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少年始终没有妥协。
“很难熬吧，威士忌。”乌丸莲耶站在他的身前说道：“现在你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了吗？”
“我明白。”汗水让白色的发丝粘连在一起，就仿佛淋过一场大雨，威士忌虚弱地回答。
“那么，照我说的做。”乌丸莲耶冷冷说道。
“但是……”威士忌仍旧虚弱地回答：“我仍旧坚持我的想法，APTX4869是一款可以造福大众的药物，强健体魄便足以，追究极致的长生并非聪明之举。”
恍惚中，威士忌看到了乌丸莲耶。
乌丸莲耶此刻的身体还没有那样衰败，他还能行走，还能站在威士忌的面前。
威士忌站在实验台前，拿着成品给乌丸莲耶看，并且和他讨论A药未来的研究方向。
“长生。”乌丸莲耶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答案。
“可是，这种药物现在的研究方向明明更偏向于强健体魄，虽然没办法长生，但是也很厉害。”威士忌当时的年龄还不算太大，性格莽莽撞撞，根本不怕得罪乌丸莲耶。
“虽然可以，但药物终究充满了不确定性。”威士忌已经服用过药物，他的确回忆起了过去那被疏忽的记忆，但是却没有回忆起那天晚上。
药物固然可以挖掘人内心深处的记忆，但却太随机了，相比起药物，蜘蛛的催眠能让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恐惧，那个晚上恰恰是威士忌最为恐惧的时候。
“好，我会安排。”
“尽快。”
“我明白。”麦卡伦点头。
是要篡位吗？
是终于想要杀死他了吗？
只要威士忌一声令下，只要威士忌的一个许可，麦卡伦立刻就会帮助威士忌篡位，他一直以来没有动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威士忌不想。
现在，威士忌终于有这个念头了吗？
“我只是想见见他。”
开……开什么玩笑？
琴酒来邀请威士忌？来邀请他出去玩？
这可是组织的topkiller，邀请威士忌出去玩？！
“有空。”威士忌没有注意到波本的表情，对着琴酒点了点头，又问他：“组织没有任务给你吗？”
“你觉得组织比你重要
难道只是因为乌丸莲耶想要篡改他的研究思路吗？当时的自己，又为什么一定要坚持那种研究思路？
威士忌不明白，现在的他其实对研究思路什么的并不看重，在研究上根本没有任何偏执与坚持，所以很难理解自己当时究竟是什么心理。
唯独那种恨意与杀意，刻骨铭心。
威士忌感觉这样不行，他倒了一杯水给自己，然后又拿出了一颗Z丸。
只是这一次，还未服用，便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的额上尽是汗水，浑身也被汗水湿透了，现在的虚弱令他仿佛与过去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咳。”威士忌虚弱地咳了一声，他已经很久不曾想起过这件事情了。
不，或许可以说，他这些年一直未曾想起过这件事情。
他当初为什么会拒绝？乌丸莲耶又是怎么让他同意的？
威士忌已经淡忘了，他宛如一个被掏空了SD卡的机器人，连同情感也随着记忆被抹去。
，这个世界上只有威士忌才会这样离谱！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威士忌反问。
麦卡伦才要吐槽，突然意识到了威士忌的意思，表情也渐渐变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威士忌才能做到那种事情。
新药必须用服用者的心头血作为药引。
乌丸莲耶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挥了挥手，一名大汉立刻上前狠狠一拳头砸在威士忌早已发青的腹部。
被不理解的痛苦……
被殴打的痛苦……
最后浑浑噩噩……
仿佛已经过去数年的时光，但威士忌真正去看表的时候，却发现才过去短短半个小时。
威士忌似乎愣住了，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他的研究上指手画脚，就像是他的家人们一样，在研究领域永远是决策者。
可是这一次，乌丸莲耶显然不会允许威士忌进行他所想要的研究。
“带下去，让他明白我的意思。”乌丸莲耶一声令下，威士忌被两名大汉押去了刑/讯室。
第111章约会？
令人痛苦的刑罚被施加在一个少年身上，少年在刑椅上弓着身子拼命挣扎，脑袋也倔强而痛苦的扬起。
麦卡伦离开之后，威士忌便一个人枯坐在椅子上。
他想要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有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才明白该如何对待乌丸莲耶。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威士忌默默祈祷着。
片刻后，他拿出一枚Z丸放入口中，躺在床上进入了曾经的回忆。
“你拥有非常出众的天赋。”
“只是见见？”
“只是见见。”威士忌平静地说道：“有些事情，见面了才好交流。”
麦卡伦十分失望，威士忌仍旧没有篡位的打算，看样子篡位的事情只能他和琴酒来了。
“对了，帮我约一下蜘蛛。”威士忌说道。
“约他？不是可以用药？”麦卡伦问。
“威士忌，开门。”
是琴酒。
威士忌将药收好，打开了门。
“有空吗？出去玩。”
琴酒的话很随意，却另一旁刚巧听到的波本震惊得几乎褪色，整个人宛如陷入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幻觉中。
如同上次回想起与琴酒的过去一样，回想起与乌丸莲耶的过去同样给他带来了强烈的情感冲击，但是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是，这次的记忆远没有上次那样令他感到温馨，反倒令他厌恶，心中突生出格外暴戾的情绪。
他想……杀了乌丸莲耶。
威士忌整个人都是一愣，这太奇怪了。
乌丸莲耶是在矢泽家被灭族之后收养了他的人，哪怕那个老头子很多事情令他很不喜欢，但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恩人。
他当然不会用对待家人的态度来对待恩人，但是对待恩人，也绝对不应该有杀意才对。
如果乌丸莲耶敢于冒险……不，这已经不是乌丸莲耶敢不敢冒险的问题了，问题是他的身体已经几乎撑不住了，他只能冒险服用新药。
想要服用新药，就必须用他的心头血作为药引，哪怕这其中不具有科学依据……但是谁在乎呢？药物是威士忌研究出来的，除了威士忌之外，还有谁能说不需要心头血？
“我能见到乌丸莲耶。”威士忌表情认真。
真正的面对面，而不是隔着屏幕，他们要在现实生活中见面了。
“你要做什么？”麦卡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你想对乌丸莲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