反应过来，又把礼袋递还给陈璟一，这下好了，陈璟一也纹丝不动，没有要接的意思。
晏乔：“……”
气氛一下凝固到了冰点。
“保镖算了。”晏乔没好气，“酒吧那次都得靠我——”说到这来了个急刹车，一时嘴快，居然忘了这事儿也是她糗，尴尬咳两声转移话题，“他也就能挨打。”
陈璟一看破不说破，眉眼笑弯，“所以带来挨打是怎么回事？”
晏乔左右看了看没别人靠近，才凑近陈璟一悄声说：“你家那个小公主，不能真跟我动手吧？”
原来是怕被打，陈璟一被她有些可爱的想法逗乐，安慰说：“不会的。”
话音刚落，优雅的小提琴演奏停止，顺着楼梯蜿蜒而下的大红地毯上，章妍一袭虹色公主裙，小步走下，仿若童话里众星捧月的公主，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晏乔藏在裙身间的手捏成拳，脸颊也跟着热了起来，“……你都听到了？”
他走近，那张貌若天人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幽暗深瞳里露出几丝玩味，薄唇勾起微微弧度，嗓音慵懒，“听到某人在造谣，和我做过——”
“没有！”晏乔及时制止他把后面那个字再说出来，光是听听她都耳根子羞，“我可以解释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陈璟一凑到她耳边，沉声道，“难道晏老师现在还是个处吗？光是说说，就这么害羞，要是真做了，该成什么样。”
晏乔一把推远他，又气又恼：“……当然不比你，玩什么都花。”
重新定义《送不起》
在家过完元宵，要回城市了QAQ更新不一定赶得及，零点没等到可以第二天看~早点休息喔~
第24章
碰巧
“？？？”晏乔一回头就傻了眼。
她记得他舌尖的温度，记得那刻相触的刺激足以崩裂大脑，仅仅是回忆，就红了耳根。
“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些做什么？！”晏乔打乱思绪，气恼起来。
“不敢想象。”章妍感叹说，“我哥那种禁欲男，做起那种事是什么样的，而且你绝对是第一个，我哥先前根本就不会怎么搭理别的女人，更别说跟谁做/爱了。”
什么东西？？？
不是接吻吗？！
晏乔认真思考起来，看她扭捏的表情，估计不是什么普通事情，难不成指她跟他有什么亲密的事吗？
……接吻，算吧？
“这个是，可以说的吗？”晏乔不确定的眼神盯着她。
把她盯得愈发坚定了：“你说呗！我好奇。”
“……有吧？”晏乔就当她在说接吻了，老实人回答。
就连接吻都熟练得不像话，晏乔合理怀疑陈璟一是前任无数练出来的技巧。
“算了，反正能跟他在一起，是你的福气。”章妍还一股傲娇劲儿，“我不反对了，你好像也不那么讨厌。”
晏乔没忍住低笑，月光打在她侧脸，仿佛镀上一层银边，“我本来就不讨厌，你要我出来，就是想告诉我你不讨厌我了吗？”
被猜中心思还揭穿出来，章妍红透了半边脸，气鼓鼓嘴硬：“才不是。”
“喔——”晏乔拉长尾音，没有反驳，任她傲娇，“那好吧。”
换下红酒，接过服务员递来的两杯香槟，他挑起眉梢，一边把香槟递给她，挑衅笑着：“你这是在搅桃花吗？晏老师。”
晏乔接过香槟，抿了一口，“难道不是你想这样的吗？”
“我有说过吗？”他开始耍无赖。
“喔，那是我理解错眼神了。”晏乔索性迎合他，“下次我不挡你桃花，还给你送。”
“没有，我很满意。”他勾起眉眼，侧身向她靠近，“刚刚你可真够爱我的。”
她猝然转头，一脸严肃：“你是怎么追到我哥的？”
“？”晏乔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不能是他追我呢？”
“怎么可能！”章妍一口否定，“他那种呆木头，怎么可能去追女孩子。”
晏乔：“……”呆木头？好像也不见得。
那么会撩。
况且这个女人……她居然！！这么大方！！！
瞬间沦陷。
“就、还行。”嘴上是还行，眼神就没离开过那件裙子，直到晏乔吩咐人重新盖上盒子才依依不舍收回视线。
晏乔就看出她在嘴硬，抿嘴浅笑，“那就好。”
吩咐下手把礼物收拾好，章妍又把眼神投向了晏乔，莫名一句：“你跟我出来。”
“三十克拉的全美方钻。”陈璟一不惯着她，“你要是不接，就送你嫂子了。”
