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哩点了点头：“应该是吧！那些叫‘真人’的人类修炼的东西是在身体里面而我们‘炘煊’因为要不断做‘古吉跳换’也就是要不断做着‘物质’与‘能量’之间的转换所以我们修炼出来的东西不是在体内而是在体外……也就是那些‘古吉’了……”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在连连吃惊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龙机现在听起来倒也已经没有那么样地让人讶然因此龙机只是停了一下便又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些‘古吉’收拾起来？看起来他们好像都要去远行了呢……”
布哩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现在我们炘煊的体质已经提升转换到了另外一个层次接下来我们即将整个‘卡路吉母’——也就是我们的族城做出全城转换那时我们就可以进入‘洛撒克’空间变成另外一种全新的存在……所以你说的‘远行’也是一点没错的。”
“‘洛撒克’空间？”龙机听得满头雾水。
“是的‘洛撒克’空间人类好像称这个空间为‘天间’……”布哩又点了点头回答。
龙机从浮露在外面的那些红色岩洞看进去就见到许多的炘煊都各自在洞中忙着整理一些看起来好像是各类宝石的小晶块。
从比例上来说现在已经变得和它们一样大小的龙机其实也应该只有小指甲那般的一小点而已。
以这样的比例看来那些晶晶亮亮的炘煊们所忙着整理的各种晶石几乎可以说是以人类的肉眼已经很难看得清楚了。
这些小小的晶石到底是什么龙机并不晓得。不过看它们这些炘煊们似乎每个人都在细心而又匆忙地整理动作这些晶石应该是对炘煊们非常重要的东西。
之前除了噶哩族长之外唯一曾经和龙机说过话的那个叫“布哩叽咕斯哔噜”的炘煊跟行的度放缓了下来变成和龙机并行而走。
噶哩族长似乎非常高兴龙机的思路清晰又“嘻嘻”地传来了好像在笑的声音：“我想你现在心中的问题一定不少。个别回答起来似乎太零散了干脆我带你进到我们的世界之中等到你对我们的存在状态有了个更深入的了解之后也许就没有那么多事想不通了……”
龙机一听立刻就点了点头说道：“族长你说的对我现在真的是有点像是掉进了水雾之中连自己怎么会变成了和你们之前相同的这个模样都搞不清楚了实在连该从什么地方问起都没有一个方向……”
“吱斯其布背努先别这么急……”噶哩族长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我们总会让你一切都清楚的……现在请你跟着我们到‘卡路吉母’也就是‘族城’里去瞧瞧吧……”
噶哩族长说完就领头转身往平台的里面走去。
在噶哩族长后面的那十几二十个“炘煊”包括了之前和龙机说话的‘布哩叽咕嘶哔噜’都立刻跟在噶哩族长的身后。
当龙机和布哩边走边说的时候龙机一直不停地看到这些晶亮亮的炘煊们似乎都在急匆匆地收拾着那些由他们所修炼而得的“外在真元晶石”……
记起了这一点龙机立刻就开始去搜寻记忆中有关“贞静玄女宗”那颗“玄稠珠”的相关讯息。
想了一阵子连龙机也不得不同意噶哩族长的推测。
真人界对于“玄稠珠”的认识确实绝大部份都是放在怎么去利用“玄稠珠”所化生出来的“玄液”上头。
至于“玄稠珠”本身的用途倒是绝少有这方面的传闻。
以龙机现在对于真人界的了解除非一些最特殊的宗派中像是“驻形永生宗”和“录籍宗”等还有些只藏于派中从未流传出来的秘闻也许会有关于“玄稠珠”的叙述是龙机所不知道的。否则要是以现在龙机体中所记录的资料如果有个什么东西连龙机都不晓得那么肯定其他的真人界修真十成里至少九成也都不会晓得的。
“不会吧？”龙机停了一会儿方才继续问道：“人类不就是一个很单纯的个体存在吗？”
布哩“呱呱”一笑摇了摇头道：“不对你说错了人类所谓‘个体的意识’其实是由人类的脑袋、眼珠、嘴巴、手脚、躯体、内脏……等等多得难以计算的无数个小个体所组合起来的一个‘集合式’意识体……”
被布哩这么一提醒龙机陡然想起了在飞龙第一次复生的时候在感应中所看到的那个巨大的人体……
那确实是由许许多多难以计算的小个体所组合而成的……
在那种状态下来看人体其实和他之前所遭遇过的那个“怪菌”在意识体的组合上某个角度来看实在也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在那时候的飞龙根本就体察不到这些魔奴之间有任何互相招呼的情况。
原来妖魔们在动攻击的那一瞬间已经是变成了一整个的攻击整体！
他之前的蛟魔同样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妖魔界的阿罗毒具备有如此神通只不过藉由他与飞龙之间的这么一点意识连系居然就能够循线将魔质传到他蛟魔这边来……
