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一直在盯着日本威士忌，所以他很清晰地察觉对方的冷漠有些刻意了。
日本威士忌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破绽，虽不明显，但足够致命。
而对于威士忌来说……
“我很欣慰，日本。”威士忌对日本威士忌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日本威士忌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什么，但他仍旧偏开头，努力做出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将笔记本电脑留给日本威士忌，威士忌走出了门。
日本威士忌随后追了出去，他伸出手抓住了威士忌的肩膀，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什么事？”威士忌回头，语气虽温柔，眼神却没有多少温度。
日本威士忌立即问道：“哥哥打算去看心理医生？”
 “那毕竟是先生的好意。”
“但是我很担心你。”
“我做了什么令先生感到担忧的事情吗？”威士忌似乎很困惑。
乌丸莲耶说道：“你不觉得你和那些卧底靠的太近了吗？”
威士忌没有说话，面对类似的情况，他总不会说清楚。
乌丸莲耶却再一次开口：“你目前的不稳定令我感到担忧，我找来了几个世界知名的心理专家，或许他们可以治疗你。”
“你也不能信任他们了，对吧？”威士忌没有等苏格兰回答，继续说道：“下次谈判，我猜他们会提出索要A药的资料。”
苏格兰想说他们不会，但是仔细想想，这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某些高层的眼中，或许A药的资料远比对抗组织更加重要。
“我不明白。”苏格兰苦涩地看着威士忌，问：“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明明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将我推向组织，在日本威士忌对我出手的时候哥哥为什么要阻拦？”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了。”
终于，在最初的铺路之后，他们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你的家人是乌丸莲耶。”
“你的家人是组织的boss
在威士忌被绑起来之后，三个年迈的心理医生图穷匕见，又拿出一支药剂要为威士忌注/射。
“那是什么药？”
莫桑看了威士忌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给威士忌注/射/了进去。
威士忌没有挣扎，只静静等待着药效发作，而他的大脑果然渐渐开始不清晰起来。
不多久，威士忌陷入了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
第123章反客为主
威士忌见到了几名心理医生。
休伯特、莫桑、博莱，全部都是世界上喊得出名号来的心理专家。
而现在，三个人齐聚在一个房间，只为了一个“患者”诊治。
威士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时不时回答他们的问题，看他们让自己看得一切物品，镜子、怀表、特殊的光线。
今天的谈判，注定不会有结果。
双方各自回家，上山权人向长官汇报了这次的谈判内容，威士忌则将谈判暂时未能达成的结果告知了苏格兰。
苏格兰并不意外，只说道：“哥哥有什么都可以告知上山权人，他一定会帮哥哥传达给高层。”
“你很信任你的联络人？”
“没有卧底会不信任自己的联络人。”苏格兰笑了。
威士忌抬手，手指轻轻拨动日本威士忌凌乱的发丝，为他梳理整齐，说道：“很可爱。”
日本威士忌僵在原地，直到威士忌离开很久才回过神来，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真犯规啊，哥哥。
日本威士忌：我做足了准备，摆了一场游戏来迎接哥哥的挑战，结果哥哥没有出现在赛场上，他选择攻略我？！！！
哈哈哈哈哈这波的确是威士忌犯规了！
“你真的认为那是好意？”日本威士忌的语气过于激动了。
威士忌仔细打量着他，反问：“不是好意那是什么？”你的立场又是什么？
空降二把手的位置，从一开始便表现出了强大的执行力与潜藏的敌意，如今却又来提醒他。
威士忌死死盯着日本威士忌的眼睛，想要知道对方的立场。
仿佛被威士忌的眼神烫到，日本威士忌慢慢缩回了自己的手，仍旧以那种冷静到仿佛冷漠的语气回道：“先生自然是好意，但是心理医生的能力参差不齐，还希望哥哥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没有病。”
“去看看心理医生，放松一下也好。”
威士忌明显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他点了点头，认真地对威士忌说道：“是，先生，我会去的。”
“我就知道，威士忌，你从来都不会令我失望。”乌丸莲耶切断了视讯。
苏格兰沉默。
的确，威士忌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但就是因为那样，才让他有种黑白颠倒的荒谬感。
威士忌提出的治疗方案很有效，在使用威士忌的方案治疗之后，乌丸莲耶恢复了意识，虽然仍不能下地，精神状态却好多了，这也让乌丸莲耶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取代威士忌。
“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威士忌。”在视讯中，乌丸莲耶仍是以一片黑暗对着威士忌。
从黑暗中，威士忌判断出了乌丸莲耶此刻的状态与心理，他微微颔首，尊敬又认真：“这是我应该做的，先生。”
“威士忌，你爱你的家人。”
“对你来说，家人是最重要的人。”
“你愿意为了家人付出一切，包括你的生命。”
“你无法拒绝家人的任何要求，那将成为你的本能。”
三个心理医生轮番在威士忌耳边说着，不知说了多久的时间。
他们擅长催眠，威士忌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他并不在意。
因为经历了太多次蜘蛛的催眠，现在的威士忌对这些东西抗性很大。
“矢泽先生，我们接下来可能要对您进行深度治疗，为了不影响治疗效果，我们可能要对你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休伯特有些歉意地看着威士忌，征求着他的意见。
“可以。”
不多久，威士忌被绑到了病床上。
卧底的身份本来就危险，如果没有一个全心全意去信任的联络人，无疑会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风险，所以卧底的联络人一般都会和卧底生活一段时间，彼此熟悉、彼此信任之后才会正式开始卧底行动，一旦有任何令卧底感到不妥的便会立即换人。
苏格兰既然选定了上山权人，就说明至少苏格兰是对上山权人绝对信任的。
“那对高层呢？你信任他们吗？”
听到这话，苏格兰沉默了。
他真的很想说“信任”，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事情经历过来，逐渐消磨着苏格兰心中对高层的信任与好感，此时此刻是真的复杂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