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林凯峰，是他的领导。
“林凯峰同志，杜副厂长是什么态度，自有我这个当厂长的过问。”
“你今天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孙金涛冷漠道。
杜向阳确实不是东西。
林凯峰句句不带脏字，又句句怼到杜向阳的肺管子上。
“孙厂长，你们厂的领导，都是这副不知好歹的德行？”
林凯峰不紧不慢看向孙金涛。
“曾经的领导关心曾经的工人，反而他恶语相向。”
“你这位新领导，就不打算说点什么？”
反倒因为过度受寒，出现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成功拿到回城治疗的证明。
后面几年，陆陆续续有当地知青返城。
杜向阳装病尿床的事情，也开始在县里小范围传开。
林凯峰毫无惧色，语气玩味道：“虽然你我之前未曾打过交道，不过你好歹也在原来的县机械厂当过几年工人。”
鸟不拉屎的乡下，杜向阳一天都待不下去。
想出了一个歪招。
装病。
如果知青身患重病，当地又没能力治愈。
当地一般会开介绍信和证明，安排患病知青去城里大医院治疗。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不太欢迎我。”
“罢了，我走就是了。”
说完，林凯峰扭头就走。
没有丝毫的犹豫。
“小杜，别生气了，你是干大事的人，没必须和林凯峰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林凯峰你特么是不是活腻了！！！”
“有种把你当场的话再说一遍！”
杜向阳咬牙切齿，面如恶鬼。
尿床这个词，属于杜向阳心中的禁忌词汇。
当初。
但再不是东西，杜家也是市委领导的救命恩人。
杜向阳还是化肥厂副厂长。
林凯峰一点面子都不给杜向阳留。
等于是在打孙金涛的脸。
“没什么，听说曾经的员工，成为兄弟厂的领导，特地过来表达祝贺。”
孙金涛的脸色比杜向阳好看不了多少。
姓林的这张嘴巴，简直恶毒到家了。
戳穿杜向阳曾经的不堪往事也就罢了。
紧接着，又一遍遍地提醒杜向阳。
他曾经是县机械厂的工厂。
“机械厂升级为公司，身为公司一把手，关心关心曾经的职工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你回城不是因为大小便失禁，而是故意装病？”
“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你！你特么给我闭嘴！！！”
杜向阳肺都要气炸了。
说起来容易，想要骗过当地医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杜向阳也是个狠人。
一不做二不休。
三九天穿着背心短裤站在雪地，试图将自己弄出肺炎。
肺炎没弄出来。
望着林凯峰和牛永贵离去的背影。
孙金涛好生安慰杜向阳息怒。
傻子都能看出来。
成百上千万知青下乡修理地球，属于离城容易回城难。
别说他们杜家。
就算更高级别的领导子女，也难回到城里。
离开知青点要有大队出具的介绍信。
回城坐车买票，还要有公社开具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