现在他才知道妖魔们原来早就是统合神念的熟手了……
本来不知道具有这种特性和威力的妖魔已经是横扫人间毫无抗手了。等到龙机现在从炘煊这儿得到讯息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龙机才知道妖魔之棘手更是过了他之前的想像。
龙机听得心里吓了一跳：“妖魔你难道是指‘妖魔界’这个空间吗？”
布哩点了点头：“也许是吧！我也不确定因为‘达弗克空间’的说法是由‘艾德路’炘煊们长久传下来的我也没有真正见过只知道‘达弗克空间’的生物是三大空间之中最危险的生物……”
“你说妖魔的特性比你们炘煊还要更加特殊是什么意思？”龙机又问。
“听说……这只是听说……”布哩做了个强调的手势：“‘达弗克空间’的生物也同样具有和我们类似的‘个体’与‘集体’共存的现象。在它们猎食的时候所有出击的生物意识体是连在一起的。而它们比我们更加特殊的地方就在于‘达弗克’们是无须像我们化能融合依然维持着它们的个体存在就能够把意识体的神念完全统合在一起了……”
龙机听布哩这么一说心中马上就浮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至少对“人类”而言修练是一件非常属于个人的事。说什么“集体飞升”实在是从来没有哪个宗派有这种倾向的。
布哩望了望龙机有点呆住了的模样一会儿方才又“呱呱”笑道：“看来吱斯其布背努你毕竟身体是由人类所造因此很多看法还是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世界……”
被布哩这么一说龙机也不好回答自己其实以前也可以算是人类之一因此便苦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这么说倒也不能算错我直到眼前还弄不清楚现在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炘煊的存在状态和人类有两点最大的不同……”布哩也不再多说什么其他话直接就告诉了龙机道：“第一个不同你大概已经有了些概念；就是我们炘煊是一种存在状态不停在‘能量’与‘物质’间跳变的模式。这一点不只是人类差不多所有地面上的生物是没有第二种能像我们这样的……”
“这一点我确实已经有了些认识了……”龙机点头回答。
布哩虽然只有两个眼睛但是他那两颗晶亮的眼珠子里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奇怪的神色：“你们人类？吱斯其布背努基于炘煊族的坦白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吱斯其布背努好像不是人类呢……”
龙机听得愣了一下以一种有点尴尬的语气说道：“啊！你说得也是以我现在的模样确实是和人类有点差距的……”
布哩“呱呱”一笑：“这么说也不对吱斯其布背努和人类并不是有‘一点’差距而是有‘很大’的差距呢……”
龙机只得赶紧将话题拉回来：“你们炘煊为什么能够做出这种‘集体提升’的动作呢？”
布哩听了龙机的问题只是回头以透亮的宝石眼睛望着龙机说道：“其实应该我问你既然是‘提升’为什么不能够大家一起‘集体提升’呢？”
“炘煊族”的噶哩族长见龙机似乎已经更加地明白了他所说的话便即又开口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尽量不到地面上去与其他的物质存在接触以及就算是要出去也必定要以热腾软流几乎所有的坚硬物质都已经化成软液的岩浆把我们圈圈包住的原因。”
龙机想起了之前金塔宗要他以“玄稠珠”做为诱饵的事于是便又问道：“那个‘玄稠珠’就对你们的影响比较少吗？”
噶哩族长听了龙机的问题立刻就又出了一阵类似“嘻嘻嘻”的笑声：“没错‘格拉沁涔’也就是你所说的‘玄稠珠’最特别的地方在于这颗珠子可以不停地吸收空间中游离的能量然后转化成一种很特殊的‘玄液’物质。”
“玄液物质？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叫‘玄液稠生珠’的原因了吧……”龙机又道。
噶哩族长点了点头：“‘玄稠珠’这种可以将能量收集起来形成流动物质的转化特性对于我们‘炘煊’的两极跳动现象最能够提供我们将自己物质与能量两种存在状态同时做出转换与增强的效果……说个比较实在的话对于‘玄稠珠’的特性人类是绝对没有我们掌握得清楚的。以现在人类对于‘玄稠珠’的了解程度大概还只限于利用由‘玄稠珠’本身所泌化出来的‘玄液’而已对于‘玄稠珠’这种物质能量转化的特性恐怕并没有能够完全挥出它的奥妙……”
“天间？”龙机听得又是一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马上就要飞升到‘天间’了？”
