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什么呢？”
徐乐陶一字不落跟她描述了遍。
陈西瑞：“出息，这算哪门子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俩发生了啥故事。”
徐乐陶并不泄气：“慢慢来嘛。”
“我感觉悬，程池也的眼光看着就很挑剔。”
徐乐陶拉着陈西瑞的手，坐到篮球场边的台阶上，一边吹风，一边赏风景。
“天气真好，这天就适合看帅哥打蓝球，他们可劲儿打，咱俩坐这儿免费看。”
“一群争奇斗艳的公孔雀，蹦跶那么老高，还不是为了吸引我们这些美少女的注意。”
公孔雀……徐乐陶被这形容逗笑。
言归正传，陈西瑞问她晚饭怎么解决。
十几米外奔过来一位扎着大光明高马尾的女孩，跟徐乐陶差不多高，脸蛋更瘦一些，清冷挂的，但只要一张口，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老远冲上来，一把搂住徐乐陶脖子，“看什么呢，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来人叫陈西瑞。
她，徐乐陶，还有导演，以前是初中同学，三人因为“志趣相投”，走得比较近，后来经常约出去一起玩，玩着玩着就成了好朋友。
陈西瑞这次文理分班，被分到了高二七班，也是个理科班。
姜大胯被说服，心满意足地笑笑。
＊
下午第三节体育课。
解散后，自由活动。
十月里，温度残存余热，男生们脱去碍事的运动服外套，单着一件速干体恤，刚热完身，篮球场上已经热火朝天。
“倒贴嘛。”扎丸子头的女生说，“她高一跟我一个班，我们班的周旭尧追她，她理都不理人家，好歹是周旭尧哎，长得帅成绩又好，她理都不理的，傲得不行。”
另一个齐肩披发的女生撩起半侧头发，语气轻浮：“她又不瞎，周旭尧跟程池也放一块，肯定选程池也呀。”
……
徐乐陶和陈西瑞对视一眼，决定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嘭——”
姜大胯不情不愿瞥去一眼，要不是孙泽洋隔三差五撞破这姑娘的小心思，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细看之下，这女生长得眉清目秀，皮肤也白，模样确实不错，就是笑起来……
怎么说呢。
缺点端庄和矜持，不够淑女。
“你确定是在看我？”姜大胯觉着角度有点偏。
台阶上不知何时冒出几个女生，不是三班，也不是七班的，正抱着胳膊旁若无人地聊天，嘴碎得厉害，酸味儿特冲。
“不知道清高个什么劲儿，真拿自己当校花了。”
“我听瞿佳说，有次晚上放学，她亲眼看见周心蕊主动找程池也说话。”
“说了什么？”
“她站得远，没听清，但程池也好像没怎么搭理咱们‘校花’。”
徐乐陶一眨不眨地盯着篮球场上的程池也，“随便，哪家不忙就去哪家。”
“行，我也懒得排队。”陈西瑞弯腰把松散的鞋带绑紧了些，炫耀似的点了点脚尖，“陶儿，看我新买的小白鞋，好不好看？”
徐乐陶低头一瞅：“好看。”
“就是容易脏。”陈西瑞看她像魂儿没了，循着视线找，“我说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原来是看他啊。”
徐乐陶贴她耳边，说起女生间的悄悄话：“我上午还跟他说了好多话。”
七班的体育课恰好跟三班安排在同一节。
徐乐陶被她巨大的冲击力搂得脑袋一晃。
陈西瑞四处张望了圈：“涂导呢？咋没看见他人？”
“刚还在呢，估计蹿哪儿上大号了吧。”
“懒驴上磨屎尿多。”
程池也此刻就穿了件黑色体恤，额前系着发带，估计是打中锋，徐乐陶看不太懂，就看见他左右换手运球，动作流畅娴熟。
几个人围追堵截，想抢他手里的球。
那位赫赫有名的胯哥也在其中。
周围观众还不少，有男有女，叽叽喳喳聊着天，人堆里偶尔飘来几句“卧槽好帅”，“好他妈傻逼啊”，“那小子会不会玩啊”……
“陶儿！”熟悉奔放的嗓门震得徐乐陶暂时忘却了红尘情爱。
飞来一横祸。
篮球擦着徐乐陶的脸，疾速砸到了后面的防护栏上，接着弹跳几下，滚到她脚边。
她抬头望去。
打球的那一群男生全都朝她这边看。
“那当然，不然她在看谁。”
姜大胯–下巴一挑，指着前桌的程池也，“有没有可能是在看他？”
孙泽洋“啧”了下嘴：“怎么可能，就这女生吧，我观察她很久了，特别虎，说话嗓门又大，上课还老偷吃东西，跟程池也的气质完全不搭，还是跟胯哥你比较搭。你俩站一块，就好比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
“马屁拍得不错，下次不要再拍了。”姜大胯捋了捋自己半长不短的刘海，若有所思，“那她好像有点斜眼，我总感觉角度偏了。”
“但她皮肤白啊，所谓一白遮三丑，区区斜眼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