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抬手摸上他的脸，“我不讨厌你。”
谢家言握住舒意的手，“你早晚会讨厌我。”
舒意没说话。
谢家言凑得近一些，想钻进舒意怀里：“如果有一天，你讨厌我了，可以告诉我吗？”
“不要不理我。”
回家之后，谢家言衣服都没换就往厨房跑，挽起袖子就系围裙，舒意拦都拦不住。
期间谢家言一直小心翼翼，连吃饭也不敢弄出太大声响，吃完饭手脚麻利地刷碗收拾，乖乖坐着写作业。
睡觉的时候，自己打了地铺就躺上去，轻声问道：“哥哥，你明天早起想要吃什么？”
舒意不回答他，扔过去一个枕头，“滚上来。”
谢家言愣了一下，立马起身，爬上床，舒意背对着他，过一会儿，谢家言小声问道：“哥哥，你可以转过来对着我吗？”
舒意说：“我是他哥哥。”余光里，看到谢家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谢家言要回去上课，两个人走在走廊里，谢家言故意慢下来，始终走在舒意身后，舒意回头：“好好上课，晚上我来接你，”
好像有一根火柴瞬间划亮了谢家言的眼睛，他睁大眼睛问：“真的吗？”说着眼圈就红了，眨一下就掉下泪来。
“真的，来接你。”舒意拍拍他的手，抬手擦他的眼泪：“哭什么，别哭了。”
第10章拼图
谢家言的妈妈说他是个疯子，肚子里有了另一个孩子。
舒意去谢家言的学校，门卫不让他进，他也不知道谢家言在哪个班，老师是谁，他对谢家言甚至一无所知，包括他都不知道谢家言的电话号码。
有一天，舒意下班回家，发现鞋柜上的鞋被摆整齐，冰箱里摆满了吃的，甚至连阳台上的花都有人浇过。
谢家言回来过，却不想见舒意。舒意没有收起谢家言的拖鞋，杯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在床上给他留着位置。
这天，舒意正在公司，来了一个陌生电话，接通之后，对方有礼貌地问他是不是谢家言的家长，能不能来学校一趟。
他手捞住舒意的膝弯，把人抱起来，舒意难为情，不敢看他的眼睛。
谢家言摸到一手湿润，把人放在床上，抬起舒意的腿看了一会儿，笑了：“我还以为哥哥怎么了，原来......”他俯身凑近舒意的耳朵，“原来只是下面饿了。”
“对哦，只喂饱了哥哥上面的嘴，下面的嘴还饿着。”谢家言眼睛弯弯，亲亲舒意的眼睛：“哥哥别着急，我马上喂。”
舒意被他弄得无奈，感觉没有太难堪了。
今晚谢家言格外温柔，他不断地亲舒意的脸，嘴，肩膀，让舒意感觉很舒服。
小狗是可以被原谅的。
谢家言考完了，两个人谁也没提他要搬走的事，谢蕾就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对谢家言不闻不问。
谁也没有说要不要谈恋爱。
谢家言正背对着舒意刷碗，少年肩背宽阔，腰却窄，舒意看着这把腰就想到他掰着自己腿操的画面，想了一下，下面就湿了。
舒意还是觉得自己这种随时随地就发情的样子很难看，他一直在努力不想让谢家言看出来。每一次在床上，自己就像一个渴疯了的狗，恨不得谢家言能把自己操死在床上。
电话，想问问谢家言是不是回到他妈妈谢蕾那里去了。
“没有呀！谢蕾怀孕了，最近在家里养胎呢，小谢不在你那里吗？”蒋晓玉很惊讶。
“怀孕了？”舒意感觉心口酸涩，他的妈妈要有新的孩子了。
舒意还是告诉了蒋晓玉，谢家言走了，最后蒋晓玉给了他谢蕾的电话。
谢蕾还是那么漂亮，岁月在她脸上很宽容，怀着孕也不显臃肿，她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对谢家言的出走没什么反应，“没事，他经常玩消失，饿不着自己。”
舒意搂着他，“不会不理你。”
谢家言的脸埋进舒意颈窝，瓮声瓮气地：“你可以打我，骂我，都可以。”
舒意气笑了，“我干嘛要打你。”
最后谢家言说：“哥哥，对不起。”
舒意知道他在为那天的失控道歉，摸摸他柔软的头发，“没关系。”
舒意转过去了，两个人脸对着脸，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谢家言，你这几天在哪睡的？”
“有时候在同学家，有时候在公园。”
“为什么不回来？”
“你讨厌我。”谢家言的声音很委屈。
舒意来得有点晚，因为工作上被拖了一会儿，还有点堵车，来的时候校门口已经没有人了，谢家言就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神色焦急。
舒意喊他：“谢家言。”
谢家言听到了，对他招手：“哥哥！”
朝他跑过来，蓝白色校服衣角飞扬，发丝在傍晚的余晖下泛着金色，他很想过来抱一抱舒意，但是忍住了，走在舒意身后，捏捏他的肩膀，讨好道：“晚上想吃什么？”
吃什么不重要，这孩子顶着一张缤纷的脸在舒意眼前晃，舒意先把人拽医院去了。
舒意这次能进校门，在三楼办公室看到了谢家言，瘦高的身影杵在那，显得落寞可怜。
“你脸上怎么回事？”谢家言的脸上很多伤，舒意捧着谢家言的脸，小心撩开他额前的头发，看见额头那个口子已经结成了疤，没有被好好处理过。
谢家言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头。
舒意问老师，老师说是和校外人员打架，对方先招惹的，也没讨到便宜，就不停课了，叫家长来就可以了。
老师问：“你是他什么人呢？”
舒意坐着不动，想趁谢家言不注意的时候再站起来，因为感觉薄软的家居裤已经湿透了。
结果谢家言端过来一盘水果，整个人凑过来，把他圈在怀里，嗅他的脖子，手臂环住他的腰。
“哥哥一起洗澡吗？”谢家言的头发蹭着舒意的脸。
“不...你先去吧。”舒意被他撩拨得发抖，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了？”谢家言感觉到舒意的异样，直起身，变得很紧张。
舒意皱着眉头，很不赞同她：“可是他快高考了。”
“小舒意，你不用管他，他有病。”谢蕾勾着嘴角，表情里竟然有些厌恶，“他是个疯子。”
“我本来也没想让他去你那里的，是你妈妈听见了，说你那里有地方，你妈妈很热心，我回去给谢家言一说，他竟然同意了，第二天就走了。”
“给你添麻烦了，小舒意，就当他没出现过吧。”谢蕾觉得这家的咖啡不怎么样，放下杯子，笑得很好看，“咖啡我请。”
舒意看着咖啡杯里漂浮的奶沫，心想：他没有给我添麻烦，我也不能当他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