“‘洛撒克’空间是在另外一个空间并不是在上面的方向而已你说的‘飞升’好像有点不大贴切……”布哩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回答。
“这个我知道啦……”龙机此时心中忽然浮起了一种新的隐然触动为了更清楚地掌握这种似乎关系了什么重要节眼的感觉连忙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可以同时一起进到‘天间’去？你们全部每一个炘煊？甚至连你说的那个什么‘族城’？”
布哩点了点头：“是呀！我们炘煊可以说是许多个个体但是也可以说是一个整体如果在一个整体的状态下做出特殊的‘古吉跳换’我们就可以一齐同时进入‘洛撒克空间’的……而且是连‘卡路吉母’也一起带去……”
龙机听到这里差点就边走边跳了起来：“竟然有这样的事？那么……那么……这也就是指说不定我们人类的真人界也可以像你们这样同时将所有的人完全提升了？”
它转头望了望仔细观察着四周的龙机似乎也知道了龙机心中正在想不通那些亮亮的晶石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疑问主动地对着龙机说道：“吱斯其布背努你在想那些‘古吉’是做什么用的吗？”
龙机边走边回头望了望它：“啊……布……布啦……是呀……”
“什么布啦布啦？是‘布哩叽咕斯哔噜’啦……你干脆叫我‘布哩’就行了……”
布哩似乎很能体谅龙机对于它们这些炘煊们古里古怪的名字实在是很难记得住的困扰“咕咕咕”地出了怪怪的笑声说道：“他们都在收拾‘古吉’‘古吉’就是我们收聚空中的能量转凝出来的物质是我们每一个炘煊活动的基础……也是我们修炼的结晶……”
“修炼的结晶？”龙机听得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晶石就是像人类‘真人界’的修真所修得的‘真元’吗？”
这个时候的龙机当然也毫不迟疑很快地就紧跟在噶哩族长的身后往炘煊所居住的那个平台山丘走了过去。
龙机他们这一行人所走的方向其实就是那个在平台中央往上高耸出来的“小山丘”。
只不过本来以龙机之前的体积看来那个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小”的小山丘会叫作“小山丘”还算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现在龙机不知道是怎么莫名其妙地也变成了小炘煊群中的一个缩小的程度几百倍也不止。所以以他现在的尺寸再去看那个“小山丘”可就真的是一点也不“小”了。
在龙机跟着噶哩族长这一行人的后面往那个高耸的山丘走去时龙机终于比较能够静下心来仔细地观察这些似乎都各自在忙碌着什么事情的其他“炘煊”们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因此龙机几乎是可以确定噶哩族长所做出关于人类对“玄稠珠”了解程度的推测差不多是没有错的了。
“噶哩族长你方才不是说了吗？‘玄稠珠’最大的功用就是将空间中浮移的能量转成所谓的‘玄液’吗？难道除了这个之外‘玄稠珠’还有什么其他的功用不成？”
龙机考虑了一会儿便又问道。
“当然有了……”噶哩族长点了点头道：“将能量收集起来变成物质这只是单向的功能。‘玄稠珠’还有另外一个功用就是将‘物质’再转化成为‘能量’。也就是因为‘玄稠珠’这种功能才使得我们同时在‘物质’与‘能量’两边跳动的炘煊一族能够很放心地和此珠接触不致于被执于物质一端……”
龙机又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问道：“噶哩族长你现在所说的只说明了你们为何不忌‘玄稠珠’而已这和你们为何需要‘玄稠珠’有什么关系？”
龙机想到了这里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新的领悟……
只是这样的领悟却又带来了另外的问题：“我似乎有点明白了……”龙机点了点头说道：“这里面的关键并不是在什么人类是‘个体’而你们炘煊一族是‘集体’……真正的问题其实是在于‘集合式’意识体的组成方式……”
布哩很高兴地又“呱呱”笑道：“真难得没想到你和人类差距这么大的组合方式竟然也能够体会到这一点……”
龙机又想了一下紧接着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那么这个‘集合式’意识体组合方式又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人类‘真人界’的修真能够像你们一样同时进行这种‘集体的提升与跃进’？”
