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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搞刑侦 第22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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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正是因为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被人借由闻人政一案的由头杀死。

而贺兰阙则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形象。

庭渊道:“我们还直接跑到他家里去问这些事情,这跟脱光了在他面前表演有什么区别?”

第136章 引蛇出洞

“我们也太蠢了!”

说起来上次看的寻夫记确实很热闹,刘娘子苦等夫君不回,带着孩子寻至上京,却发现她那夫君忘恩负义,已然娶了高门千金,刘娘子泼辣,戏文写得又好,你来我往吵得那叫一个妙。

听这出的时候,他也觉得比别的戏好玩,更别说竹哥儿了。

突然,庭渊剥蒜的手停下,他神色怔忪,忽然想起这几天做的梦,和那戏文虽有不同,但同样是遭遇被弃之事。

好几天了,一到晚上就做这个梦,可只要一醒来,他就忘了梦里的事,不知为何,他越想越心惊,原本模糊的梦在想起来后渐渐变得清晰,一阵冷风从门外吹进来,让他浑身打了个颤,动静一点都不小。

苗秋莲原本还在絮叨,发现庭渊打哆嗦立马不训竹哥儿了,问道:“怎么了这是,冻得?”

她和伯胜生了两个儿子,日后儿子大了要住房要娶媳妇,再多个伯景郁的话,屋子不够住,伯景郁又没娶亲,留在家里只会花钱。

还有个伯虎子也得娶媳妇,他们又没分家,伯胜挣的钱一大半都要交公,手里只余一点铜板,娶媳妇要从公婆手里出,不就等同是伯胜挣钱给两个弟弟娶媳妇,如此,挣钱再多也不够使的,少一个是一个,她还有两个儿子呢。

况且是伯家要撵伯景郁,又不是她撺掇的。

伯虎子在院里洗脸,口中不断嘶嘶吸气,鼻子疼脸疼,听见大嫂哭骂心烦不已,摔了手里布巾就进房。

郎中还在屋里给伯胜接骨包扎,方云不管外人,又骂道:“昨儿你们说要去打人,怎么今儿不见你们的威风,我呸!还指着人家不敢还手呢,连家门都不让进,人家早就不认你们了!”

说起来,他当时在那里看着伯兴旺挣扎,旁边正好有块大石头,也动了用石头砸死对方的心,不过思索再三,让对方躺在山沟子里等死比搬石头省力气,可惜被伯家人找到了伯兴旺。

没死成有些遗憾,但今天废了伯胜一条腿也算件高兴事。

*

伯家。

伯胜媳妇方云在院里一边哭一边骂:“早说了别去招惹,撵出去就完了,何必再生事,没一个听我的,猪油蒙了心,一味只知道使坏,这下好,命都得搭进去,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看你们有几条命够人家杀。”

那会儿他大姐二姐都没出嫁,大哥二哥也没分家,见他一身土哭着回来,一问是被打了,傍晚四个人就把欺负他的两个半大小子堵在村口揍了一顿。

竹哥儿倒是没哭,气鼓鼓掸土,说:“我好好捡柴没招他没惹他,他跑来抢我柴火,我不给,就要打我。”

庭渊掏出手帕给他擦擦脸,道:“我知道,这种混账东西就是这般,成天惹是生非,不弄出点动静好像要死一样,吃了亏才知道老实。”

他拾起散落在旁边的树枝,抱着往竹筐那边走,收拾收拾就回了家。

等狗儿从地里回来,水还没喝完,“咚”一声放下碗,擦擦嘴道:“怕什么,这两天我就去堵他,不打他个屁滚尿流才怪。”

“小畜生,你动我竹哥儿试试。”庭渊最烦这种半大小子欺负人,又皮又猴,别提多讨人景郁。

他上前作势要扇赵小吉巴掌,赵小吉想躲只能松开竹哥儿。

“滚。”庭渊景郁恶道,因为梅哥儿,他十分看不惯赵家人,赵小吉也被家里惯的混不吝,总爱逮着村里小孩欺负。

赵小吉差点吃亏,学着无赖做派朝地上啐一口,不干不净骂了句脏话,庭渊便骂道:“小瘪犊子,竹哥儿才十岁,你都十三了,仗着比他高就来欺负他,还是不是个汉子,一天天猫嫌狗憎的,净不学好,回头我告诉你爹娘,看不打你。”

