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蒙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寂生焉的颤抖。
而此时听他说着愿意跟自己系命……也微微怔愣住。
系命，乃是用血契将人和瑞兽的命系到另一个人身上，认主后终身追随，不死不休。
这是最高级的忠诚。
若主死，无论何处，血契所系诸魂亦灭，同死同灭。
诛雀剑握在她手中的那一刻，寂生焉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我不知道不知道！”寂生焉立刻惨白着脸表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着，直接“噗通”一声跪下。
“大佬饶命！”他连连求饶，声音都带着战栗，“我就算知道也绝对什么都不会说出的！”
“否则天打雷劈！”
纪家和寂生家是一样的地位，并列神沙国三大家族。
而她只是纪家幼女，就算寂生焉知道这个秘密，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也不会在意。
更不会如此心虚。
答案，独有一个。
“不知道不知道！”寂生焉立刻摆手，心悸不已的同时，一动不动地观察着纪雀的脸色。
纪雀微微仰头，神识在这一刻流露地淋漓尽致。
寂生焉作为寂生家的家主，她丝毫不敢携带。
可也正是因为神识完全释放，所以也察觉到了寂生焉的颤抖。
因为极度恐惧而颤抖。
寂生焉却愿意主动成为她的侍灵。
一时间，纪雀都茫然了。
堂堂寂生家的家主，想要成为她的侍灵？
难道就因为那些凤凰？
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寂生焉听到纪雀这话问的，配上她凛冽的表情和语气，心里“咯噔”一声直坠到底！
什么意思？
大佬在敲打他了？！！
知道什么？
他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
被系命者，称为侍灵。
侍灵，是最高等级的忠诚。
也是最低级的侍奉者。
绝对的忠诚也代表了自此之后为主而活，再无自己。
平常家最低级的修炼者也不会愿意成为别人的侍灵。
寂生焉无比恐惧的内心只有两个字，求饶。
然后活下去。
不能死在这里！
看面前的纪雀脸色丝毫不为所动后，直接哀求道，“若是您不信，我立刻系命！成为您的侍灵！”
闻言，纪雀一怔。
他知道她有凤凰蛋！
在纪雀想明白的瞬间，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杀意和威压在一刻猛然迸发。
迎面朝向寂生焉，声音冰冷。
“不，你知道。”
冷冽的声音似寒冰，修为迸发出来的这一刻，绑在眼睛上的眼带尾须蓦然纷飞，她手中一用力，凝成了剑。
他在害怕什么？又在心虚什么？
寂生焉越是这样，纪雀越是怀疑。
心虚，肯定就是心里有鬼。
她身上的秘密，只有两个。
一个纪家本该祭祀的幼女，一个凤凰蛋。
他现在知道的……也就只是知道她人皇一族的身份啊。
看着纪雀讳莫如深的脸色，想起儿子寂生南之前说过的话。
大佬千叮万嘱不能透露她的身份！
且不能让人察觉。
不能让人察觉，也就说他们本身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最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