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对方接了电话。
解九刚开完会议，接到电话后，他淡淡道，“喂？”
“九爷爷您在忙嘛？”她奶奶的声音传过去，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解九听到她的声音，嘴角溺出一抹宠溺的笑，“不忙，小川今日是要来找九爷爷吗？”
是啊，按照轮着算，上个月三爷五爷六爷都偷过娃了，这个月怎么也该轮到九爷了。
二月红毫不犹豫的继续加价，但是他没带那么多钱。
小乐川放下奶瓶，小腿一蹬爬上了桌子，已经抱住了电话，杏目发亮，“那我们给六爷爷打电话，让他来抢。”
黑背老六？
或许小乐川一个电话过去，六爷真愿意来抢。
一只穿着肚兜脸上自带腮红的小鬼，在血玉中发声，“小缺德鬼。”
底下众人在长沙谁人不知道二月红，他若是想买东西有的是人顺水推舟，偏偏遇见个外人。
那洋人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名角儿而来。
“砰砰……”二楼隔间的门被敲响，二月红回眸，一个小厮隔着门好意道，“二爷，我奉我们爷的命令来告诉您一声，对方是个欧洲的商人，生意做的很大，您还是不要拿鸡蛋去碰石头。”
二月红微微皱眉，语气依旧温柔平和，“多谢提醒。”
话间盔头的价格已经到了千万起步。
倚山楼的服务员给二月红带路，走上了拍卖场的二楼，里面建筑上过于富丽堂皇，二楼摆放的真皮沙发也过于亮眼。
落座后，不少人还抬头往上面看，看来是已经认出了二爷。
齐乐川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椅子高，她的小脚悬空，无事就晃着，“二爷爷。”
“嗯？”二月红声线温柔，还从服务员手中拿过奶瓶给她，现在还没断奶，倒是可爱的紧。
她接住奶瓶，小手一抬，“他们说要听长沙名角儿的戏，那名角儿不就是您。”
二月红将她放在地上，笑道，“无碍。”
这时齐骆从外面回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齐八爷见他就上前与他说话，没顾得上二月红，就进了后院的书房。
小乐川与二月红告别后，她也去了后院想凑热闹，只是一句也没听见里面的人到底说了什么。
只知道，那日齐八爷罚齐骆跪了祠堂。
并同意给二爷做担保，剩下的钱替二爷出了。
挂断电话之前，小乐川同九爷又唠了几句，最后在九爷的要求下，她同意明日去解家老宅做客。
拍卖到盔头后，二月红直接交易后就离场了，听说里面的洋人后来才知道那是二月红，再次上门听戏时，二爷连门都没给打开。
回去时，刚好遇见了刚从倚山楼巷道出来的齐骆。
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盒子，手上沾满了血还来得及擦掉。
看着齐骆进了巷道，二月红反其道而行之，抱着小孩去往了倚山楼的正门。
路上，二月红受关注度很高，但他依然神色冷清，对怀里的小孩倒是不一般，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小川，你跟着你哥要做什么？”
她大眼睛转着，一副热心肠，声音软萌可爱，“替爷爷看着他，不要他做坏事。”
“不巧了，今儿倚山楼要拍卖盔头，二爷爷对它很感兴趣，你哥做的事你是盯不了了，不如就跟着我见见世面。”二月红说着，已经走上了二楼。
这两旁有拍卖物品的图片，二月红说的盔头是梨园行的行话，它是传统戏曲中剧中人物所戴各种冠帽的统称，在鼎盛时期，加上各地方剧种中盔甲的种类约为500种，如今到了现在也是华夏十分宝贵的物质文化遗产。
她嘻嘻一笑，疯狂暗示道，“我与二爷爷在倚山楼。”
九爷下一秒突然开怀大笑，“臭小子，还以为你是要来解家玩，没想到是为了利用我的财产。”
他算是明白了，这乖乖无事不登三宝殿。
二月红接过电话，语气严肃，“九爷，今日拍卖盔头，我们华夏的传统文化我得亲自拿回来。”
解九点头，谈起这件事时，他一向是积极的。
小乐川傲娇的哼一声，“多管闲事。”
二月红顿了一下，在第三次加价时才开口，“打给老九。”
“好嘞。”她兴致冲冲的去拨号码。
二月红还问了一句，“你记得老九的号码吗？”
她点点头，回答着，“爷爷们的电话号码我都记得。”
小乐川喝着奶，还打了个奶嗝儿，
在九门中，二爷其实也是个潇洒的人，一般是用的上钱才去下斗，这些年他独自一人也用不着什么钱，如今拍卖这个盔头，他已经变卖了一半财产。
小乐川与二月红之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座机电话，她望着二月红，比划着小手道，“二爷爷，我们找九爷爷借钱吧，他有钱。”
二月红垂眸，“不必。”他似是不愿意麻烦兄弟。
底下传来声音，“尔斯先生出价五千一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二月红淡笑，“傻小子，现在底下的小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还能是你二爷爷，老实坐着看拍卖。”
她抱着奶瓶点点头，自己都多大了还在喝奶，属实是觉得奶粉好喝，才一直不断奶。
拍卖开始后，场子里也坐满了人，拍卖了几个老古董，齐乐川也在看着，甚至二月红会提问她历史上的问题，和古董的价值。
齐乐川又想回盘口了，这好不容易跑出来，还要现场学习，果然是学无止境。
轮到拍卖盔头时，分明是有人故意作对，对方还是个洋人。
二月红瞥他一眼，并没有管，只是淡淡道，“我把小乐川送回齐家，你好自为之。”
齐骆看着乐川慌乱的将手背在身后，他朝二月红点点头，道了一句，“多谢二爷。”
二人点头之后一前一后的离开倚山楼。
小乐川看到了齐骆满手是血，但是还依然当做没看到，回到齐家盘口时，刚好和回到的八爷撞上。
齐八爷见二月红赶紧上前，“二爷，我们都老了，这小家伙也重了，还抱着她作甚，放地上她自己能走。”
对于二月红来说，更是一种情怀。
出这件货的是个洋人，此时他正坐在第一排，与几个好友，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来长沙听戏。
一旁有不少商人，听到他们的意思，那是上赶着去攀关系，洋人都有钱是真的。
齐乐川到了里面要下来自己走，二月红戳戳她的小脸，语气温和，“放心吧，二爷爷还抱的动你。”
她讪讪一笑，齐八爷给她说过，她现在体重不轻，不能再让老一辈的抱她，他们都老了，她得下来牵着他们的手，不能老让抱着。