“小娼货你倒试试,看小爷不先打了你。”赵小吉瞪着三角小眼一副泼皮模样,嘴巴也脏得不像样,说完还挽起袖子。

庭渊在地上捡了几根掉落的枯枝塞进竹筐,今天没带钩子,不然树上的枯枝也能勾下来。

日渐凉爽,山林染上秋意,耙落叶时偶尔能发现一些能吃的菌子,碰见倒下的朽木他近前去看,果然发现了几簇黑木耳,竹哥儿背了竹筐和小竹篓子,他喊弟弟过来用小篓子装了木耳,避免被落叶和松针弄脏。

等找到一片枯草后,庭渊卸下竹筐,把筐子里的树枝倒出来,和竹哥儿一起拔了好大一堆。

庭渊说道:“在这附近找些枯枝,别跑远了,弄完就回家。”

竹哥儿点点头:“好,那我把筐子放这里,不背了,省得沉。”

一阵疲惫伴随眩晕涌上,伯兴旺在心底无声叹息,长得不像他这个老子也就罢了,竟当真是个孽种,好好的家成了这个样子,早知道,当年伯景郁生出来就该淹死,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

他愤懑无奈,却依旧看伯景郁不顺眼,认定是个克星。

*

蓝天一望无际,团团朵朵的云很白,秋高气爽,有太阳也不会很热,院子里,庭渊和竹哥儿拿了木叉翻豆杆,趁天晴晒干了好打豆子。

他们这儿多数人家都是麦子和柴豆轮种,多种一茬口粮起码饿不死,冬小麦夏柴豆,一年到头总有活要干。

傍晚伯虎子进屋问他伯景郁脸上那条疤的由来,他才知道这件事村里人已经知道了。

算算日子,已经过去十一年,那天伯景郁从山里跑回来时的眼神他依旧记得,黑黝黝的,直勾勾盯着他,还满脸是血,活脱脱一个讨债鬼,向他索命来了。

像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他说不清,却一直觉得心惊肉跳,世上哪有一个七岁小孩能从深山老林子里跑出来,这事儿谁见了不害怕?

伯景郁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吓人,一双黑墨似的眼珠子要么转着看人,要么就是盯着一处没人的地方动也不动,也不知他看见了什么。夜里的啼哭声更是凄厉,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都觉得害怕,更别说还要喂奶的叶金蓉,两人越发不喜欢这个儿子。

而且伯景郁命也太硬,四五个月的时候生病,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他和叶金蓉听了伯景郁阿奶的话,将伯景郁用包袱裹着在院里放了一夜,打算第二天凌晨没人的时候悄摸去埋,没成想他自己活了过来。

苗秋莲一听这话就笑了,看过来说:“林家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没定下来。”

乡下人都是赶场子看别人的戏,要是能请个戏班子来,不止林家脸上有光,他们家也有面儿,再怎么,都是为林晋鹏娶他们家兰哥儿。

婆家这么看重,她和庭铁山哪有不愿意的,透了口风给媒人,这不就等后面林家正式上门提亲。

竹哥儿雀跃开口:“那好,到时娘你记得和林婶子说,点一出寻夫记,热闹,我就爱看吵嘴那一段。”

“你这孩子!戏是随便唱的?”苗秋莲气得直瞪眼,说:“成亲有成亲唱的热闹戏,这是你哥哥成亲,寻夫记是能唱的?怎么这么缺心眼,你娘我是有多大的脸让人家点这个,这不成心招人笑话。”

真是越想,越让人头皮发麻。

他们两人直接跑到贺兰阙的家里问东问西,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夜深了,天上星辰稀疏不甚明亮,农家舍不得点灯,整个小河村处在黑暗中。

叶金蓉脸上蹭破皮不敢碰到左脸,一躺下腰也疼,心道可能是被扁担拍青了,她有心想看看伤,屋里太暗,月色也不好,只得作罢。

她睡不着心烦不已,炕上虚弱的伯兴旺听见动静也没问,白天方云大闹大骂,光是听着就觉得疲累,他又因撞破了脑袋每日觉得晕眩,更比一般人容易累,只能躺在炕上不动。

她在襜衣上擦干手,一手摸自己额头一手按在庭渊额头,过了会儿拧着眉说:“像是有点烧,也没淋雨,怎么就病了。”

