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却奇怪道:“我一个混血，生活在人间这么久，向着人族，这不是很正常吗？”
魔族吼道:“你以为人族会这么想吗！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你逃不过一死！”
谁知沈眠思索两秒，略一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魔族:“？”
他一愣，不明白什么为什么突然改口。
身后几道劲风袭来，沈眠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躲了过去，又是一道血魔掌打过去。
“陵沧大人的血魔掌。”为首的黑衣人捂着胸口退后数步，眸中有震惊，眸光闪了闪。
在他眼中，一缕黑气悄然钻入沈眠体内，并未引人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修炼魔族的功法！”
沈眠手上再次拎着碎渊，颇为好心情地上前走了几步，她身上也带了些伤，但是表情颇为愉悦。
越是交手，他就越觉得吃力，反而见沈眠颇有一副越战越勇的模样，端的是跃跃欲试，他都想吐血了，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这人是妖孽吗！
虽然没有使用焚焰，但是沈眠早就身经百战，加上赤霄剑诀格外霸道，奋战许久，已经倒下了不少黑衣人。
沈眠又是一道碎意斩下，然后竟直直朝其中一个黑衣人冲来，在他不解的目光下收回碎渊剑，抬手一掌击了过来——
竟然敢主动放下法器和他比！未免太过嚣张！
十余人一齐动手，交手几招沈眠便知道是谁派来的了。
“魔族！”
十余个灵将级别的魔族，为首的是灵将中阶。
“知道怕了就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这一波的实力显然比上一波强上不少，沈眠却更加开心了。
“不错。看来你是想起来了，虽然不知道你与大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大人仁慈，指不定会留你一命。”他高高在上地看着沈眠，“现在随我回去见大人，一切还来得及。”
“好啊。”沈眠笑着，在他得意时忽然一招寂灭扔了过去，他的得意变作惊恐，不可置信地望着沈眠。
沈眠低头望着他:“放心，你家大人日后也会来陪你的，你在地府继续追随他去吧。”
毁尸灭迹之后，沈眠收拾了一番继续向学院走去。
“看来重幽就是那骚包男啊，我说怎么这么锲而不舍，原来是早就交过手了。”沈眠思索着，“他不是知道你在我身边吗？竟然还只派这么点人过来？”
“你想套我话？”
沈眠撇嘴:“套什么话？我这是在光明正大地问你。血魔掌你也见到了，魔气你也见到了，灵力你也见到了，如你所见，我确确实实是个魔族与人族的混血。”
“从前十多年，我一直生活在人界，不过是偶然间毁了阴凝草，就被你们追杀，但是现在我想通了，既然都是魔族，何必赶尽杀绝？除了那阴凝草，我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要是你的主子厉害，我正好投奔你们，为你们做事，将功补过，不是一举两得？”
沈眠逻辑严密，振振有词，魔族稀里糊涂地听着，然后觉得——
有道理啊？
宁溪镇也有一处黑市，沈眠穿了身黑斗篷，低调地行走在黑市中，试图打听燕南飞的下落。
上次就是燕南飞告诉她，如果被圣殿知道她有焚焰，会引火上身，但是她再想问些什么时，那人却不见了。
既然他那么想得到抑制煞气的东西，想必会时常往黑市中跑，不过沈眠在黑市中转了半天，也没打听到有这么一个人，想来是没来过这边。
等回龙元国再找找他的下落吧。
沈眠叹了口气，抬步往回走，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时，周围忽然涌出许多陌生的气息。
“我想了想，这么多年，我战战兢兢地隐藏身份，但是一旦暴露，人族根本不会对我心慈手软，况且我现在在凤栖学院，那么多实力高强的院长在，一旦露出马脚就死定了。”
沈眠一本正经道:“听闻魔族封印已经在松动，想来我族踏平人间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主子是谁，我考虑要不要投靠你们。”
空间里的暮炎:“……”
魔族:“……”
他面带狐疑，总觉得沈眠在骗他，但她这理由合情合理，倒不是没有可能。
她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嘴角上扬:“我隐藏身份这么多年，结果却被你们这群蠢货逼了出来。”
“你是魔族？不……不可能……”为首的黑衣人面露震惊，然后又很快打消这个念头，“你的灵力分明很纯粹！”
“半魔族，混血，没听说过？”沈眠嗤笑着看向他，“连我是谁都没弄清楚，就急着派人来杀我，你背后那个蠢货是谁？”
黑衣人面色凝重，不对，如果她是魔族，那他们大张旗鼓派了两波人过来算什么？
“你……你既然也是魔族，为何要除阴凝草，坏我们的好事！”
黑衣人嗤笑的表情在看到沈眠掌中冒出的黑气后僵在脸上。
那……那是……
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有魔气！
血魔掌击中黑衣人，径直把他击飞出去，他的面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好不容易升到灵将二阶，在幻境里受了伤，她还没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场。
没用焚焰，她只单纯用碎渊和赤霄剑诀同几人交手，为首的人从自信转变为心惊——
她竟然是个灵将！
这个炼丹师怎么会这么强！？
他可是特地挑了她落单的时候才带人来打的！
暮炎懒洋洋地答道:“上次唬住了他，指不定他回去之后回过神了呗，派这些灵将级别的魔族来试探你。”
“原来如此。”
“不过他打错算盘了。”暮炎轻哼一声，“没想到小爷我又醒过来了吧，下次他再敢来，打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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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不是假的，血魔掌也不是假的，她甚至可能和陵沧大人有些渊源，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两败俱伤？
“你说的有理。”魔族咳嗽两声，语气骄傲，“我们大人是魔界护法之一，重幽，大人说了，你同他有过节，又毁了他的阴凝草，必不会放过你，不过你运气好，眼下大人缺少帮手，你若是诚心想将功补过，大人未必不会放过你。”
沈眠语气惊讶:“竟然重幽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那人更加得意:“算你识相，竟还听过重幽大人的名号，大人从前在魔界那是呼风唤雨，等大人重登辉煌，我们这些身边人定能分一杯羹！”
“重幽大人是不是喜穿绿衣？”
沈眠看着眼前一堆黑衣人若有所思:“这次又是谁派来的？”
暮炎忍不住吐槽:“你这招仇恨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
沈眠摊手:“没办法，天才总是遭人嫉妒。”
她缓缓拿出碎渊剑，展颜一笑:“不过，这倒是个练手的好机会。”
为首的人冷嗤一声:“练手？只怕你没这个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