对于龙机的这个问题布哩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便做出了和人类非常相似耸耸肩膀的动作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们炘煊族就真的爱莫能助了……因为我们并不是人类也无从去解答出人类这方面的问题。吱斯其布背努你如果想悟透这一点恐怕还得靠你自己了……”
在龙机的沉思中布哩又继续说道：“这种所谓‘个体’与‘集体’并存的特性除非自己本身就具有此类质性不然以人类的认识而言是很难说明和了解的……”
听了布哩的话龙机将思绪拉了回来又沉默了一会儿：“对于人类而言这种意识的聚合变成集体的意识存在可能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理解不过以前我也碰到过一些怪菌生物就是这种聚合的型式形成它特有的意识体……只不过就光这一点人类可能就比较陌生更别说什么‘个体’与‘集体’共存的概念了。因此在方法上人类要做到这一步大概会有不少困难……”
布哩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摇着圆圆的脑袋说道：“吱斯其布背努你所说的困难我们也许很难了解到底会是什么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但是所谓的‘个体’与‘集体’只是在说明上为了比较容易解释因此所做的一种比较性的区隔而已。事实上你说的这种集合式的意识存在人类应该也绝对不会陌生的……”
龙机听得有点意外：“布哩你的意思是说……”
“就我们炘煊所了解的地表上所有的生物体存在方式都是一种集合式的意识我们从来也没有见过什么叫做纯粹由‘个体’所组成的意识存在……”布哩以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以和妖魔们接触互搏的经验来说不论是飞龙之与阿罗毒、蛟魔之与角魔魈；要说和妖魔们直接接触而产生的认识举世之间可以说是再也很少有人可以比得上现在的龙机了。
因此当龙机听布哩所转述来自‘长老’炘煊们的说法时立刻就让龙机想通了许多事。
他之前的飞龙初次在“役物宗”面对“魔奴”时就一直觉得他似乎面对的并不是所谓的“六大魔奴”。
在那时候他的感觉中所面对的其实似乎是只有一个“级魔奴”。
那些魔奴们在动所有的攻击时每一个轻移每一个闪动每一个出手都是配合得那么严丝密缝恰到好处简直就不像是六个分散的个体。
“第二个不同就是我们炘煊在个体的时候有自己个体的意识；而在化成热芒统合为一的时候又变成了只有一个完整的意识体……因此如果我们是在合一的时候进行提升的动作那么当然就是我们炘煊全体一起提升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布哩继续说道。
“个体的时候就是个体聚集的时候就是一个统一的意识体？”龙机口中回答着心中却对这种说法有点难以了解……
“没错。这种个体与集体的并行意识体也是我们炘煊的特性。在我们‘艾德路’炘煊也就是所谓的‘长老’炘煊的长久说法中只有传说中的‘达弗克’空间中的生物不但具有和我们同样的特性甚至还更要特殊一些……”
“达弗克空间？”龙机问。
布哩点了点头：“在人类的说法也许就是‘妖魔’的意思……”
龙机没有想到布哩会这么样地反问回来于是又有点愣了愣。
布哩的反问虽然很简单但是龙机似乎因为他这样的反问心中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一样……
龙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自己现在是以“炘煊”的型态出现在这里因此有些想法反而比较不是以原本人类的想法去考虑。
但是以现在龙机听了布哩的反问之后忽然在心中产生了一种：“布哩说得对呀！为什么就只能够‘个体’自己去提升呢？”
然而当这种感觉从龙机的心中浮现时过了一下龙机马上就又觉得不对了。
龙机听到了这里心中忽然对于“妖魔界”那所谓物质最复杂高级的“魔质”威力隐隐觉得似乎体会到了一些什么关窍……
只不过那种感觉隐而不显龙机想了一会儿也没能抓出什么具体的东西只好暂时放下继续问道：“‘玄稠珠’的转化特性？你的意思是说……”
“‘玄稠珠’其实也就是所谓的‘玄液稠生珠’。这意思是说你只要把这个珠子放在一个盆中它自己就会慢慢地分泌出所谓的‘玄液’。这种所谓的‘玄液’因为才刚从能量层凝聚而来所以对于任何生物体质都具备了非常滋养的效果……”
龙机听到这里忽然记起了在初到“役物宗”的时候由璇心的一位侍女“奇儿”所提到的一件事。
听她说“役物宗”的抒莹菓作法就是仿自“贞静玄女宗”以“玄稠珠”所生的“玄液”所泡制出来的“夜光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