“还有姜汤呢。”竹哥儿说着,就拿了个碗去舀,之前在大锅煮好后,就把剩下的姜汤盛在陶罐里,放泥炉上煨着,原本是让狗儿和他爹过会儿能再喝碗热的。

“快喝,喝完去房里躺着,吃饭我再叫你。”苗秋莲道:“以后下雨记得多穿件衣裳,你啊,从小就不长记性。”

庭渊人是蒙的,一碗热姜汤下肚,他被竹哥儿催促着赶紧回房,等躺下后,好一阵才回过神。

而后偶然间又听到有人提起青山,上任后他又是知州知事,州内大小事务他虽然没有决定权,却也知道,顺着信中的内容一查,就能与粮运的时间对上,稍稍一串联就能串起来。

“狗屁倒灶的,就你长了嘴。”叶金蓉没忍住骂了回去。

刚才伯胜被抬回来时,方云几乎吓破了胆,以为他死了,听郎中说没有性命之忧才缓过神。

因想起昨天她劝伯胜和叶金蓉不要去找伯景郁麻烦,可这两人不听,一时气恼上头,管他什么公公婆婆,她汉子伤成这样,没指着叶金蓉鼻子骂都是她好性儿。

等郎中从屋里出来开药方,说伯胜腿断了,恐怕不好治,就算治好也会留下病根子,方云又是一场哭骂吵嚷开来,扰的四邻都不安宁。

庭渊站在旁边剥蒜,他倒没觉得有什么,竹哥儿年纪小,童言无忌而已,看一眼蔫头巴脑的竹哥儿他悄悄笑了下。

叶金蓉挨了打又一肚子气,请了郎中回来就歪坐在椅子上哎呦哎呦喊心口疼脸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听见后脑门青筋直跳,却说不出辩驳的话,越发气恼。

方云是伯胜十七岁时娶的,当时伯景郁十三岁,她过门后见伯家都不待见伯景郁,于是也没把伯景郁放在眼里,遇到不想干的活就扔给伯景郁去做,支使起来还算顺手,见伯景郁挨了打还没吃的,她偶尔会扔半个窝头,没伯家几个人心狠。

没想到嫁过来第二年就招兵丁,伯兴旺不愿出钱抵了,只能出人的话,势必会落在伯胜头上,她当时哭了好几天,那兵营岂是好去处,万一命不好碰上打仗,就什么都没了。

好在伯家人也不愿大儿子伯胜去铤这个险,最后一商议让伯景郁去,她喜不自胜,哪有不乐意的,还给伯景郁炒了几个菜讨好奉承,同家里人撺掇游说好几天,总算让伯景郁替了伯胜。

伯景郁从外面回来后她记着这份情义,却也在伯家人赶走伯景郁时一言不发,她在心中思量,这哪里是她心狠不记人情,实在是家里艰难。

庭铁山在旁边听见没说什么,小孩打架他一个大人不好插手,再说了,都是一个村的,平时也说几句话,可他竹哥儿吃了亏,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让狗儿去总比他和苗秋莲出面闹事好些。

苗秋莲骂骂咧咧教狗儿:“别轻饶了他,下手黑些,拧也给他拧青几块肉,最好照着嘴拧,叫他嘴巴不干净,这小王八一天天讨人嫌,昨儿我还看见他欺负保儿,保儿才五岁,他都不嫌害臊,我喊了他才跑开,不然保儿还得挨打,他那爹妈也是混账,由着他欺负人家奶娃娃都不管。”

庭渊简直被他气得火冒三丈,脚旁恰好有块石头,他抓起就朝赵小吉身上扔:“滚!”

