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和谐。
哪像个战场的样子？
“就那——么大的狼爪，我一下子就扛住了呢！”
徐柔柔得意地冲着费恙阳笑，费恙阳也在笑，眸子里却有其他的情感在翻涌，一边夸赞着徐柔柔真坚强，一边手指向外点了点。
步辇外收到信号的四个鹰族把白璟压得更紧，痛得他大叫出了声。
费恙阳终于能坐下了，挑眉看向陈昭：“你就是师尊收的第二个男弟子？”他眯着眼：“凭什么？”
徐柔柔又薅了他一根长羽，他没憋住“嗷”地一声喊出了口。
“陈昭以后可是沈长老的徒弟，你客气点，别连累我们青鸾峰！”
费恙阳：“......”
他妈的做了反派还要担心得罪宗门的人际关系，人生真难。
步辇上的男子接过了她的话，无奈地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准备拉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师妹上步辇。
有鹰族那四个门神一样的壮汉立在虎族大阵之前，两族短时间内谁都没敢声张。
整个战场上只能听到两处的交谈声。
一处是沈云卿等人讨论马上就要中元节了回去给陆离霄宗主带什么吃食。
另一处就是步辇内。
男人低骂一声。
徐柔柔跑到半路就被那四个鹰族守卫拦下了，她不急也不恼，还伸手拽过来了躲在她身后深怕她手上谨慎小心的陈昭。
陈昭：“？”
徐柔柔向着步辇上的男人用力地挥手：“二师兄！二师兄！”
步辇上的男人两只手捂住了脸，静止了片刻后，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了出来：“放他们进来。”
皇甫熙炀这个见色忘义的小人直接与他擦肩而过，拥向了他身后的徐柔柔。
（催更打卡处）
这个样子确实很好拐卖。
但陈昭没按系统的要求，反正又没什么损失，奖励他也没细数过，他不打算拐卖小孩。
只是这位未来的妖王临行时塞给他一颗青色的蛇蛋。
看着挺大的，煮一煮，味道应该不错。
但是陈昭不太喜欢蛇，他对这种全身滑滑腻腻的东西有那么一点点的怕。
去打探的信子只带回来一张纸条，字迹飘飘忽忽，上面写着“呈狼王”三个大字。
狼王也在众人眼下拆开了这封信。
信的内容狂妄，说着“既然沈长老在，那妖王的位置就且再让你们坐一段时间，日后我还会回来取此位的”。
即使狼王看向沈云卿的目光多么的“求你留下来”，沈云卿也没有回应的意思。
之后便是蛇族取代虎族的位置，成为了新的上三族。
弹指间，浓雾散去，偌大的城外，只剩下那个没妖举着的步辇，以及在步辇上的陈昭和徐柔柔。
哦，步辇之后还拖着的一个大箱子。
里面躺着被五花大绑已经昏过去的狐三公子。
后续狼族没有放下戒心，派兵去虎族的老巢打探了一番。
结果出乎意料。
“来了呀，就在狼王身边呢，站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累......”
音尚未落，费恙阳歪着身子向远眺去。
刚刚帷帘还在的时候，他只感觉狼王身边的人眼熟一些，看不真切。
如今确确实实与那位沈长老对视之后，见他对自己毫无感情地笑了一下......
“......”
自从徐柔柔认出来对面的反派是青鸾峰二弟子费恙阳之后，场面就变得......不可控起来。
原本这里应该是狼族虎族两族妖兵妖将打起来的场面。
但此刻——
“诶！柔柔！他是反派！他是反派啊徐柔柔！！！哎！你慢点跑！！！！！”
陈昭根本拦不住撒丫子狂奔到对面步辇前的徐柔柔。
好像胳膊又断了。
徐柔柔又同他说到了狼族阿茶，随后第一次在交代经历中提到了“沈长老”三个字。
费恙阳有种不祥的预感：“等下，你说......沈长老？”
“嗯！”
“你们不是沈渡带队么？沈长老......也来了？”
纵使不情愿，但他还是很听话地没有再针对陈昭，转而摸了摸鼻尖：“所以，你们怎么会在这？”
徐柔柔欢快地将几人接了委托，来到东渡城，又被拉进妖界的事情全权相告。
很奇怪。
明明有正反派之分。
但是在这两人身上，陈昭只能感觉到普通的师兄妹关系，一个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奇遇般的经历，一个时不时点点头，还会关心地询问师妹有没有受过伤有没有受欺负。
费恙阳的长相同三师姐梅漾漾一样，都有种难以言表的妖异的美感。
此刻的他正面色慌张被徐柔柔追得到处跑——
“二师兄二师兄，这是真的羽毛么？你真的长翅膀了么？”
费恙阳已经被徐柔柔薅掉四五根羽毛了，痛得眼尾都有些微微泛红：“不是！你别薅了！我一会儿秃了！成什么体统！”
徐柔柔被步辇上唯一一个正常人陈昭拉住了，她还乖巧地分给了陈昭两根看似纯黑，实则泛着幽蓝的羽毛。
徐柔柔继续蹦蹦跳跳。
陈昭很疑惑，边走边压低声音询问：“柔柔，你不怕他杀你灭口么？”
显而易见，现在这个处境，这费恙阳师兄怎么看怎么是个大反派吧。
徐柔柔天真地摇了摇头：“青鸾峰有青鸾峰的规矩，师尊亲自定下的，无论青鸾峰弟子所在何处，无论身处何境，对于同门手足绝不能——”
“残害欺压。”
蛇宫遇到的蛇妖倒还好说，最起码有半个人的样子，真真切切的蛇，他是怕的。
所以他保持微笑着收下了蛇蛋，转头就扔给了对蛋格外感兴趣的析梧。
妖界大门再次开启，落脚地还是在李府。
陈昭刚踏出去脚，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柔妹！”
当天下午，蛇族就来拜访狼族了，听说是新上任的蛇王和蛇族大祭司。
沈云卿躲去了其他处，他似乎并不想见到这位未来的妖王。
陈昭见到了。
是个青涩的少年。
眉眼间都是稚嫩。
虎族......
消失了。
一兵一卒也没有留下。
甚至连尸体也没有。
和百年前的鹰族一样，杳无音讯。
费恙阳他妈的魂都要吓飞了。
“我还有急事！再会！”
几乎是瞬间地，费恙阳撇开了徐柔柔的手，吹了一声口哨，四位鹰族守卫应声展开了双翅，一团浓雾以步辇为中心迅速扩散而去！
浓雾呛得陈昭剧烈咳嗽起来，但还是依照着本能反应，将身体更为柔弱一些的徐柔柔护在了身下。
浓雾散至沈云卿的面前就停歇了。
回头看向沈云卿，那人也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甚至侧过头问狼王还有没有昨日喝过的美酒，想带两壶回赤霄云宗。
狼王同陈昭一样傻了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沈云卿，还是该拦住那个看起来像是去主动赴死的小姑娘。
更慌的显然是对面步辇上的男子。
他那双妖冶的眸子瞪得溜圆，四下找着有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他妈的，怎么在这地方还能碰到这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