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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四方之魍(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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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月长老叹气摇头:“之后我会每日来为她施针调理心脉,至于你们,也可以多跟她说说话……”

金繁听完月长老的话,这才放开声音道:“大小姐,你听到我说话吗?”他嘴里说着,眼睛便红透了,一滴眼泪落到宫紫商手上。

宫子羽看见这一幕,不禁愣住,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金繁落泪。看来,这个木头一样的汉子同样有着侠骨柔肠。想着想着,他鼻头酸了一下。随后,他和月长老默默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上,留下金繁和宫紫商单独在一起。

金繁痛苦地说道:“有些话,我想了很久,始终没有向你开口。你一直问我,每天问我……我不是不想,我是不敢……从我成为绿玉侍那天起,我就只为守护宫子羽而存在,生死都不由自己决定……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心意……可是现在……我后悔了,若是能早些把我的心意说出来,该多好……”

气氛阴沉,所有人都被命令在医馆外等待。

宫子羽看着仿佛丢了魂魄的金繁,金繁则倚靠着门发怔。他下意识地举起自己的手,只见袖子上满是被烧黑的痕迹,手上伤痕累累。

宫子羽催促金繁:“你先去包扎一下吧。”

金繁摇摇头,喃喃道:“刚刚我抱着她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呼吸了……她……”一向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竟然双眼通红,泪积在眼睛里,像个孩子,双手也不自觉地轻颤。内心痛苦可想知。

宫子羽拍拍他的背,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别人都说没心没肺的人福大命大,紫商姐一定会没事的。”

宫子羽问:“原来是这样……那宫尚角当时连夜离开宫门也是为了追查此事?”

雪长老点点头:“正是。”

花长老:“你与尚角的种种误会、矛盾皆因此而生,如今已知晓一切,切不可再起冲突。尚角所做的一切虽然苛刻、严厉,但他全无私心,皆为宫门。他对雾姬和云为衫的怀疑,如今也都一一证实。你们是血脉同族,手足情深,以后还应同心协力。”

宫子羽不语。

雪长老道:“还有一事。云为衫既已离开,在你的继位大典上就要重新选婚,执刃不可无妻无后。”

“我确实愚笨,身份已露,再继续行动,只怕是会给诸位拖后腿。我只想拿到半月之蝇的解药——永久的那种。”她边说边看向寒鸦肆:“这是你之前答应我的,只要我完成任务,就放我自由。”

长老们摇摇头。雪长老道:“无人知晓。总之,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就是要守住后山。”

“这也是后山严防死守的秘密。”月长老道。

雪长老拈拈胡须,提高声音:“你现在既已是宫门执刃,切记不能依靠一己的好恶做出裁决,启动无量流火是事关苍生的大事,你务必要谨守祖宗的遗志。”

“子羽明白。”宫子羽忽然想起了什么。怪不得雾姬夫人没有杀死宫唤羽,而是要囚禁他,目的是想要的是那件东西。

“难道姨娘……”宫子羽有些难受地顿了顿,改口道,“雾姬囚禁哥哥的缘故就是想要逼问哥哥,从而得到无量流火?”

寒鸦柒答:“五日之后。”

悲旭看看寒鸦柒,哼了一声,说:“为何要特意等待五日?”

“宫门内的魅阶无锋上官浅送出的消息。”寒鸦柒道。

万俟哀看一眼寒鸦肆,略带讥讽:“说到这儿,寒鸦肆,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你的魑阶手下云为衫了。你要不要好好和她聊一聊?”

云为衫此刻蜷缩在一角,看着悲旭和寒衣僧、万俟哀,不自觉地有些发怵。

“为何?”云为彬不解。

上官浅笑,但笑中透着威胁:“你不用管原因,照做即可。”

云为衫低头想了想,说:“告诉宫子羽没有用,而且太刻意了,容易引起怀疑,让长老来说比较自然,也没人会反对。我想办法说服月长老吧。”

所以,当雪长老提出要在继位大典上重新选娘时,月长老突然提议将日子定在五星连珠那一日,且说日月合璧是吉兆。

宫远徵很是担忧:“宫子羽当上执刃,那不是以后都得听命于他?!”

