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近在耳边，鼻息很轻地撒在颈侧，靠近时额前的碎发擦过耳朵。
很痒。
时眠缩了缩脖子，躲了下，“没什么。”
沈漾视线在时眠微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两秒，口袋里的手指攥了攥，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这才忍住想上手捏一捏的冲动。
肩上一轻，又一重。
毕竟是人不是神，学霸也需要学习的吧。
校门口到教学楼的这段路，不少人朝时眠投来打量的目光，时眠在其中挑了个有些熟悉的面孔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
对方似乎是没想到时眠能看到自己，有些尴尬地回了句，“早。”
然后飞快地瞟了一眼沈漾，拉着同伴走了。
…
时眠昨晚写完作业后又看了会书，复习到大半夜才睡觉，所以犯困也是正常。
虽然沈漾平常也就一副睡不醒的样，但怎么能看起来比她还困啊。
难道也偷偷摸摸复习了？
时眠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最近家里管他管的挺严的，门禁时间都出来了，酒瘾犯了也只能买一听一听的，还得分散在各个角落藏一藏。
还不是冰镇的。
一个人喝都差点意思，更别说有人一起。
“阿漾，”祝竹一边俯身去够滚进床底的啤酒，一边问倚靠在门框上的人，“常温的行不行？”
“行啊，”沈漾回，“你自己喝，有什么不行的。”
还是国际班的气氛更让她放松。
大家还是和她打招呼，神色和往常无异，只有王子怡和她的同桌，前胸紧挨着自己的课桌，椅背和后排的课桌间，说是可以再过一个人都不夸张。
肖雨晴在用投影仪投考场安排。
这次考场安排出来的晚，因为是一模，要模拟高考考场，一个考场三十人，高三用来考试的那栋楼不够用，征用了几个高二的考场。
“小鱼，你帮我看看我在哪个考场。”
祝竹不管这些，要是说的话能成真的话，那他岂不是早被雷劈死不知道多少遍了。
况且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错不了，“信没信啊？”
“嗯。”
嗯。
嗯？
时眠又回头，“干嘛？”
“没事，”沈漾松开书包提手带，“不是空的，有书。”
“什么嘛。”
脸也红了，这次真是被气的。
身后传来一声愉悦的低笑。
慌乱的，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时眠也顺着视线往后看，然后被抓个正着。
“看什么？”
时眠立马回过头去，明明只是因为好奇，却像偷看人家还被发现一样心虚，“看某个偷偷学习还不承认的好学生。”
“什么？”
习惯性地像往常一样凑过去，在半路又止住，歪着头去看他。
一晚上没睡，脑子清醒的很，就是头疼的厉害。
沈漾按了按太阳穴，掀起眼皮看她，吐出一个字，“猜。”
“不想猜。”
时眠坐回去，小声嘟囔，“承认也不丢人嘛。”
“哈？”
祝竹怀里抱着几听花花绿绿的啤酒，半跪在地毯上抬头去看门口的人。
“没意思，”沈漾稍稍正了正身，“不如回家睡觉。”
睡觉睡觉。
他的真爱还是睡觉。
时眠刚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还没塞进抽屉里，刚好江淮鱼已经戴好了眼镜，干脆叫她帮忙看了。
江淮鱼比了个“OK”的手势，“没得问题。”
“你和茶茶在一个考场哎，到时候你跟着她走就行了，啊，为什么我不和你们在一起！算了，隔的也不远，不是高二那栋楼就行，我可不想跑这么远。”
靠！
“那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沈漾终于还是起身，往沙发上靠，闭了闭眼，“还能怎么办？”
沈漾仰头靠在抱枕上，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往后扬，露出的眉眼依旧锋利，却难得的夹杂了一丝颓然。
祝竹沉默了会，问他，“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