章妍果真被治了，不情不愿从晏乔手里接过了礼袋，就是不给个正眼。
“我呢，就是个搞设计的，送不起什么贵重礼物。”晏乔向身后摊手，展示出那个人形大的礼盒，“一件私人设计的公主裙，希望你会喜欢。”
章妍努努嘴，装作不在意的模样，眼神倒还是忍不住斜睨过去，“你能送什么好东西。”
“要看看吗？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晏乔伸手示意下手搬近了些，微微斜着她亲手解开了上面包装的黑色蝴蝶结丝带，从最顶上拆开盖盒。
她一眼在人群里扫到了陈璟一，顺着他才看见了身旁的晏乔，眼神瞬间冷下来，停步在阶梯上，侃侃道：“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希望今晚，各位能够玩得尽兴。”
她抬手示意乐队，演奏声顿时响彻整个内厅。
走下楼梯，开始不断有人上前献礼，各种贵重首饰、天价古董、绝版名画，光是收礼，章妍就被拦在那里好一会儿，只是她似乎收厌了这些礼物，了无生趣应付一个接一个。
“哦对，我们也得去吧。”晏乔突然想起来，往后招了招手，守着大礼盒站在入口的工作人员收到示意，搬着礼盒跟着过来。
两人先一步走向了章妍那边，一见到陈璟一，那小姑娘眼神就亮起来了，甚至无瑕顾及别人，心心念念等到陈璟一来送礼。
“你怎么张口就冤枉我？”陈璟一委屈上了，“我又没干什么。”
“那你亲我——”晏乔底气泄了大半，“……那么熟练，我那都是第一次。”
这玩意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
偷听？！
听完还说出来？！
“被发现了。”章妍淡定的一脸，无所谓地走到那个男人身前，歪头一副天真模样，“那你们聊吧，今年生日宴可真够无聊的。”
说罢侧身走远。
“啊不是不是……”晏乔急得语无伦次，手里捏着的酒杯都洒出去一些酒液。
“行了。”章妍鼓鼓腮帮子，“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知道，反正你也得好好对我，和我哥对我一样好。”
“很不想打搅两位的雅兴，但是我觉得一直偷听好像挺不礼貌的。”男人站在后边不远处，逆着光，似踏月而来，浅褐色的瞳孔露出一丝狡黠。
晏老师：我送不起什么东西
转身一件千万起步公主裙。
虽然她自己也很羞耻，在她记忆里只有过一次，还有她被下药那天，但是不太确定，不过那天清醒过来后，陈璟一表现得又太反常，还说那些话，晏乔真的很难不怀疑自己做出了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章妍立马来了劲儿，“真的啊？！那你跟我说说，什么感觉？”
她还真就去认真回忆起来。
什么感觉……
酥麻感蔓延全身，想反抗，又不想反抗，想动弹，又动弹不得，各种各样的情绪参杂，紊乱，荒唐，像坠入虚无的梦里。
她又沿着栏杆悄咪咪朝晏乔凑近，压低声线，“我想……问你个事情。”
晏乔忍不住猜测，结果是什么也猜不出来，“什么事？”
“你跟我表哥……”章妍说着说着自己也开始不好意思，“有……那个过嘛？”
“噗。”晏乔才抿的一口酒液差些呛出来，“什么？！”
“哎呀——”章妍把自己都说脸红了，但是憋不住好奇，继续问，“就是那种事情嘛……”
“当然。”晏乔不避开他，反倒主动去和他手中的香槟碰了杯，“我们现在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她也惊讶于自己可以毫无芥蒂接上陈璟一的骚话，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传人的现象。
见他们走开，数米开外的时柘也默默小跑着跟上来汇合，跑到两人身前唤名，“姐，姐夫。”
晏乔带时柘来的事情有跟陈璟一打过招呼，但是具体原因也没来得及说，陈璟一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这会儿才问：“怎么？现在是跟着你姐当保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