上官浅打量着宫远徵和宫尚角:“想必是因为两位公子逼走了云为衫,所以他才借口咬着不放。他们这样冤枉徵弟弟,公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徵弟弟,你就别生气了。”

宫远徵也把目光投向宫尚角。

宫尚角说:“他们手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能拿远徵怎么样。宫子羽的执刃继位大典已经定下时间,他成为执刃已是定局,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直接对抗只会多生事端,于我们宫门无益。”

上官浅眼神一动:“继位大典?”

宫尚角望向上官浅的眼睛:“嗯,五日之后。”

“这块金丝手套碎片是在库房的废墟里找到的……”

宫子羽皱眉道:“赤金丝……这是宫远徵专用的金丝手套……”

月长老放下残片,继续说:“爆炸的中心是库房,这块残片正好是在库房废墟周围找到的……”

正说到这里,宫尚角带着上官浅推门而入,冷声责问:“仅仅是找到一块手套碎片就要断定是远徵弟弟下手?有可能是两人争吵间无意落下的,也有可能是栽赃陷害,执刃大人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角公子不是一向公正严明绝不徇私嘛,怎么到自己弟弟身上就诸多包庇?”

月长老点点头:“因为云姑娘的事。”

原来在几个时辰前,宫远徵一脸愤怒找到宫紫商,气势汹汹责问她包庇云为衫。宫紫商也不甘示弱,当场下了逐客令,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宫远徵冷哼一声:“你和宫子羽一样,包庇无锋,他不配做宫门的执刃,你也同样担不起商宫宫主之位。”

“是好是坏不是以身份判断的,是用心,你懂吗?云姑娘从未害过人!你这个人没有心,自然不懂!”

“笑话,你们都被无锋细作迷了心窍,如果她是好人,又怎么会暗地里绘制云图,引无锋攻入宫门?”

宫门之后,群山巍峨、连绵,地貌独特且艰险。山间却隐隐传出异常诡异的嘶吼,令人胆寒。

当年,宫门初代执刃与风、花、雪、月四个家族的长老分别用刀划破手心,所有人的刀柄交握,立下重誓,就是为了守住这个关于全天下安危的秘密。

“其实在宫门后山深处存活着非常可怖的异化之人……守住后山,就是守住天下苍生……

“后山雪、月、花三宫建成之后,初代执刃在前山兴建了商、角、徵、羽四宫,分管兵刃、暗器、毒药和内外事务。江湖人只知宫门前山强大,却不知核心是后山雪、月、花家族的支持。三族不断秘密研发出更上等的兵刃、暗器、毒药、机关、武功心术、刀法绝学,让宫门在武林中名声大震,无人来犯。若说前山是宫氏一族的血肉之躯,那后山就是宫门的心脉所在。所以宫门才有了现在的结构,旧尘山谷隐没在四面环山之中,宛如一个闭合的世界。”

“后山雪、月、花三族利用山谷中从天而降的陨铁研制出了神武‘无量流火’,其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控制不住后山异化之人时,就和他们同归于尽。但无量流火的威力太过巨大,一旦落入野心险恶之人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当时众家族一致决定中止无量流火的研究,将无量流火封印,若非宫门存亡之际,绝不启用。”

宫子羽回到羽宫,情绪低落,在房间独坐,等着试验室爆炸的真相。

月长老推门进来,“废墟上的明火已经扑灭,满地狼藉,长老院的人还在废墟里调查,宫尚角也去了……”

“突然起火爆炸,实在可疑。可有查到非常之处?”

“询问过几个下人,他们都说在出事之前见到宫远徵跟宫紫商起了争执。”

“宫远徵?”宫子羽不禁深思道。

大家一直等到天黑,月长老终于打开了医馆的房门。

金繁立刻冲进房间,俯到宫紫商床边,宫紫商浑身都包扎着纱布,像被埋在白色冰雪里,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金繁半跪在床边,想伸手又不敢碰,忍不住轻唤一声:“大小姐……”

宫子羽轻声问月长老:“怎么样?”

