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说明，他对剑术的理解，远在齐晟之上？”
“可他分明是个刀客啊！”
众人都明白，刀剑不分家，可终究有些差别，更何况斩秋刀乃是杀伐之术，而沉水剑是防御之术。
两本武技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楚良的天赋到底有多高？”
第一刀便破了齐晟的剑势，第二刀顺势拍在其手腕上，第三刀则挑飞了他手中长剑。
三刀连贯，一气呵成！
自始至终，齐晟都来不及反应。
他以重重剑影构筑起来的防御，就像泥墙一样，一戳就碎，根本挡不住楚良。
“楚良并非以力破法，而是以巧，他找到了齐晟剑术中的弱点，一刀便破了其剑势。”秦玉忽然开口，声音清脆。
他的剑就是他的信念。
可今天……
他突破后的第一战，就被人打飞了手中之剑。
他那可笑的信念也崩溃，支离破碎，消散在严冬的寒风中，最终荡然无存。
就在此时，秦远道那温和的声音响起，仿佛一阵春风，拂过整个宴会。
可此战带给众多年轻一辈的震撼，却远超任何精彩的战斗。
就连秦钟这样的老一辈都心神震动，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把尚在晃动的长剑。
“怎会是这样的结果？”他难以置信，战斗的过程与结局，都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
楚良与齐晟，两人皆为天骄之辈，看似相差无几，可在这一战中表现出来的真实实力却悬殊得令人不敢相信。
可这时候，鼠大的声音忽然在他脑海中响起：“主人，刚才我回了家，发现家里多了十多个人，全都是炼皮境！”
楚良略微一怔。
秦远道看出异常，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楚良表面平静，可心中却生出疑惑，他家里怎么会突然来了十多个炼皮境高手？
在坐之人大多年轻，对那个“第一”的头衔很看重，可楚良和秦玉对此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大概只有等到许久之后才会有答案了。
至此，一场小风波结束。
宴会继续。
但在场众多青年才俊都神情低落，没了最开始的意气风发，一个个心不在焉的。
过了一会，有人起身送礼。
“我将回去闭关，改变我的剑道，待出关之日，我会再来挑战楚兄。”
说完，齐晟不再开口，默默走上前，从泥土中拔出自己的长剑，甚至都没有和秦远道这个宴会主人招呼一声，就转身独自离开了。
两年前，他败于秦玉之手，而后闭关两年。
今日，他又败于楚良之手，要回去再次闭关。
等他下次出关，不知是何时了。
齐晟虽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可他的大体方向依旧被束缚在沉水剑术之内，并没有太大的更改。
楚良的天赋根本没有在场众人想象的那么恐怖。
若是换了别的剑术，他会直接以力破法。
毕竟是五股气血对三股气血。
优势在他！
高仕咽了咽唾沫，他刚才费尽心思用言语刺激齐晟，无非就是想要齐晟去挑战楚良，哪怕无法将楚良击败，也能给楚良造成不小的麻烦。
可现在一看，齐晟根本就是个笑话，他对楚良的威胁，简直就跟路边蝼蚁没什么区别。
而高仕自己……
他连齐晟这个笑话都不如！
方才两人动手之后，高仕努力集中精力观摩，可他连齐晟的剑影都看不清，更别说楚良的刀了。
齐晟的剑竟然被打飞了！
他可是剑道天才，还是专修防御剑术的，怎会连手中剑都握不住？
宴席上，无数青年才俊目瞪口呆。
众多秦家子弟也看得呆滞。
“铿！”
震惊之余，在场的众多青年才俊都有些茫然了。
他们确实跟楚良差得太远，他们的天赋顶多有两层楼那么高，而楚良起码有四五层楼，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差距太大，他们拿什么去和楚良争？
就连高仕都懵了一会，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结局。
“这楚良，他是人还是怪物？”
“不错，正是如此。”
秦远道微笑颔首，表示认同。
整个战斗中，楚良并未表现出太强的气血，从头到尾都是以巧劲对敌的。
听到这解释，在场其余人更为震撼了，一个个都向楚良投去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居然能以巧劲破解齐晟这等天才的剑术？”
“好，此战精彩！”
他面带微笑，轻轻拍手。
在场之中，只有他与另外少数几人真正看清了刚才那一瞬发生的事。
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一战结束得太快，但以秦远道的目光来看，这一战确实是精彩至极。
那一刹那，楚良快若闪电，一共出了三刀！
过了好一会，场上的齐晟终于有了反应。
他身体微颤，转头看向自己的长剑，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持剑的右手，眼睛里多了几根血丝，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我……我败了？”
他嘴唇发白，仿佛这几个字抽走了他的全部精气神，说完之后，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就连脊背都有些弯曲了。
闭关两年，一心学剑，在剑道上突飞猛进，他自认为早已无敌于县城年轻一辈。
是府城来的那些吗？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小老鼠又说：“主人，不是我们之前在花灯晚宴上看到的那些府城高手，是新来的，我以前从没见过！”
(本章完)
那是许氏布庄的大公子，他送了一尊金佛，寓意还算不错。
在他之后，其余人纷纷起身，代表各自势力送出礼物。
高仕的礼物是一座价值不菲的白玉孔雀雕塑，他原本想用礼物压一压楚良，可此时他心神不稳，信心备受打击，实在是没了比拼的心思，送完礼物就匆匆离开了。
楚良也送出了猴儿酒，若论价值，他这罐猴儿酒完全不输高仕的白玉孔雀。
他本想在秦府内多待一会，趁此机会，向秦远道询问关于炼皮境的修炼感悟，为日后突破做准备。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在场众多年轻俊杰不由得感同身受，心情都低落了许多。
在楚良和秦玉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天赋简直不堪一击。
同时，一个问题开始在众人心中徘徊。
楚良与秦玉，是否私下比试过？两人谁更强？
谁才是实际上的县城第一天才？
“楚兄……”
场上，齐晟忽然开口。
他声音沙哑，眼眸低垂，俨然没了此前的气势。
“此战，我败得心服口服。”他对楚良说，“此前我太过桀骜，目中无人，还请楚兄谅解。”
“无妨。”楚良淡然回应。
“我跟楚良之间的天赋差距，用资源可以抹平吗？”
这一刻，高仕对自己的信心都开始动摇了，不禁怀疑自己这辈子能否追赶上楚良。
武道之路很长。
现在的他，就已经快要看不到楚良的背影了。
事实上，楚良之所以能一刀破了齐晟的剑势，纯粹是因为他看过整本《沉水剑》武技，并且对每个招式都进行过分析。
楚良收刀归鞘，动作洒脱，脸色始终没有太大变化。
而齐晟怔在了原地，神色僵硬，右手还保持着持剑的姿势，但手中长剑早已飞出。
此战，胜负已分！
现场一片寂静。
这一战根本不精彩，眨眼便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