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停下,转头看他,“她联系了华翎?”
“应该是。”
唐御放下枪,擦了擦手
“给她止血,听她的。”
唐御迈步往前走去。
“就是和我一样,给家主处理一些暗处的事。”
顾西音点头,径自去唐御休息间的冰箱里抱出一桶冰激凌。
坐在沙发上挖起来,并且吩咐曾嘉言给她找了个平板。
顾西音是没事了,可是京城的波谲云诡才刚刚开始。
京郊一处宅院里,卢菲被绑在椅子上,眼睛被捂住,嘴巴塞住。
顾西音往外走去,“在我这里,你们所有人都死有余辜。”
顾西音离开后,让盛琅送她去了唐氏的金融大厦。
上楼后,唐御没在。
顾西音问曾嘉言,“你老板呢。”
曾嘉言摇头,“唐总没说,他带着盛珂走了。”
谢婉呵呵笑起来,“视频你看了吗?我放出去的,我就是要让你死,因为你,让我没有了一切。”
“你说你要是没看到那一幕该多好,现在依旧是我的女儿。”
顾西音没说话,她垂着眼眸
“你以为没有我就没有别人了吗?”
她微笑着,“你和顾川偷情的画面顾洛宁也看到了,只不过她丢下我跑了。”
可是当他看到对自己笑的那么甜的顾西音的时候,唐御才反应过来,去他的放手,他可以给顾西音幸福和爱意,他为什么要放手便宜其他野男人。
顾阿音不懂爱还半死不活的,万一其他人欺负她怎么办,也就只有自己受得了她,也只有自己护得住她。
他爱她,定会全心全意把所有糖果塞进她的口袋里。
口腔全是血气铁锈的感觉,他哑声说道:
“不用,给我瓶水。”
唐御心已经疼得麻木,自从知道顾西音的过去,每一次想起来都像是凌迟。
爱之切痛之深,他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怎么撑过那三年,是怎么独自走过这十几年。
他也难以想象在近四年,她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她是怎么忍着恐惧装作开朗的人撑过来的。
顾长绪嘴角越来越歪,而谢婉上前却被推开。
盛琅在一旁冷眼旁观,而顾西音坐在那里走神。
一会后,“他是不是真的要被我气死了。”
“顾小姐,顾川真的不是顾长绪亲生的?”
顾西音笑了一下,“这重要吗?”
他觉得心脏一阵一阵撕痛,肺部急剧的收缩,硬要把里面的腥甜之物涌出来,唐御咳嗽了一下,猛然吐出一口血。
所有人吓了一跳
“先生!”
盛珂皱眉,“您需要去医院。”
唐御大拇指刮了下嘴角,把血迹抹除。
唐御手里拿着枪,上膛。
眼镜下的眼睛看不透彻,有种诡异的平静。
盛珂接了个电话走进来的时候,卢菲的脚踝已经有两个弹孔。
“先生,顾小姐在公司等您,她让盛琅把谢婉送进精神病院了。”
“她还说,如果卢菲在您这里,让您把她交给华翎送去亚特兰大,很多病友等着她呢。”
“盛珂是谁?”
“我哥。”
“……”
顾西音无语一阵,“他是干嘛的。”
盛琅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他又有些不忍心拒绝她
“你们为了顾氏把顾洛宁卖给宋恒,你以为她会坐以待毙?”
顾西音站起身,睥睨着她,“我不会让你那么快去死,我会让你尝尝你让卢菲给我做的一切。”
顾西音带上墨镜,“让你先尝尝那三年我的痛苦,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谢婉脸色发青,想要拦住她却被保镖制住。
“你不要杀沛之,他是无辜的。”
她对他所有的讨好,都是在求救。
他的阿音,小心翼翼学着正常人经营感情,不敢发泄。
身在地狱之眼的她,一边渴望有所依一边惧怕再次遭受伤害,唐御不敢再想下去。
她不是作也不是瞎折腾,那是一个饱受磨难的小姑娘的犹豫徘徊。
强盗如唐御,这时候居然也有种荒诞的“放手也是爱”的觉悟,他居然在想,如果阿音可以快乐,他可以尝试放手。
盛琅让人把顾长绪送去医院,“他不会现在死,不是您气死他的,是他承受不住顾氏破产的打击死去的。”
谢婉终于说出顾西音进门的第一句话
“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顾西音呵一声,“现在后悔也晚了。”
顾西音看着谢婉,“顾沛之,我会让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