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连山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两人时而交头接耳，时而相视一笑，气氛暧昧又甜蜜。
不知不觉，大半的贵女都已登台献艺。
皇后再次目光灼灼看向叶素问，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叶素问也不忸怩，她坦然迎上皇后的目光，问皇后找人借了一根竹笛。
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她伸出手指调皮的在许连山身上戳了戳，“我其实会吹笛子，吹的也还不错。可今儿是晟王的选妃宴，若我表现的太出色，我担心……”
剩下的话叶素问没说完，但也足够许连山意会。
“无须担心，陛下金口玉言赐婚你我，岂能朝令夕改？”许连山安抚的拍了拍叶素问的手背，“再则，你瞧今日到场的女宾数都数不清，保不齐有人更胜你一筹。”
“怎么说话呢你！”叶素问闻言，当即娇嗔着瞪了许连山一眼。
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暗器功夫。
虽说她在忧虑登台献艺的事，可显然她所想的与许连山想的全然不一样。
她冲许连山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早先娘娘曾暗示我，今晚这宴席，乃是晟王的选妃宴。”叶素问凑在许连山耳边轻声细语道。
许连山听了，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她猜方才的事情必然传到了皇后耳朵里，所以皇后才会整这么一出。
她这是想要自己在台上出丑，从而让晟王对自己失望？
叶素问摇摇头。
以皇后的心智，当不止于此。
但她也不可能希望自己在台上大放异彩才对。
她怎么可以被叶素问比下去？
那个出身低微，相貌丑陋，一无是处的臭丫头！
下台时，她特意经过叶素问所在的位置。
“却不知，叶小姐不止医术登峰造极，于音律也有如此深的造诣，实在让人佩服。”孙雪柔微微颔首，皮笑肉不笑。
叶素问抬了抬眸子，不屑的回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
叶素问于是得意一笑。
这时，轮到荣安公主登台献艺。
她弹琴，孙雪柔伴舞。
琴音声声入耳，舞姿翩若惊鸿。
可惜有叶素问珠玉在前，纵然他们配合默契，却终究差了点意思。
她的身影在灯光下看着格外的柔和，笛声如泉水淙淙流淌，旋律婉转悠扬，所有人的情绪都不自觉被笛声牵引。
直到一曲终了，还意犹未尽。
“曲调悠扬，洒脱自由又不失婉转清丽。叶丫头当真是深藏不露，这曲子是你自己作的？”皇后回味无穷的看着叶素问，忍不住问道。
叶素问笑笑，“此曲名为《梅花三弄》，乃是小女昔日与师父游历时偶尔习得，娘娘若是喜欢，改日小女便把曲谱奉上。”
皇后闻言，大喜过望。
若论才艺，叶素问会的东西可有不少。
但此时拿不准皇后打的什么主意，她便不想展露锋芒。
“小女出身乡野，恐怕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眼观鼻鼻观口，叶素问毕恭毕敬的回道。
皇后又盯着她瞧了半天。
过了一会儿，她才沉着脸道：“那可难办了，本宫方才定下了规矩，今日到场的女宾，凡未婚者皆要登台献艺。”
随后，她从席位上起身，轻轻拍了拍裙摆，莲步轻移朝台上走去。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的目光却穿越人群，不偏不倚定格在许连山身上。
两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
四目相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许连山于是哑然失笑，“逗你的呢，在我心中，没人能比得过你。你若出场，必是惊艳全场，可巧这么个妙人，早早地被我收入囊中了，这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叶素问乐得笑开了花，媚眼横飞望着许连山，好奇道：“这些话是公输先生教你的，还是三元教你的？”
“此番乃是我肺腑之言，你竟这般误会我。”许连山作势失落的垂了眼眸。
叶素问见他这副活宝样，只觉得一颗心都化作了一滩水。
“那一会儿我便为你吹奏一曲，你可要好好听。”叶素问定定的看着许连山，柔情似水，欲说还休。
“给他选个王妃也好，省得他老惦记你。”
叶素问当即噗嗤笑出了声，“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听出来叶素问打趣自己，许连山也不反驳，而是目光幽幽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刻到骨子里去。
每每被晟王深情凝望时，叶素问总是避之唯恐不及。
这会儿被许连山等着瞧，却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毕竟，今儿可是晟王的选妃宴。
若她出尽风头……
正当叶素问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许连山拉着她在一旁落座。
“你那一手银针就使得不错，若实在无法，我便与你做靶子，让你在台上表演一番，如何？”许连山冷不丁提议道。
叶素问闻言，先是感动的点了点头，然很快就否决了。
“是吗？”孙雪柔轻笑了笑，“可有一点我知道，纵然你再如何能耐，也不过是个——”
是个见不得人的丑丫头。
后面这句话孙雪柔没说完，因叶素问脸上轻纱被她擦身而过时‘不小心’勾落，那张精致细腻毫无瑕疵的脸暴露在人前，当下便引起了轰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荣安公主虽有些沮丧，心中却也明白，自己的琴音无法与叶素问的笛声相媲美。
转瞬也就放下了。
孙雪柔却无法释怀。
从来她是天上云，叶素问是地上泥。
齐王视她为珍宝，却对叶素问弃若敝履。
宴会还在继续。
只是叶素问的笛声惊艳全场后，之后的表演便显得索然无味。
“方才的曲子，你听着可喜欢？”叶素问回到席位上，第一件事就是追问许连山的意见。
许连山看着她，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我虽不懂音律，却也听得出来，你奏得极好，今日无人能胜过你。”
叶素问闻言，从容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女无才，该如何是好？”
她可没忘，今儿是晟王的选妃宴。
她断然不能在此出风头！
皇后轻笑了笑，她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啜饮一口，旋即漫不经心道：“有才无才你都得登场，你自己想办法去。”
叶素问顿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