月长老神情一暗:“大小姐很聪明,在爆炸的时候用水浇湿了全身,然后用布匹裹住了头部,所以皮肤烧伤的地方不多,但连续的爆炸造成了猛烈的冲击,头部、心肺都有不同程度震伤,所以才导致昏迷。外伤已经用生肌的药膏敷了,心肺也已用银针护住,只是……她什么时候会醒、会不会醒……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宫子羽一时难以接受:“雪长老,这……”

月长老突然开口:“就定在五日之后吧。五日之后,五星连珠,日月合璧,是吉兆……”

众人正说着,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爆破声,头顶簌簌落下些尘埃与碎石。

所有人露出吃惊的表情。片刻过后,黄玉侍匆忙来报。

“禀长老,禀执刃,宫紫商大小姐的研究室发生了爆炸。”

花长老点头:“不错。”

宫子羽觉得奇怪:“那雾姬夫人又是如何知道无量流火的?”

“恐怕是她诡计多端,蒙蔽了老执刃,从老执刃口中套出了这个秘密……”

宫子羽想到父亲惨死的情形,眼神黯然。

雪长老:“你可还记得毒害老执刃的那支发簪吗?当时唤羽从发簪里搜出的就是有关无量流火的信息,所以他才着急地将发簪和郑二小姐带到老执刃面前,却不知原来一切都是谋害老执刃的计谋……现在想来,定是雾姬告诉郑南衣的。”

寒鸦肆转头问云为衫:“你怎么会碰到他们?”

万俟哀提醒:“你应该问她为何会离开宫门。”

“我的身份……暴露了,不得已,只能先逃出宫门。”云为衫轻声解释。

万俟哀吐了口瓜子皮:“那你本事挺大的,无锋打了十几年打不下来的宫门,竟能让你随意进出?”

云为衫看着眼前诸人,心中已有决定。

“愿赌服输,当初是我们与他定下约定,三个月内他能闯过三域试炼,我们就要奉他为执刃。”

宫远徵无话可说,但还是闷闷不乐:“我不服。”

上官浅煽风点火:“我也不服。”

旧尘山谷,万家灯火。万花楼内,莺歌燕舞。紫衣房内,暂不接客,东、西、北三魍,还有寒鸦肆、寒鸦柒,聚集一堂,充斥着一股暴戾之气。

东方之魍悲旭坐在主座。他环视四周,淡淡地问道:“何时开战?”

宫远徵突然震惊道:“五日之后?为何偏偏选在——他们选这个日子,就是故意的!哥,这太欺负人了!”

上官浅垂下眼睛,眼神里某种情绪一闪而过。

只有上官浅知道为何是在五日后,因为这个日子正是她让云为衫提的。

那日,在云为衫房间,上官浅和云为衫秘密对谈。

“你去告诉宫子羽,十日后有五星连珠的天象,让宫子羽把继位大典仪式选在那一日。”

“口舌之争最是无用,等宫紫商醒来自然可以真相大白。”

宫子羽盯着宫尚角的眼睛,郑重道:“好,等紫商姐姐醒来,一定会揭发凶手恶行!”

一旁静立的上官浅突然说:“那要是紫商姐姐醒不过来呢?”

宫尚角不再说话,转身离去,大有势不两立的姿态。

角宫庭院,宫远徵抱着手愤愤不平,“我那副手套之前就遗失了,我派人找了好久。没想到他们借此栽赃,宫子羽如此算计,真是恶毒!”

“云姑娘和我一起出过宫门下过山,她若有心,这云图早就到无锋手里了,还能被你们搜出来?云姑娘早就弃暗投明,一心向着宫子羽……”宫紫商咬着牙,手指向宫远徵,“她是被你们逼走的!”

宫远徵气急败坏,眼神带着凶光:“蠢货,怪不得你爹那么讨厌你。”

宫远徵说完转身就走,宫紫商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抄起桌上的器皿朝他的背影砸去。

……

月长老说完,从腰间拿出一块用布包裹着的残骸,依稀能分辨出是爆炸后被烧焦的金丝手套的碎片。

这便是宫门最大的秘密。

听完这一切,宫子羽表情凝重。

“原来这就是你们说的无量流火……难怪无量流火如此厉害,却一直没有用来对抗无锋。”

“正是如此。无量流火毁天灭地的力量是用来对付后山异化之人,而不应该指向人间。”

“但后山深处为何会有那些异化之人?他们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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