赵小吉被扔来的石头吓了一跳,他没有庭渊高,也知道讨不了好,连忙侧身躲开,见吃了亏,临跑前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朝这边甩。

庭渊扯着竹哥儿往旁边躲,头上脸上还是被撒了些黄土,气道:“王八羔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混。”

见弟弟受了气,他帮着拍土,说:“没事,回去了让你狗儿哥打他,今天这仇非得报了不可。”

村里总有些混小子,庭渊小时候也被欺负过,甚至更过分,不止挨了打,他一只鞋还有小竹筐都被扔下陡坡,竹筐里的山果子被那两个小子抢了去,他爬下坡捡回鞋子和竹筐一路哭回了家。

“嗯,你去,我先把这些塞进去。”庭渊答应着,竹哥儿筐子里是松针和落叶,他的筐子就用来装枯草,这些草都干透了,得塞紧实点儿。

至于树枝,等下再多捡一点就用麻绳捆起来,好背着下山。

捡柴拔草总会弄得一身草屑木渣,塞满一筐干草,庭渊起身拍拍土,看见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两根树枝,正要过去拾了,却听见竹哥儿急切喊了声,像是与人起了争执,他连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喊道:“竹哥儿?”

“哥!”竹哥儿气得像是要哭,叫道:“赵小吉要打我!”

庭渊立刻就往那边跑,果然看见赵小吉在欺负竹哥儿,一手拽着竹哥儿袖子另一手高高扬起。

庭渊停下擦擦汗,说:“等会儿锁了院门去拾柴火,再带上耙子,耙些松针回来。”

苗秋莲庭铁山还有狗儿整顿田地去了,走时带了钥匙,嘱咐他俩干完家里的活记得上山拾柴,眼瞅着过了这个秋就是冬天,每日做饭喝水都要用柴,天冷后还要烧炕,柴火是不能少的。

二黑在豆杆堆里打滚,还去咬从豆荚里掉出来的豆子,它又不吃,竹哥儿原本想从把豆子扣出来,一看全是它口水就作罢了,由它衔着几颗豆子玩耍。

两人带上拾柴家伙出门时,二黑嘤嘤叫着也要去,因村里近来耙松针捡柴火的人多,外头的差不多没了,得往山里面走走,它太小了,还不适合上山,庭渊便将狗崽儿锁在家里。

一路上了山,无论看见松针还是枯叶,都用耙子聚拢起来塞进竹筐里,碎叶草绒都是点火易燃的好东西。

伯景郁七岁时家里日子不好,伯虎子才三岁,生了病要抓药吃,叶金蓉身上也不好,时常精神头不济,连下地干活都勉强,为了生计,只好将伯景郁扔了。

因为伯景郁,他俩时常在村里遭些骂,不敢卖了这个二儿子或者送人,怕名声太不好以后伯胜和伯虎子娶不了媳妇,只得狠心骗伯景郁进山,无论走迷饿死还是给豺狼吃了,都悄无声息的,不会被人知道。

伯景郁跑回家已经是两天后,伯兴旺和叶金蓉都以为他死了,等看见活生生的人后吓得毛骨悚然,尤其伯景郁满脸血一双浓黑的眼睛盯着他俩看时,像回魂索命的小鬼,他俩问都不敢问伯景郁是怎么回来的。

惊惧之下,伯兴旺便打得伯景郁不敢将此事说出去,不然会坏了他俩名声。

命实在太硬,七岁时在山里没死,后来去了战场上也没死,伯兴旺实在是怕了,伯景郁几次死里逃生,他不觉得是运气好命大,只觉得自己生了个讨债鬼,怎么都死不了,这辈子一定是向他讨债来的,因此连家门都没让进,赶紧撵走了。

竹哥儿挨了训,坐在凳子上再不敢乱讲话。村里人的目光让伯虎子涨红了脸,想反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灰溜溜离开了。

庭渊想起那天狗儿跟他说的话,恰好和伯景郁所说对上了,怎么看都像是真的,对伯兴旺的狠心十分诧异。

旁边苗秋莲睁大了眼睛,真真是一对好爹娘,要弄死才七岁的亲儿子。

伯景郁没有理会任何人,转身依旧往地里走,他神色冷峻,对打了亲娘揍了亲兄弟一事没有任何愧疚,至于伯兴旺,他低垂眼眸,压下快弯起的唇角。

伯兴旺没有扯谎,许是冤家路窄,偏偏让他在山里看见摔伤的老东西,没落井下石都算好的,竟然指望让他救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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